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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

最前面一排,上百馬匹此刻倒在地上,原本高騎在馬上的騎兵也都被翻下馬,而後方的騎兵雖然急忙剎住,可還是有幾排騎兵未能剎住。

陳進,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這……怎麼可能的?”

身邊傳來自己兒子呢喃自語,陳進發現他的想法跟自己兒子一樣。

這怎麼可能的?

那些馬兒沒有任何外傷,那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受到驚嚇後揚蹄把身上的騎兵給甩了下來。

可這是騎兵啊。

他雖然不認識這支騎兵隊伍,但是從對方身上的重甲可以看出,這絕對是一支精銳騎兵,而他參軍之時,曾經也和一位騎兵打過交道,從他口中了解一些戰馬的情況。

騎兵腳下的戰馬,可不是什麼馬兒都可以的,首先得要血統純正,一般都是戰馬的後代,若是戰馬後代不夠,挑選的馬兒也必須是經過訓練的第三代。

只有這樣的戰馬,才不會輕易被驚嚇到,不然騎兵與敵軍交戰,戰馬容易受驚,豈不是自亂陣腳?

戰馬,比騎兵更難培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讓這些戰馬受傷?

陳進好像想到了什麼,目光突然猛地看向了那輛馬車。

這馬車裡坐着的不止是大漢商行一位身份極其高的貴人,而且還是一位強者。

“不想死,就讓路!”

何川坐在馬車前,拉着馬車韁繩,面對着面露驚容的數百騎兵,臉上毫無懼色。

騎兵將領陰沉着臉看着馬車,他知道馬車裡坐的是誰,而侯爺給他的命令,就是讓他斬殺馬車裡的人,提着那人的人頭去見侯爺。

大漢商行的幕後東家。

侯爺早在幾年前便是盯上了大漢商行,但因為大漢商行發源於南江州,那裡不是侯爺的地盤,侯爺也只能按捺住。

但現在真武殿入駐大漢商行,侯爺身為真武殿的弟子,也終於是有了機會拿下大漢商行,並且派了人前往南江州,準備將大漢商行背後的東家可掌控起來。

可沒想到的是,侯爺派去的人被殺了。

對方在明知道是侯爺的人還是殺了,這引得侯爺震怒,下令暗殺……哦不,是光明正大的殺死大漢商行的掌柜。

而也就在三天前,侯爺接到了南江州這邊發來的消息,大漢商行的幕後東家來青州了。

大漢商行的東家主動來青州,這在侯爺看來就是一種挑釁。

侯爺震怒之下,安排他在這裡截殺對方,當然在他之前還有一道布置,就是通風嶺的那些強盜。

不過很顯然,通風嶺的強大失敗了,而現在他很有可能也要失敗。

他不知道這馬車裡坐的是不是侯爺情報上記載的那位,年輕的有些不像話的大漢商行幕後東家林夜。

但他可以確定一點,馬車裡絕對有一位上品驚蟄境的強者。

只有這個級別的強者,才能夠讓得戰馬受驚。

可即便知道他可能留不住這馬車裡的人,他也不能退,侯爺已經下了必殺令。

“殺!”

騎兵首領默默舉起了手,而後怒喝一聲,身後的騎兵也是紛紛揚槍!

咻!

馬車之中射出一道黑劍,這黑劍直接射穿了首領的胸膛,射穿了首領身後的數十位騎兵。

騎兵首領連悶哼都沒能發出一聲,倒下的那一刻,臉上有着的是疑惑。

驚蟄境強者,能夠使出這樣的劍嗎?

這超乎他的理解。

十幾位騎兵被長劍貫穿栽倒,騎兵們好不容易聚起的氣勢瞬間消散了。

“讓開道路。”

何川高喊,神情也是有些激動,他是個孤兒,是被徐管家給收養的,很小時候就跟在徐管家身邊,後來稍微大點,便是跟着徐管家伺候自家公子。

他知道自家公子不僅是一個武者,而且還是個修行者,另外他還知道自家公子很厲害,可沒想到竟然厲害到這個程度。

怪不得公子敢大張旗鼓的出郡城,眾目睽睽之下前往青州。

失去了將領的騎兵們,再看到倒地的那些同僚,早就沒了戰意,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

何川,一甩韁繩,馬車緩緩行進,十二位護衛則是快速的位列在馬車兩旁。

身後的陳進見到十二位護衛的舉動,嘴角抽了一下,有必要嗎?

就這馬車裡坐的那位最厲害,用得着你們護衛嗎?

“陳掌柜,快跟上吧,一會天可就真正黑了,這一段路強盜多可不太平。”

前方,傳來何川的聲音,陳進看了眼前方回頭微笑看向他的何川,臉色變化了幾下,最後還是咬牙朝着身後隊伍吩咐道:“咱們也走。”

剛剛,他動了心思,想要和大漢商行分開的。

他不傻,先是強盜敢搶奪大漢商行,現在連軍隊都出現了,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大漢商行的敵人很有可能是一位權貴,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權貴。

他們三泰商行只是一個小商會,捲入這種大人物之間爭鬥的漩渦,很有可能被吞噬的殘渣都不剩。

可何小哥的話也提醒他了,不管大漢商行和這位權貴爭鬥的結局是什麼,他們已經是看到了,那權貴難道就會放過他們嗎?

現在只有跟着大漢商行這一條可以走了。

“見證……原來是這個意思。”

陳進一拍腦袋,他想起這位何小哥先前那番話,現在終於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感情是讓他們當證人。

“爹,你怎麼了,頭又疼了?要不要服藥?”

看到自己兒子關心的眼神,陳進表情有些古怪,既想一巴掌拍醒自己這個沒腦子的兒子,又因為兒子的孝心心裡有些欣慰。

算了,等這一次到了青州,就把兒子給送到姐夫那裡去,姐夫畢竟在朝為官,就算自己最後被大漢商行還有那權貴牽扯進去,也能保住自己兒子的命。

……

……

青州,一座佔地數百畝的府邸。

“廢物,蕭命臣這個廢物,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有那些騎兵,全都該處死。”

客廳內,一位青年男子一臉怒容,地上還有着一個摔碎的茶杯,裡面的滾燙茶水灑落一地。

“六師弟何必動怒,那人是驚蟄境上品武者,你的那些士兵對付不了也可以理解,武者的事情終究還是要武者來解決,我和三師弟替伱走一趟殺了他便是。”坐在左側上首位置的中年男子,對着茶杯吹了一口氣,而後滾燙茶水一飲而盡。

“怎敢勞煩大師兄和三師兄。”姜北宇連忙搖頭道。

“六師弟你每年為殿里提供諸多銀錢,雖說你也是咱們真武殿的一份子,但殿里也不能沒點表示,大漢商行就當是殿里送給你的回報。”

姜北宇一臉感激,道:“北宇萬分感謝大師兄,日後大漢商行的一半收益盡歸殿里。”

“有心了。”

溫元點了點頭,若是其他弟子只給一半收益不算多,但六師弟情況不一樣,剩下的一半收益並不全屬於六師弟。

“三師弟,咱們走一遭?”

“好。”

坐在右側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事實上他本想說他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但現在師傅不在青州,大師兄代師傅行駛掌門之權,他只能聽大師兄的吩咐。

“大師兄,三師兄,讓師弟我陪你們一起去?”姜北宇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