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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重視這一戰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這個北京政府建立起來之後,

之前北京政府其實不能掌控軍隊。

都是何夕確定戰略依靠自己的影響力,確保執行的。特別是河間之戰,本質上就是這樣的。很多事情都其實不合規矩的。因為那個時候根本沒有規矩可言。

何夕不希望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下去。

無他,何夕不可能一直是內閣首輔。何夕也不希望他的繼任者,有他而今的權力。畢竟何夕其實知道,他的權力是超過了一個首輔了。

何夕希望完成一套體系,就好像三省六部制一樣,成為一套中樞決策體制。從一件事情提出,論證,執行,檢查,評定,整個流程各司其職。

從而完成大戰略。

何夕在西北戰略上,謹慎與審慎,一方面是這一件事情的確重要,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在思路大明朝廷的框架有沒有問題。各部執行自己的權力有沒有問題。

各種會議流程與章程,有沒有問題?等等。

不過,而今整個流程其實也走完。

各種問題也都思考的差不多了。

是時候開始決定了。

何夕回去之後,以內閣名義整理出一整套征西計劃書,然後送入宮中,朱雄英用印之後。何夕以這一份詔令為基礎開始執行。

首先,何夕將張友直叫過來,批准了朔州鐵廠計劃。

山西銀行籌集一千萬兩,遵化鐵廠以技術入股,還有地方鐵礦煤礦都入股。最後遵化鐵廠土官股佔據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山西銀行與其他很多商人一併掌控四十九的股份。

何夕其實知道,張友直這一件事情,是在燕王攻陷哈密之後,才立即籌借到一千萬兩的。之前不過在三百萬兩左右。

練子寧專門拜訪何夕,商議過燕王國債的問題。

但是何夕以時機不成熟為由,聚集了這一件事情。但是卻讓他改變另外一個方式,那就是他在朔州鐵廠修建的時候,參與進去,並向這些人保證西域方向優先採購朔州鐵廠的商品。

於是,這廠子還沒有圈地,就立即就由了盈利的可能。

這才有這些人踴躍參與。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練子寧搞來的錢,立即從朔州鐵廠賒賬出一批鐵器。等生產出來立即發向西域前線。

其次,就是舉行樞密院會議。

總參謀部在會議上,提出作戰計劃。內閣與樞密院所有高官都聽取了計劃。

這計劃細密之極,甲乙丙丁十幾套備用計劃,幾乎將南京朝廷每一個可能的決斷都已經推敲好了。特別是對耿炳文的研究,這裡不知道有多少。

畢竟南北之間藕斷絲連。北京這裡熟悉耿炳文的人也相當不少。

各方面資料總結起來,就形成了這樣的資料。

在這些資料之下,對耿炳文預備下了種種手段。

何夕聽了之後,心中暗暗點頭,暗道:“這有幾分我心目之中的參謀部的風采了。”至於到底有幾分風采,何夕也不知道,他畢竟不是軍中之人,也不知道軍隊參謀部到底是怎麼運作的。

對何夕來說,這種程度僅僅是滿意而已。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卻是不能用言語說的震撼。

比如瞿能。

瞿能作為老將,他跟隨父親打仗,跟隨藍玉打仗,見識過很多將領的作戰風格,比如藍玉的。比如徐達的。傅友德等人的等等。但是沒有一個人作戰之前,準備到這個地步。

不是說,這些老將就不準備了。很多將領都有自己的習慣,甚至前敵偵查等等。但是從來沒有如此成體系的建立一套套作戰方案。根本不能用完全之策來形容,簡直是變態。

瞿能一方面覺得,這樣做太書卷氣了。因為打仗,不管有多精密的計劃,一開戰,統統作廢,這才是常態,很多將領上戰場之前,只有一個大概方略,剩下的都是戰場上見招拆招,隨機應變了。

另外一方面瞿能不能說這些沒有用。雖然說,戰場情況會變化,但是萬變不離其宗,讓敵人完全跟着自己的指揮棒跳舞,幾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戰場總有相似類似的情況發生,對將領是很有啟迪作用的。

隨即,瞿能忽然覺得戰爭變得他不認識的樣子。他忽然覺得自己不會指揮做戰了。

何夕轉過頭看着獃獃的瞿能,說道:“瞿老將軍,你覺得怎麼樣?”

“好。”瞿能反應有一些遲鈍,說道:“很好。”

何夕說道:“還有什麼可以補充的嗎?”

瞿能沉思了一會兒,說道:“沒有了。幾乎可以想到的東西,他們這些小子都想了,我也想不出來什麼了。”

何夕說道:“那麼就請瞿樞密使執行這個計劃吧?”

瞿能一愣,說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何夕說道:“這是聖意。三日之後,為瞿老將軍舉行拜將大典,還請瞿老將軍到時候注意啊。”

瞿能作為征西將軍,主持這一次西征,已經是何夕與朱雄英不用明說,卻已經有的默契了。朱雄英允許葉沈把持前線軍權,但是決計不允許天下所有的軍權都在何夕的手中。

他必須在軍中扶持出一個能與葉沈相匹敵的人物,這個人物就是瞿能。

而且瞿能對西北也很熟悉。

做作戰本身上來說,北京高級將領就那麼多,瞿能也算是最合適的。

何夕也知道,他朱雄英的默契,很大程度上建立在何夕會退下來這個事實上的。在這一件事情上,何夕斷然不能欺騙朱雄英,而政治上看欺騙不欺騙,可不是看怎麼說,而是看怎麼做的。

何夕如果一直把持軍權一步不讓。朱雄英怎麼相信,何夕會讓出大權的。

允許朱雄英培養軍中勢力,也就是必然了。

至於瞿能的拜將儀式,這樣的儀式朱元璋也主持過,不是別人,這是徐達。徐達拜將北伐。在此之後,就很少了。

今日這一次,是朱雄英的想法,朱雄英想要給瞿能殊榮,讓瞿能歸心。

而何夕卻是希望降低君權的神秘性。想將這種儀式成為定製。從此將君臣關係扭轉到春秋時代,所以自然也沒有阻止。

瞿能卻不知道。

他自然也是知道徐達當年的拜將儀式。一項到他能與徐達相提並論,就高興的不能自已,雖然說徐達已經不在了,但是徐達依舊是整個大明軍隊將領心目之中的高峰。

不可逾越的高峰。

瞿能興奮的大有提攜玉龍為君死的想法。

幾日之後,封壇拜將大禮就不用說,非常之隆重。不用多說。再次之後,北京的西征之戰,就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也不可能有隱藏了。有兩個軍,並數萬騎兵,滾滾而西,朝廷動用了數萬民夫跟隨。更有鐵路在後面修建,

這個架勢,想要讓人不知道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時間天下嘩然。無數消息從北京傳遞到了南京。

其中反應最大的就是耿炳文。因為耿炳文太清楚西北是什麼情況了,大軍西出,會遇見什麼樣的情況,耿炳文心急如焚,一封封書信向京師而去。

隨即更是大軍出雁門關,不敢太過深入,就在雁門關外,依託雁門關進行進攻,讓北軍要留一個軍的人馬,雁門關下與南軍對峙,才能確保山西軍,不會出擊大同,如此一來大大影響到了西進計劃。

不過,這也是總參謀部所有計劃的一種,耿炳文沒有南京命令之前,也沒有進一步的權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