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又是從哪裡跑出來了一隻螻蟻?”巨蚺盯著眼前突然出現身影,不屑一顧說道:“什麼張家村,沒聽過!本神打牙祭的村子不計其數,什麼張家村沒聽過!”
“孽畜!你作惡多端,罪不可恕,今日我會好好讓你想起來的。”說完,高瘦男子拔刀,朝巨蚺殺去!
“死!”
一道刀罡散發著冷冽的氣息,朝巨蚺斬去,破開重重水幕來到了巨蚺的頭顱處。
“叮!”刀罡斬在巨蚺的頭顱上,發出金鐵之聲,在巨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白痕。
“螻蟻!你找死,既然敢瀆神,今日本神就把你活吞了!”刀罡雖未破開巨蚺的防禦,不過在防備不及之下,巨蚺在刀罡之下吃痛,發出怒吼。
巨蚺口中噴出一道道水柱,在寒氣凍結之下化作一根根冰刀、冰箭朝高瘦男子襲來。
“張師兄,小心!”
陳文卿看著漫天的刀劍,將張謙師兄周身籠罩在一起,看樣子避無可避。
“喝!春秋刀法,破!”
張謙發出一聲大喝,舞動手中刀光滴水不進,將迎面而來的冰刀冰劍斬成了齏粉,消散在空中。
“以武入道?”巨蚺身為鄱陽河神見識不凡,很快認出眼前的螻蟻,竟然已經突破了世俗的武道境界,達到了以武入道的地步。
大道三千,皆可入道。
以武入道,打破自身肉體極限,突破禁錮,不僅自身肉身強度極高,亦可調動天地之力,因此以武入道者戰力非凡。
“以武入道又怎麼樣,你境界還差太多了!想擊敗本神,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在本神看來不過是一隻強大點的螞蟻而已,本神依然可以一指碾死!”
巨蚺在鄱陽河中攪動,鄱陽河水水位瞬間升高十丈有餘,形成滔天巨浪,朝張謙、陳文卿以及岸上的衙役拍去。
“啊...快逃......”
“河神發怒了,我們死定了!”
“跑呀!快跑......”
岸邊的衙役看著十餘丈的巨浪,如遮天蔽日一般當頭拍下,頓時驚嚇不已,有的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不能動彈,有的見狀拔腿就跑。
“妖孽爾敢!”陳文卿見狀,桃木劍一揮,一道道火符化作火焰朝巨浪迎面而去,形成一道巨大的火牆將巨浪擋了下來。
“呼呼呼...”陳文卿額頭間冒汗,一手撐在案桌上,手中的桃木劍也掉落在祭壇上,氣如牛喘。
“消耗太大了,只此一擊體內靈氣竟一絲不留,果然差距太大了!”陳文卿隱隱覺得頭痛欲裂,正面硬抗還是太過於勉強了。
“可笑螻蟻竟想以卵擊石,去死!”巨蚺尾巴一甩,掀起巨浪朝著法壇上的陳文卿拍了過來。
“妖孽,吃我一刀!”
張謙趁著巨蚺分心對付陳文卿之時,將周身靈氣匯聚一起,朝著巨蚺劈出了巔峰一刀。刀罡破開滔天河水,重重地斬在巨蚺的長尾上,直接將巨蚺的鱗甲劈開,露出裡面的血肉。
“嗷......”巨蚺發出一聲慘叫,在整個鄱陽縣的天空中響起。
“小小螻蟻,你竟然敢傷我?”巨蚺驚怒不已調轉身來,張開大嘴朝張謙咬去,“我先活吞了你!”
巨蚺速度極快,受傷之下激發了兇戾之氣,渾身散發著恐怖強大的氣勢,張謙無法正面硬抗,騰挪躲閃下最終還是被一道寒氣擊中口吐鮮血,受了不輕的傷。
“小小凡人,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去死!”巨蚺巨口中匯聚極寒之氣,將張謙身形鎖定,就要朝張謙噴吐而去。
值此危機之時張謙心中一寒,重傷之下內息一亂,躲閃已是來之不及。
“儒道聖言術,聖人曰:子不可語怪力亂神!定!”
浩蕩的儒道氣息在李有財身上散發出來,李有財一手指天只見天光洞開,一道乳白色的浩然之氣從蒼穹而下,落在在了巨蚺身上,散發著灼熱的光輝,將巨蚺定在原處無法動彈。
“吼......”巨蚺發出一聲低吼,正欲掙扎而出,卻突然感到頭腦一懵身體一麻,無處使力。
張謙見狀暗道一聲好機會,提刀一躍而起,用盡體內所有的玄靈之氣,化作一道斬出了最強一刀。
“死!”張謙一聲大喝,一道月牙型的刀罡一閃而逝,刀罡破開巨蚺的防禦,沒入巨蚺的頭顱中,只見一道血箭飆出三尺,鮮血將那鄱陽河水染紅。
巨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不斷掙扎巨大的尾巴拍打著河堤上眾人,一時間眾衙役死傷不少,就連祭壇也在巨蚺的攻擊下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此時,巨蚺再也無法維持著巨大的法身,化作了原來中年男人的模樣,只見一道深深的刀痕出現在中年男人的左臉上,連同左眼已經被砍瞎。
中年男人此時氣息萎靡,在波濤中站立不穩,正一手捂著左眼,氣喘吁吁說道:“卑鄙無恥,竟然在貢品中下藥,竟敢如此瀆神。”
陳文卿見到見到貢品中下的藥終於起作用了,不禁鬆了一口氣,說道:“卑鄙無恥?對付你這害人無數的孽畜,再卑鄙的手段都是光明的。別說瀆神了,今日我等就要弒神!”
大漢剩下的僅剩的一隻豎瞳上,散發著幽光透露出仇恨,此時祂也明白如今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於是不再多言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碧綠色的瓶子,倒出了一粒金色的丹藥。
“螻蟻們,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殺我?任你們計策百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無可奈何!”說完,將金丹吞入肚中,霎時,一股強大的氣息從大漢的身上釋放了出來,大漢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了兩個犄角,臉頰上的傷口也恢復如初,獨眼中冒出瘋狂的神色。
“吼......”
大漢發出一聲巨吼,四散的音波將陳文卿、李有財等人震飛出去。大漢身形一變躍入水中化作一條蛟龍,在鄱陽河中翻滾著,頓時一股巨大的浪潮生生抬起三十餘丈高,氣勢浩蕩無邊,蛟龍立於波濤之上,俯瞰著整個鄱陽縣。
“無知螻蟻,竟敢傷害本神。今日,本神就水淹鄱陽縣,屠盡鄱陽城!爾等受死吧!”話音剛落,催動著三十餘丈的巨浪掠過河堤,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朝鄱陽縣城席捲而去。
正在這時。
一個巨大的畫卷從天而降,遮天蔽日般,將洶湧的波浪攔截,使得洪水不得寸進。
不遠處,一個蒼老的身影徐徐走過來,周身散發著如同烈日一般的熊熊儒道浩然之氣,照亮著灰白的鬚髮。那道身影一步一步走的極慢,不過恍然間卻卻幾步來到了陳文卿面前。
“小道見過魏大家,多謝魏老前來相助。”陳文卿面上一喜,躬身行禮道。
“不必多禮!”魏政點了點頭,說道:“鄱陽縣乃我隱居之所,老夫雖不中用,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年輕人在前拼殺而無動於衷。”
蛟龍見洪水被擋並未在意,俯瞰著眾人,說道:“區區凡人,竟想螳臂擋車!我看你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世。鄱陽之水越積越深越來越重,我倒看你儒道之氣能耗多久!”說完,又掀起滔天巨浪,朝畫卷沖刷而去,一次接著一次,每一次都讓魏政得臉色蒼白幾分。
陳文卿看著魏政的臉上越顯疲憊,心中焦急不已,心中急轉思考著各種辦法。
此時。
陳文卿餘光看到瞿縣令矮胖的身影正偷偷往後退著,顯然正準備逃跑,連官印掉落在泥濘的地面上都毫無知覺。陳文卿見狀心中靈光一動,大聲叫道:“瞿縣令!借你官印一用!”說完遙遙一指,一道玄靈之氣裹挾著官印飛向了半空,緊接著又對李有財說道:“師弟,麻煩將此大戰的場景投射到天空,我要讓整個鄱陽縣的百姓都能看到!”
李有財聞言並不多言,只見其彙集全身儒氣大喝一聲:“儒術-鏡花水月!”
頓時天空中水汽瀰漫形成一道道倒影,如同一面鏡子一般,將此時大戰的場景投射在高空之中。
陳文卿心無旁騖,一邊觀想《上清靈寶真經》,一邊將聚氣丹盡數倒出,如同吃糖豆一般不停的往嘴裡塞。很快,感受到經脈中乾癟的靈氣,快速凝聚起來。
此時,陳文卿腳踏玄靈之氣,身形緩緩上升在半空中,對著鄱陽縣城的方向大聲道。
“鄱陽縣百姓!吾乃浮雲山山神陳文卿,授籙於天!”
“鄱陽河神,多年來草菅人命,殺人無數!讓無數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
“今日,吾等在此代天除妖!願鄱陽百姓助我等一臂之力!”
陳文卿腳踏七星,左手掐著指訣,右手虛空畫符,眉心天眼洞開,將神魂中的山神印和律令投射在空中,與鄱陽縣官印環繞在一起,一絲絲的念力不斷從鄱陽縣官印上匯聚在陳文卿身上,陳文卿如同烈日當空將烏雲撕裂!
“孽畜!你身為鄱陽河神卻作惡多端!”
“今日!吾以浮雲山山神的身份,與你一戰!”
“塊壘大陣!起!”
陳文卿大喝一聲,整個鄱陽縣的百姓聽到了一陣陣的轟鳴,如同悶雷一般在浮雲山的方向響起。緊接著,又感受到一陣地動山搖......
此時。
浮雲山上,一塊塊巨石朝天空飛,被無窮的念力牽引著,飛速來到了鄱陽河畔!
陳文卿神情肅穆,指著天空中遮天蔽日的巨石,對準蛟龍說道:“塊壘大陣!”
“落!”
頓時,一塊塊巨石如同隕石一般,帶著強大的威壓,從高空落下!
“妖孽!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