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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不安的幾次交疊,夜凰不時的從窗戶縫裡偷偷的往外瞧,時時刻刻關注着外面兩人言語的表情。

當看到兩人湊在一起幾乎是竊竊私語時,她的呼吸都不由的停滯了,覺得心都蹦到了嗓子眼。直到那羅鳴點着頭轉身疾步而去,墨紀依舊一臉淡然的開始往回走時,她才安了心,當下便覺得的背後涼颼颼的,竟是冷汗濕了小衣。

迅速的回到內室,她故作鎮定的到那妝台前,假意理妝,未幾,墨紀入屋進了內里來,瞧見她將紗巾取下這般悠閑整裝,便出言道:“你這是又動的什麼心思?好好地,竟還遮面?故弄玄虛!”

夜凰抬眼從銅鏡里瞧了墨紀一眼,掛着一張無辜的表情:“您怎麼能說我故弄玄虛呢?養母說我如今是嫁出去的人,處處要替夫婿着想,我遮面見客也不過是怕你不喜我露面於人前罷了!再說了,你我也是要分開的,未免是非,越少人認識我,不是越好?”

墨紀聞言立刻皺眉:“你這女人是失心瘋嗎?若你不願嫁我,就該早和你養父言明!何必與我成親之後鬧來鬧去?這個時候在這裡說些這般放肆的話,真是,有失教養,不知所謂!”

夜凰聽到此處轉身盯着墨紀就說到:“是啊,我沒教養,那我這種沒教養的人怎麼配做您這三品大官的妻子呢?不如咱們痛快些,您趕緊寫休書好了!”

“你!我再說一次,我墨紀從不失信於人!如果你真想我休你,那你就讓梁國公親自寫封信來授意要我休你,否則你趁早閉嘴!”墨紀說著轉了身往外走:“恃寵而驕,真是丟盡梁國公的臉!”

墨紀說完這話就甩上門走了,這下倒把夜凰弄的站在妝台前,進退不是,最後只得訥訥的坐在妝台前扳着自己的指頭!

怎麼辦?這傢伙死要面子就是不休,如今竟讓我去弄付伯伯的授意書信,我何處弄去?哎,還說我沒教養,如今連梁國公一家的臉面都被我給丟了,這可真是......付伯伯啊,您是好心給了我一份大禮,我也知道您想讓我有所靠,餘生安然,可是便宜爹生死未卜,便宜娘更是為情而走,我白吃白喝白享受這些年,若不為他們做點什麼,這良心上過不去啊......哎,真是糟糕,若不是那羅鳴,我倒也能和這個大叔湊一下,對付幾年看看,可那傢伙要是知道我的底細......

夜凰想到這裡,忽而腦中靈光一閃,雙手便對了拳:“有了!他不是不離嘛,我讓他從羅鳴的嘴裡知道我的身份,想來他為求自保也要和我離了!嗯,雖然是有冒險,但他不是傻子,總該知道閉嘴......棋行險招,就這麼般!”

拿定了主意,夜凰也就心中不再糾結,她現在東西全被打劫了去,想到自己後面要走也不能穿着這身喜服,而做好的褻衣也是拆過的,便決定出去買兩身衣服。

當下在身上摸了半天,也就摸出了那被塞回腰間的猴子尾巴,轉了眼之後還是把猴子尾巴收進了懷裡,人縮到凈室里,打開了她的手鐲空間,最後挑了一顆東珠出來,拿捏着出了房。

待走到驛站門口被周圍那些人異樣的眼神包圍後,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一身喜服單個出門是要不得的,為了怕被人念叨,夜凰只得裝模做樣的招呼了人假意的問那驛丞身在何處。

結果小廝過於殷勤,非常積極主動的引路而去,夜凰只得跟着見那驛丞最後以自己睡不慣硬床為由,多要了一床被褥,匆匆的回了房。

沒多久,下人送了床褥子給鋪好便匆匆去了,屋內只剩下夜凰一個,她便在床上趴着小眯了會,迷迷糊糊中似聽到有敲門聲,卻不真切,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再起來時房中竟已見暗,是到了晚飯之時。

夜凰略整了下妝,便往外去,打算傳下飯,結果走到門口時,倒聽見竊竊私語聲,人便挪步到了邊上,悄悄地從窗戶里往外瞧,就看到一個婦人帶着一個丫鬟站在門口不遠處,兩人一臉不耐的嘀咕着話語,而因着順風,夜凰竟也聽的清她們二人在說什麼。

“這人到底上哪兒去了,半天也不見回來!”那婦人撇着嘴,臉上的不耐之色甚為明顯。

“夫人,奴婢伺候着就是了,您要不就回去吧!”丫鬟似乎很體貼。

“我也想回去啊,可老爺不讓啊!”那婦人說著伸了伸她塗著蔻丹的手:“說什麼人家是梁國公的養女,又是墨大人的新妻,叫我帶着你好生伺候着巴結着!可倒好,這人都沒,你我還要在這裡乾巴巴的等!哎,等下還要端茶倒水賠笑臉!”

“伺候可是奴婢的事,哪能讓夫人您動手!等會她回來,夫人只管說些客套話就是,奴婢手腳麻利些,定會伺候利索的!”

“知道你是個麻利的,要不然老爺也不會點名要我帶上你了!”婦人說著晃了下腰,左右看了看,扶着柱子坐上了連廊凳。

“夫人,奴婢覺得有點奇怪,既然這人來頭這般大,怎得也不帶着丫鬟僕婦的,竟和墨大人單幹乾的,累夫人您跑來!”

“說實話我也覺得奇怪,這墨大人娶了新妻是傳開了的事,我預料着今日還能見見這梁國公家的排場,聽說付世子娶妻的時候,風光極了,繞着京城足足轉了兩圈,那羅家也出手闊綽,足足一百二十抬的嫁妝!可老爺竟說他們兩個乾巴巴的到此,着實讓我沒料到,問老爺吧,他也說不清楚,不過卻叫我別多事,只管巴結伺候!這一娶一嫁的差別還真大!”

“是啊,老爺叫奴婢和夫人來幫襯的時候,奴婢都糊塗了呢,心說人家帶着人來,怎麼會要我們來伺候,結果......誒,夫人,您說會不會是因為那個?”

“哪個?”婦人抬頭瞧看着丫頭,丫頭則左右看了眼,才出言道:“夫人您忘了,前兩天不是都在傳,這梁國公的養女八成是那個的嘛!”

那婦人一愣,眨巴了眼:“啊,私生......”

丫頭點點頭,那夫人抓着帕子蹭了下鼻子:“嘖嘖,我當只是傳言,如今看來,倒也有這個可能,不然哪能這麼說嫁就嫁,只是就算如此,梁國公也不必這般摳唆寒酸,惹人笑柄吧?”

“夫人啊,您忘了半月前的事兒了?那梁國公在武王爺的事上,反手為刀,連世子與那郡主的婚事都斷了,如今娶了羅家的小姐,巴結住人穩底子呢,可他那位養女卻在婚禮上讓羅家小姐失禮於人前,這梁國公要討好羅家還能不趕緊的把這人送出來?再說,她是那種身份,只怕國公夫人容不下,這會兒的嫁出來,擺明了是潑水出戶呢!”

婦人聽的點點頭:“有道理!可是,既然如此,那幹嘛把不待見的嫁給墨大人,而且這般摳唆寒顫的,不是丟自己家的臉嗎?”

“這個倒也不難猜,奴婢覺着可能是國公夫人想把這位給推出去,又怕駁了梁國公的臉,那墨大人如今如日中天,梁國公把人嫁給他,不但不會丟人,還順勢和這位拉拉關係,想來對梁國公府更有力吧!至於寒酸嘛,也許是公國夫人的心思,好叫這位在夫家抬不起頭來,又或者,知道墨家的規矩,乾脆低調些,也算成全墨大人一個美名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