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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沒有選擇了

這種情況下,怎麼能打贏?

這還是北軍被黃河限制了後勤的情況下,發揮出來的火力都比南軍多。等將來後勤線打通之後,這局面根本不可能維持了。

在數次戰鬥之後,盛庸已經敏銳的覺察到了這一點。

在這種情況下,這樣的勝仗對最後的勝利毫無意義。

如果不做出改變,最後的結果已經註定了。

盛庸思量好久,最後終於給傅友德寫了一封書信。

他其實不想干擾傅友德。畢竟傅友德手中掌握着整個南京最大重兵集團,同時也是南京方面最後的底牌了。一旦傅友德參與到大戰之中,不管勝負如何。對南京來說,都代表被動。.

是,打仗可以很簡單看成打牌,你這裡所有牌都打出去了。而對面還有很多牌,下面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而且盛庸也希望傅友德有更多的選擇,能夠力挽狂瀾。但是盛庸不寫不行了。

因為盛庸在打一場沒有花俏的戰事,這樣的戰事,就是人力物力與物資的戰爭,他輸定了。

他也只能寄希望於傅友德了。

只是傅友德又能寄希望於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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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庸的書信到傅友德手中的時候,傅友德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睡覺了。

作為一個老人,這是非常損害健康的行為。但是此刻的傅友德已經顧不了了。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讓傅友德根本難以應對。

特別是西北戰場崩潰,簡直讓傅友德沒有想到。

他對西北戰場是有預見的。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李景隆這個濃眉大眼的人,會背叛的。而且是如此乾脆利落,給南京方面帶來如此大的傷害。

關中的窟窿,他是有辦法彌補的。但是漢中落入北京手中,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一瞬間他是懵的。

如果這是一盤棋,他已經棄子認輸了。

這已經沒有下的必要了。

但是這不是。

他必須想辦法,從而今的局面之中找出必勝的辦法。

畢竟,他與朱允炆牽連太深了。南京一旦戰敗,傅友德一家都一定會被牽連。甚至潁國公一脈都會不復存在。這讓傅友德萬萬不能接受。至於投降北京,根本不可能。

他做了那麼多事情,投降北京就萬事大吉了。

戰爭是一場洗牌。

不會因為他認輸而結束。否則這些投降的人一一個身居高位,這一場大戰之中立下功勛的人什麼地方安排?

所以,南京一旦完了,傅家一定會完。

只是他想來想去,根本沒有什麼辦法。

只能險中求勝。

但這一險在什麼地方?

傅友德一直在沉思之中。

不過,當盛庸這一封書信過來的時候,傅友德下定了決心。

就是廣武山以南的地方。

葉沈的想法,是瞞不過盛庸的,一子雙征,果然精妙,但是他這枚子也陷入雙方包圍之中了。傅友德只要拿下葉沈,事有可為。畢竟葉沈所部是北京的精銳,也是何夕的精銳。

葉沈所部一旦覆滅,帶來的問題是巨大的。

不僅僅是戰爭上的問題。

在戰爭上,葉沈一旦覆滅。則黃河下游防線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黃河防線穩定了,南京朝廷就能用精力去處理四川的問題的。很有可能在四川形成一道平衡的局面。

無他,四川距離北京太遠了。根本就是北京鞭長莫及之地。

而南京對四川卻有長江

可通。在四川作戰,對南京來說更容易。不過這個前提是南京有可有之兵,與足夠的物資。

物資有沒有,先放一放,單單是軍隊,南京已經有所不足了。

在開戰到而今,在軍隊數量上,北京一直是不如南京的。但是這一戰前後,發生了變化。

傅友德不得不承認,而今南京的軍隊大概比不上北京了。

西北之兵大概都是北京的了。山西之兵很有可能也是北京的了。畢竟是在打內戰,將俘虜轉化為士卒也是很容易的。如此一來,北軍在數量上質量上都會對南軍形成了壓制。

這樣的情況很有問題的。

對於四川戰場,傅友德所能想到的也只有從前線抽調兵力。自然也就是他這裡了。

別的地方沒有。

至於雲南方向,傅友德也想過抽調兵力。

當然了,傅友德的抽調兵力與南京方面所想的抽調兵力是完全不一樣的,少部分抽調,根本沒有想過放棄雲南。畢竟雲南是傅友德打的,是傅友德最大的功績之一。

放棄了雲南,豈不是放棄了傅友德原來的功績嗎?

這是傅友德萬萬不能接受的。

而想要從前線抽調軍隊,只要重創北軍才行的。

第二好處。就是對北京內部的打擊。

葉沈是何夕的拳頭,也是何夕的政治依仗之一,一旦葉沈戰敗,甚至全軍覆沒,這樣的情況一定會對何夕的地位進行衝擊,傅友德也反覆思量過了。為什麼南京比不上北京。

他想來想去,覺得這個原因在何夕身上。

一方面是何夕的能力。特彆強。這一點傅友德也承認,他寧肯承認自己敗給了何夕,也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葉沈。

另外一方面,就是何夕的地位了。

何夕的地位是相當的穩固的,甚至可以說一手遮天,但正是這種穩固的政治地位,造就了北京的政治格局也是相當的穩定的。並沒有太大的內耗。而看南京,簡直各種情況都有。

很多人都用了相當的精力在內鬥,從而造成了現在的局面。而今即便是想起來團結了,也不行了。

如果何夕的地位動搖。那麼北京一定會陷入內鬥之中的。不管是何夕能不能再次坐鎮自己的位置,都會有一段時間,讓南京有喘息之機會。

如果南京能夠用這一段時間,安定內部,重振旗鼓,未必不能反敗為勝。

當然了,傅友德也覺得這有一點玄,但是他想來想去,這是唯一的指望了。

葉沈的想法,他自然是知道的。想打一場決戰嗎?

很巧,傅友德而今也別無選擇了。

而且他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在河間之戰後,傅友德感受到了雙方戰鬥力的差距。那就是這種野外會戰,人數越多,北軍的實力就越強大,南軍不是對手。但是傅友德這些年都在做什麼?

不就是為了改變這一切嗎?

而今他做了這麼長時間了。豈能沒有效果嗎?

而且盛庸很明白的告訴了他。

長期戰爭,這種消耗特別大的戰事,是不可能打贏的。黃河防線,特別是洛陽一線,盛庸不可能不盡心,不可能不儘力。而盛庸在能力上,也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他也看了盛庸在廣武山的布置,可以說能做的都做了。

但是局面還是一點點的落到下風。

這不是盛庸的錯,而是力不如人。就好像一個小孩子,與一個成年人打架,即便這個小孩子再厲害,手段再高超,大多時候是打不贏的,特別是不用花招。雙方角力的情況下。

那沒事時候能打贏啊?

那就是拿

着利刃較量,說不定,能憑藉利刃之力,僥倖贏一次。

這利刃就是這一場會戰。能不能贏?不知道。有沒有贏的希望,自然是有的。當然了也有輸的可能,而且還不少,雖然說,戰事沒有結束之前,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但是,雙方的力量對比還是在哪裡放着。

傅友德沒有選擇了。

南京也沒有選擇了。

而且傅友德是有自信的,那就是他多年的經驗,豈能不如葉沈這個毛頭小子。雙方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他不可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