在燭山猜想中，只有吳淵是極大概率符合條件的，可能如此迅猛達到一等聖號要求。

鳴劍？可能性有，但並不算大。

至於其他人？

像黎光、秦原等一位位絕世天才，燭山根本沒放在過眼裡。

此次宇域天路，真正能被他看重的，無非吳淵、鳴劍、無常這幾位，而真正能被他視為對手、威脅的，只有吳淵。

“若是吳淵，仔細來想，倒也能理解。”

燭山暗道：“他在物質之路上，的確有驚人天賦，就算是我也要遜色許多，他突破至原力圖時可要比我快得多。”

對於吳淵在物質之路上的天賦，燭山心中沒有底。

對於這道傳訊，燭山僅思索了一瞬。

“若是吳淵，是對手，亦是我巫庭幸事。”燭山心中寧靜：“若是其他人？能在這個時代多一位對手，何樂而不為？”

他心中很震驚，畢竟，他在法則之路上達到二等聖號，才大致明白想將聖號提升一個層次是何等艱難。

一等聖號？僅剩下一百多年，燭山功成的把握並不大。

但他心中並無氣餒，更不會懷疑自身。

“沿自身的路，一步步走，走到最巔峰。”這就是燭山的無敵之心。

什麼三等聖號、一等聖號，他會努力追求，但絕不會因這種外在評價就質疑自身。

“繼續！”燭山輕輕閉上眼：“雖落後少許，但或許能奪取雙聖號呢？”

……

在聖號考驗之地的另一方空間。

身穿紫袍的秦原，盤膝坐在虛空中，默默感知着心間的一縷波動。

“毀滅！”

“殺戮、死亡……極致的毀滅，一切的起源、繁衍、毀滅，便是一個完整的輪迴。”秦原默默思索着。

他在不斷尋覓着。

而在他的上丹田宮內，那神秘不可測之地，正有一口青銅大鼎，似真似幻，隱隱綻放着光芒，朦朧氣息籠罩着他。

“已經決出了一位聖號？”秦原暗嘆：“是誰？燭山？吳淵？達到了一等聖號嗎？”

“差距就這麼大嗎？”

“千年期限內，我恐怕連達到二等聖號都難。”秦原微微皺眉，旋即繼續參悟。

自宇域天路開啟，作為兩大至強勢力之一的仙庭，一直是黎光獨佔鰲頭、出盡風頭。

而秦原，這位一直以來無比低調的仙庭天驕，最開始只是仙庭十多位最強天才中不起眼的一位，後來，他一步步爆發，沖入前四十、前二十、前十。

直到現在，他已然超越黎光，達到了聖號天驕的底線要求。

三等聖號！

放在過去數十次宇域天路時，這便是數一數二的水準。

但即使不清楚其他天才感悟情況，可秦原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現在的水準在本屆宇域天路中想奪取聖號天驕極難。

……

物質之路考驗地，吳淵煉體本尊所處空間。

伴隨黑塔異變，綻放光芒，無形力量滲透至吳淵煉體本尊十二重元神。

他對原力圖的感悟在不斷飆升。

這個玄妙過程，足足持續近一日。

吳淵的氣息方才恢復正常，他再度睜開眼，眼眸明亮，彷彿已知曉許多隱秘。

“原力圖，一千七百三十二幅？”吳淵心中感慨，更帶有一絲震撼。

這次突如其來的突破，讓他頗為驚喜，但心中同樣帶着一絲惶恐。

情緒複雜。

“終極之地？原初之地？”吳淵暗嘆。

此刻，他已能較清晰回憶起曾經的兩次經歷，即使天地運轉的偉力，都已無法再屏蔽他的記憶和感悟。

一次，是在黑魔血窟，融合那一縷黑塔本源時。

另一次，是融合輪迴劍時。

這兩次大機緣，他的意識都曾抵達過一處極神秘浩瀚之地，但吳淵至今仍不知那是哪裡，很可能是和宇域天路同一層次的終極之地，蘊含著終極奧秘。

在那方終極之地，吳淵的意識在朦朧、無意識的情況下，觀摩五十五座神山的終極道紋奧妙，最終得以融合時空大道、造化大道，凝聚出了一絲絲玄妙至高的‘原初道紋’！

那是超越大道之感悟。

玄妙、至高。

當吳淵的意識離去，天地規則運轉，便直接將種種鎮壓，乃至他的意識、記憶、認知都被屏蔽壓制。

直到今日。

吳淵以原初法，以物質之道感悟重鑄肉身，生命層次蛻變，方才觸動冥冥中的黑塔，抵擋了天地規則運轉的壓制，喚醒了一部分記憶感悟。

也只是一部分！

“一切之終極，一切之原初。”吳淵暗道：“我所悟的那一縷原初道紋，源自大道，卻又凌駕於大道之上，不止包容大道，同樣包容着物質之路奧妙，和祖塔應該有莫大關係。”

即使恢復部分記憶和感知，那玄妙至高的感悟，吳淵也無法重演。

正常天地中，連大道都難以外顯，更何況其他？至少吳淵還做不到。

況且，吳淵所恢復的，也只是些朦朧感悟記憶，並不完整。

而僅憑所覺醒的一絲絲原初道韻，就令他在物質之路迅猛突破。

就彷彿兩者天然契合。

最終，讓吳淵煉體本尊對原力圖感悟，飆升到了恐怖地步，得以直接奪取一等聖號。

像之前參悟原力圖時，種種熟悉感，皆源自於此。

不過。

煉體本尊雖奪取了聖號天驕，但吳淵心中反而有更多困惑和好奇。

“原初道紋受天地約束，一切感悟都會被屏蔽。”吳淵默默思索：“今日顯露，是因我以肉身成長河生命？還是其他原因？”

“物質之路、法則之路……和原初道紋間都有什麼關係？”吳淵暗道。

原初道紋，是兩條大道感悟融合生成的，按理和物質之路無關。

但實際上，原初道紋和物質之路，似乎有莫大關係。

“我意識所抵達，感悟原初道紋之地，到底是什麼？”

“融合祖塔本源，意識抵達了那一方神秘之地，那輪迴劍呢？這柄劍到底是什麼？為何也能抵達？”

吳淵心中有太多困惑，卻尋不到任何答案。

“這些疑惑，恐怕要等前往生命之井，才有希望解開了。”吳淵暗道。

生命之井。

這是一天前，上丹田宮中黑塔異變爆發時，所遙遙傳遞來的訊息。

也是吳淵必須去的地方。

“欲要擺脫祖塔，首先，得徹底弄清楚祖塔。”吳淵煉體本尊目光掃過四方。

一顆顆燃燒火焰的原初星辰環繞。

他繼續參悟起來。

這一百多年不能浪費，等離開這裡，再想如此快進步，就極難了。

“覺醒了被屏蔽的那部分記憶。”

“鍊氣本尊，進步速度倒也極快。”吳淵眼眸中閃過一絲光芒。

……

吳淵的兩大本尊，大道感悟無法共通，但所悟出的那一絲絲原初道韻，卻又玄妙無比的能夠共通。

也指引着吳淵鍊氣本尊前進。

或許是缺少黑塔異變，令吳淵鍊氣本尊的感知更為模糊。

且這種原初道韻，對參悟大道的幫助弱許多。

即便如此，也令吳淵感悟推演速度更快，他不斷進步着。

年復一年。

他在時空大道上悄無聲息突破至了道域三重，但依舊未曾達到二等聖號要求。

“難道，真要我突破至時空道域四重？”吳淵皺眉。

從道域一重到二重，二重到三重，雖也艱難，但總歸耗費大量時間能慢慢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