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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孩子身體裡面有一股白煙慢慢的冒了出來。

說來也奇怪,這一股白煙居然是從孩子的頭頂上冒出來的。

而這時候,孩子的臉上早就已經紅得能滴得出血。

剛才還是臉色蒼白的孩子,現在的血色這麼的明顯,着實讓我嚇到了。

我這時候也才一陣害怕,老大宋岩離開的時候,我忘記問孩子之前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了。

因為孩子在四歲以後,身體基本上就會有保護機制。

就像是我們大人,如果不是運氣特別背,或者是陽氣不足的情況下,很少能讓陰穢之氣進入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去的。

一方面是因為陰穢之氣也不敢這麼做,在大量的陽氣之中,陰穢之氣很容易會被吞噬。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磁場的原因。

只要是磁場不對,別說是陰穢之氣入體了,甚至連我們跟陰穢之氣對話也是需要作法才能做到的。

但是如果這個孩子之前就已經生過大病,靈魂會容易離了體,又或者是受驚而沒有辦法穩固在自己的身體之內。

這種情況容易讓別的陰穢之氣有機可乘,再加上現在這一股陰穢之氣這麼強大,背後又是逆風道長操控,那麼就更加容易進入孩子的身體裡面。

孩子如果早在以前生過大病,這時候他的身體機能沒有完全成熟的狀態之下,他是沒有辦法跟陰穢之氣搏鬥的。

所以現在從孩子身體裡面出來的那一股白煙,我拿捏不準到底是不是還自己原本的三魂七魄,還是逆風道長安排在孩子身上的陰穢之氣。

眼瞅着孩子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臉上看起來這麼的紅,估計不是一般的血色,更像是生病了。

我抽空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果然如我所料,孩子的額頭滾燙。

他發燒了。

這就是老大宋岩跟我說的,在醫院裡面的老中醫說過他是得了虛病。

兩股力量在他的身體裡面不斷的爭鬥,這才有了現在的虛病。

這可怎麼辦才好。

“放血。”東靜在我旁邊提醒了一句。

對,放血!

這是現在唯一可以做到的事兒。

只要是放學了,他的體質會下降。

到時候就避免了兩者的爭鬥,自己的三魂七魄會為了不讓身體垮掉而放棄掙扎。

這並不是代表着放棄,而是為了身體能夠存活而休息養生。

原本的三魂七魄在孩子的身體裡面已經長了根,別的陰氣不會這麼容易就能把魂魄趕走。

我從百寶袋裡面拿着小鋼針,在孩子的左手中指上戳了一個小孔。

血瞬間就從小孔流了出來。

或許是感覺到了疼痛,孩子緊閉雙眼卻還在哇哇大哭。

東靜拿着小孩流血的手,在自己的臉上畫了兩道血痕。

左手中指是男孩最最陽性的血液,有助於用來鎮壓邪祟。

臉上塗了血的東靜,嘴上開始念叨着他們家獨有的經文。

她將手放在了孩子的額頭上,嘴上不斷的念咒。

孩子還在哇哇大哭,突然孩子的聲音止住了,他發出了嘔吐的聲音,隨後一團黑色從他的嘴裡吐了出來。

黑色,是邪派的代表。

我看準了時機,從百寶袋裡面抽出了散魂尺,朝着那一團黑霧之中拍了下去。

刷的一下,黑色的霧氣被我打得散開。

同時我也聽到了耳邊傳來了孩子的哭聲,但是並不是從男孩的嘴裡出來的,而是一陣陣的鬼哭狼嚎。

我愣了一下,這陰穢之氣也是個孩子?

陰穢之氣散去只有,慧能的金鐘罩也收了起來。

現在躺在床上的男孩臉色慢慢的恢復到了蒼白,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很虛弱。

我鬆了一口氣,陰穢之氣沒了,他或許能活得過重陽節。

這裡剛處理完,老四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聞先生,我大哥走了。”

老四的話讓我當場傻了,我以為宋岩是今晚離開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沒了。

“怎麼回事?”我着急的問。

“剛才老大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有空將身份證都改過來。我們剛想着這就開車出去,沒有想到不到半個小時,醫院那邊就來電話,說是老大在開車途中打着電話,車子失控,一頭撞在石牆上了。”老四說著,一個年過半百的大男人忍不住在電話的另一頭嚎啕大哭。

我嘆了一口氣,這都是我預料之中的。

他的陽壽已經快要盡了,就算不是現在,最晚也只能拖到今晚。

而且我很肯定,絕對不會超過午夜十二點。

“我們剛剛從醫院這邊忙活完,兄弟幾個商量了一下,看看你能不能接受這件事情來幫老大辦個喪禮。”老四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才慢慢開口。

我想了想,既然是別人拜託了我,那就說明了我們還算是有緣分。

這個活也不得不接。

於是我滿口答應,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門。

孩子就先留在了休息間,這時候他的身體還在虛弱,要把他轉移也是一個麻煩事。

再加上東靜本來就會醫術的,只要有她在,問題倒也不大。

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孩子突然說話了。

“我看到了。”

我剛走了兩步,回頭看着他。

孩子雖然說話了,但是人還沒有醒過來。

這是夢話嗎?

還是在他休息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嘴上本能的就說了出來?

“你看到什麼了寶寶?”

東靜跟我對視一眼,走到了孩子的邊上溫柔的問。

孩子看着就像是睡著了,這時候的我敢肯定,孩子說夢話了。

“松樹爺爺的腳受傷了,哥哥要去救他。可是他的腳很痛,哥哥力氣不夠,所以松樹爺爺很生氣,將爺爺踹了。”

我們正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還在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候,孩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渾濁,人看起來意識也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所以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松樹爺爺?

指的是不是就是他們家的老松樹?

哥哥又是誰?

難道是宋岩以前還沒有夭折的孩子嗎?

事情開始越來越玄乎,我站在孩子的邊上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