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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凰一路跟在墨紀的身後,乖而不語。出驛站與馬驛丞告別後,便上了一輛馬車,前行也不過一刻鐘的功夫,面前就呈現了一條波瀾壯闊的大江---滄瀾江。

夜凰自到這個世界,發現這朝代與自己所知古代相仿卻又不同時,就在認真的關注地理與民俗,儘可能的在適應與了解下,讓自己活的遊刃有餘,這樣她才能找到她所失去的那件物品。

對於這滄瀾江她並不算陌生,因為她那便宜爹不止一次的提過這條江,因而她知道這是一條貫通南北的運輸線,其作用與京杭大運河差不離,一路把東西向的河運糧匯總後,上運到京城的京倉後,還有一大部分要運送到這江河的末端雁北倉和薊北倉,專門用作戰事糧草與急調補給。

“走吧!”一路不曾言語的墨紀總算再開了口,他伸手扶了夜凰下車後,動手拎了那藤箱,便往前行,走了兩步迎上來一個統領模樣的人,似乎和墨紀較為熟稔,伸手就將那藤箱接過,一邊指引他們上船一邊說到:“開緒,按你的意思,幾位大人都安排在了前船。”

“恩,這一路上若不讓他們湊在一起,豈不大喊無聊?如何?可都已上船了?”

“除了都御使汪大人還未到,其他的都上了船,你不用擔心,羅老弟親自去接了。”說話的功夫,幾人已經到了碼頭上,一條條載滿漕糧的運船正在江中停歇,幾條小船載運着人員或是貨物靠向那些漕運之船。

夜凰跟着墨紀上了一葉小舟,那統領便招呼着人行渡,此時墨紀才轉身沖夜凰說到:“這是寒江寒統領,調令漕運中營的漕標,與我乃同鄉,更是玩伴。適才他喊我‘開緒’,那是我的字。”

夜凰隨即點頭行禮,那寒江便是微微欠身說到:“我叫寒江,字長河,比開緒年長五歲,也算得發小,是而私下裡並不與開緒行官腔打官話,我們如今也住在江安,兩家所距,不過一街,待歸去了,你倒可以和我家青琉做對姐妹呢!”

這人言語見誠,目光無跳,可見性子極好,加之一臉憨厚之相,夜凰聽他言語便覺得親近,自是點頭應承,而墨紀更是一臉淺笑地點頭:“夜凰年紀尚輕,若真湊一起做了姐妹,那就要煩勞嫂子照應她了,誒,嫂子現在幾個月的身孕了?”

“七個月了,待入了五月也就得生了!”寒江說著一臉的開懷之色,眼也掃回碼頭處,忽而抬手:“那汪大人到了,羅兄弟也送其上船了!”

夜凰順話回望於碼頭,就看到那羅鳴也是瞧見了他們,正興奮似的揮手,口裡還喊着:“我馬上過來!”

“這小子幾時能有個軍門相!”墨紀無奈的搖頭,隨即看向寒江:“他也喊你聲哥的,平日里說著點!”

“開緒啊,他可是我的上峰啊,我如何好說?”

“去,我更是你們的上峰,這些年不照樣聽你提點?”墨紀含笑而駁,弄的寒江也無奈的一笑:“到底咱們一起泥里玩大的,不一樣啊!”

墨紀聽了點點頭:“是啊,官架子一上去,這人心就隔了肚皮,就連我大哥......算了不提了!”

“男人嘛,哪來那些惆悵!”寒江說著伸手在墨紀的胸口輕錘了一下,繼而轉頭看向那前方將近的漕船,出聲吆喝着那邊準備下繩梯,此時夜凰則掃了眼那泛黃的江水,不由的微微蹙眉:聽說過橫渡長江的,可沒聽說過橫渡黃河的,但願行至上游處能清澈些許,好讓自己來個江遁,要不然就衝著這泥沙,只怕江遁不好就成江祭嘍!

心裡吐槽的功夫,小船已經到了漕船下,高大的運糧漕船上拋下三道繩梯來,一邊下來一個人以做攙扶。

墨紀看了眼夜凰,輕聲說到:“不必害怕。”

夜凰點點頭,心說這是小意思,卻還是一臉乖巧之色,在墨紀開爬之後,她便跟在其後,那寒江等她爬了一半後,才做了押尾的人,拎着藤箱爬梯。

待至船舷處,墨紀翻爬而過,就有官員上前相扶,繼而行禮送上簿錄,那夜凰翻爬船舷時,一旁伸出一隻大手來相幫,夜凰也沒太在意,便拉着那隻手翻爬而過,待站穩了才注意到拉扶她的人並未墨紀,而是那一臉英雄氣色的馬幫幫主藍颯。

“你怎麼在這裡?”夜凰詫異的脫口而問,並趕緊抽了手,那藍颯掛着坦然之笑對其點頭抱拳而後說到:“藍某已與墨大人成契,負責收遞押運入倉的糧草,自是要隨船而行的。”

“哦,是這樣......”夜凰才做了解狀,墨紀便喊了一嗓子藍颯,這藍幫主立刻折身過去,而夜凰身後,寒江已經爬過船舷,便指着那碼頭處的羅鳴說到:“弟妹可瞧見那位,也是與開緒較為親近的人,他是我的上峰羅軍門!”

“我知道他,昨個已經見過。”

“哦,見過就成,他這人心好,就是性子太過隨意,說話有時過於直白了些,傷人,您是梁國公府的人,想來平日里甚少接觸這等隨性的人,萬一哪句不中聽了,你可別往心裡去,實在不樂意了,你就是當場兌他兩句都無妨,就是別惱了就成!”寒江果然是個實誠人一副熱心腸的在此提醒,聽的夜凰笑嘻嘻的點頭,眼也自掃向碼頭處,結果就看到那羅鳴才上了小船要開渡,碼頭處就有人追來,手裡揚起的似是一封信。

那小船折回,羅鳴接了信,便又命小船開渡,自己站在小船上讀信,未幾,他卻盯着這艘漕船看了看,與船夫說了什麼,那船夫便掉了方向,往前往的那條漕船行去。

“誒?他去那條船上做什麼?”寒江見狀納悶非常口裡直嘀咕道:“他不是最怕和那些官爺附庸風雅的嗎?”

“嘿,那船怎麼駛向那邊去了?”墨紀此時也走了過來,瞧見那船方向之變,衝著寒江一抬胳膊肘戳了下:“去,把他喊回來!就算真想巴結他們,也不能讓他一個,不然一句話不對,連個圓場的人都沒!”

寒江聽了立刻扯了嗓子喊了起來,未幾,那小船轉了轉,又駛了回來,待到羅鳴翻過船舷時,前往已經吹起了號角,開行了。

“你怎麼回事?竟往那邊去了!”墨紀見着他便是出言詢問,而那羅鳴卻眼掃了一下旁邊並未遮面的夜凰,開口沖墨紀說到:“那個,汪大人說三缺一,我這不想着去湊個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