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掌灯人》 疯了没

若是這兩隻鬼,有一方贏了,那下一個遭殃的人不就是他自己了嗎

眼前這種境況,他有把握打贏那個人頭鬼嗎

就在顧川一個人站在原處不知所措,突然,二樓幾道打鬥聲傳入耳中,他應聲看向樓梯間。

打鬥聲很近,伴隨著男女的爭鬥。

他吃驚的發現竟然是蘇秦。

隨著咚咚的腳步聲,她突然從樓梯口猛紮下來。

這一幕嚇住他,目光緊緊跟隨著她往下滾的嬌小身子移動。

只見她剛一落到一樓與二樓階梯的平臺口,她就連忙爬起來,彷彿不知道痛一樣。

此時蘇秦的衣服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是乾淨的。

手上似乎還握著什麼東西。

“蘇秦!”

顧川大喊一聲,隨即吞了一口唾沫,瞥了一眼旁邊的兩隻鬼,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就像是沒看到自己,視線陰沉沉的望向上方。

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樓梯處又衝下來一個人,是金城。

他手裡拿著一柄很短的劍,同樣擺著一副陰沉的臉,舉起手中的兇器就朝著蘇秦身上刺。

“你在幹什麼”

他嚇了一跳,想跑上去攔,結果兩人一纏鬥,他還沒碰到蘇秦,她一個腳下不穩,連同他,抓住他的整隻手臂,兩個人順帶一起從樓梯處跌落下來,摔在地板上。

這一摔,身上還壓了一個人,著實讓顧川吃痛不已。

他用手拍了拍蘇秦的肩膀,喊道:“你愣著幹嘛,還不快點從我身上起來!”

蘇秦卻充耳不聞,眼見金城握緊手裡的劍衝下來,他感緊翻身將她推開。

連忙站起來,抓住金城的手臂。

“你瘋了,被鬼迷了心智不曾連自己人都要殺”

顧川的吼聲,確實起了作用,金城把頭轉向他,“你看清楚到底是誰被鬼迷了心竅”

他一驚,頓時明白金城口中的人說得是誰

於是他連忙回頭。

站在顧川背後的蘇秦,她的一張小臉兒也頓時映入眼簾。

純白的眼珠兒,潤紅的雙唇陡然裂開,勾起一抹瘮人的笑容,看得人心裡發涼。

而此時她也看清出了她手裡握著的東西,正是一把鋒利的刀。

不像金城,手裡卻拿著一把木劍。

他的表情氣急敗壞,指著蘇秦,“還不醒過來!”

蘇秦呢

舉起手裡的刀便衝向兩人,完全沒有將金城的話放到眼中。

所幸兩人都是漢子,力氣大,金城抓住了她的手臂,顧川眼疾手快又奪下了她的刀,踢到遠處。

好機會。

兩人配合的行雲流水,幾下就把蘇秦按倒在地。

“你們兩人在上面發生了什麼”

顧川看著掙扎的蘇秦,她這副樣子倒像極了李國樹被附身的狀態。

只不過沒她這麼可怕。

金城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把目光投向遠處走廊。

一時間暗自咬牙。

“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顧川不明所以的看向兩隻鬼的方向。

就在剛才的打鬥間,白毛鬼已經徹底失去了吞噬力,吸進肚子裡的黑氣,也紛紛從它四肢湧出,漂浮在周圍。

它儼然已被人頭鬼的怨氣所包圍,且隨著它的動作,那些從它體內湧出的怨氣,似乎也變得更具邪性。

饒是再笨,顧川還是從其中看出了端倪。

“黑白雙煞,兩者相鬥,必有一魔。”

金城又看向蘇秦。

“她剛剛被白鬼迷了心智,你現在幫她拔除心魔,我去阻止那兩隻鬼。”

“怎麼拔”

說著,金城一掌就將掙扎的蘇秦打暈。

蘇秦的頭一歪,隨即就軟趴趴的倒在他懷中。

顧川看著他接下來的動作,於是便跟著做起來。

“普通的桃木劍已經逼不出她體內的邪氣,這樣你先坐定。”

然後他當即刺破顧川的手指,用她的血在她額頭寫了一個鎮字。

看著五官中冒出一絲絲黑氣,金城愣了片刻,隨後才回神。

“怎麼了”看著他的表情,顧川感到一丟緊張。

“啊,不。”

金城表情又恢復過來,不經意間看向顧川的手中,他此時正用另一隻手摩擦著胸前的吊墜。

跟著他眼中閃過一抹凝重。

“你照著我念。”

金城收回眼神,接著又用同樣的方式,使用蘇秦的血在他額頭上寫了一個破字,隨後讓兩人背靠背。

“天地無極,乾坤借陣,用之彼血,鎮之以魔,破其心智!”

一陣疲乏感頓時襲來,耳邊只聽得金城唸叨的一句。

“把她從夢魘中帶出來,小心她的心魔。”

顧川盤起蓮花坐的手微微垂下,彷彿睡著了般。

望著二人,他呼了口氣,又在其周圍設下一道法陣。

拿起手邊的桃木劍,冷笑著看向兩隻鬼所在的方向。

“黑白雙煞,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怨氣。”

殊不知在一側的牆壁,牆上猛然睜開幾雙堆在一起的眼球。眼珠兒四處亂躥,彷彿有意識般監視著周圍的一切。

伴隨著淺淺的笑聲,透過這些眼珠,在一張桌子前,正有幾個人圍坐在一起看著另一頭的一切。

“呵呵,要不要賭一賭賭那個符師收不收復的了那兩隻小傢伙。”

一旁的女人勾唇道,頭上的珠簾一搖一晃。

“那還用說,僅憑他一人之力又怎麼可能對付得了。”

男人低沉著嗓音,嚇人般的眼神望向說話的女人。

別看她長的一副蘿莉樣,背得裡卻是一副蛇蠍心腸,什麼人骨笛子,頭骨燈,沒有哪一樣是她不敢碰的。

要說最毒的,當屬她那一身的蠱毒,尤其是那些誕生於屍體上的蟲子。

他有幸看過一次,饒是他沾滿一手的血腥,看見那過程,還是忍不住皺眉。

“巫蘭蘭,你是信不過我煉製的東西嗎

他的語氣質問中帶著一絲冷笑。

氣氛頓時變得微妙。

突然,沉默中,一個女人的笑聲傳了過來。

“呵呵,有意思,這麼有趣的賭我怎麼可能不參與,這樣,我就賭他能做到。”

她笑得花枝亂顫,好不嫵媚。

戴著面紗,頭髮微微盤起,穿著一件紫色旗袍,自帶一種古韻美人的氣質。

只是笑意中卻含雜半分殺氣。

“你…也配。”男人皺眉,話沒說完。

上方沉默良久的男人突然睜開眼望著正欲說話的他。

“我錯了,主上。”他心下一驚。

看著跪下來,滿天大汗的男人,巫蘭蘭並沒有多麼幸災樂禍,反而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不滿。

她目光看向女人,眼神中充滿狂熱。

“這個突然加入的女人,一來就受到了主上的青睞,也不知道有多大的本事,啊啊啊,好想拿她的身體來做我那些可愛的小東西它們的溫床啊。”

她炙熱的目光遊走在她身上每一處部位。

感受到巫蘭蘭的目光,紫袍女人卻全然沒有在意。

“行了,你先去解決那裡的事再來給我交代吧。”

“是。”

而這邊金城剛拿起手中的桃木劍在上面施了一道符術,人頭鬼立馬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

一陣怒吼,地底頓時出現一個胖女人。

這人便是曹桂芬。

人鬼

金城一眼就看出了這傢伙的來歷,望向人頭鬼的眼神都變了。

能操控人鬼,這傢伙看來就是造成整個養老院附近的怨靈急劇減少的原因。

都是被這傢伙吞噬了。

“孽障!害人性命無數,今日我就為民除害。”

金城反手提劍,曹桂芬也睜了眼,徑直朝他衝過來,那眼珠兒黑得跟炭一樣。

張大嘴巴,像要吃人。

金城提著劍就打在她的腦門上,嗡的一聲,弄得它連連後退。

雖說擊退了她,但對她的傷害卻並不高,停頓片刻就又再次飛撲而來。

這次速度更快,威力也更大。

周身的黑氣匯聚在她手中。

金城默唸口訣,桃木劍泛起金光,擋住了她自上而下的攻擊。

這次反倒是他被逼得後退。

他詫異的看向桃木劍。

木製的劍竟然出現了裂紋。

好厲害的人鬼。

金城看向一旁的白毛鬼,心下有了別的主意。

只見他俯身上前,手上點訣,打在白毛鬼的身上,頓時白毛鬼的怨氣又大了幾分。

曹桂芬剛想上前,白毛鬼一個眼神,竟逼得她不敢妄動。

看戲的幾人紛紛起了興致。

“有意思,竟然拿護體金訣來保住白鬼的魂身。”

這樣一來,人頭鬼施加過來的怨氣就少了許多。

“呵呵,看來他最初煉製的白鬼還是不行啊,還需要符師才能發揮作用。”巫蘭蘭不屑的望著桌上巨大眼睛投射出來的一幕。

“誒,我突然想起來,那個司機怎麼樣了”紫袍女人突然把話題支開。

“嘻嘻,你是在說那個叫熊建成的男人嗎早被我餵了我的那些小傢伙了,只怕現在就連骨頭也不剩了。

話罷,她突然翹嘴:“木清那傢伙別的不好,看人的眼神蠻差,就那個男的,滿身的煙氣,拿來當小傢伙的溫床我都嫌他髒的,他這整天頂著那張臉,我都膈應。”

“行了,巫蘭蘭,你那個術完成的怎樣”主上發話了。

“一切順利。”

“那就行,現在我又有別的事指派你,先放下那裡。”

紫袍女子瞥向被稱為主上的男人,臉上平靜如水,只是手上微微用了力。

眼看,人頭鬼見事不妙,像是發了脾氣,那張嘴突然一閉。

不好。

看來這這斯打算親自上前。

金城收回手,心裡暗叫不妙,這東西也著實聰明,竟然能夠審時度勢。

得想別的辦法拖住它,僅憑他一個肯定是不行的。

為今之計,他側過頭,看向盤坐在地的兩人,只希望那小子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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