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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一石擊起千層浪

朝廷是什麼?

是父母官,是上官,是天子。是對他們那予取予求的存在。他們可以想辦法通過各種辦法,讓某些官員給予他們好處。但是隨時要擔心,被官員們翻臉吃掉。而今與朝廷做生意。簡直是瘋子一般的想法。

普通人都知道齊大非偶。這些人豈能不知道。

與朝廷談生意?這個想法太瘋狂了。他們怎麼可能做到。

但是這裡隱藏的利益,卻讓很多人心跳加速。

雖然很多人說,用錢能使鬼推磨,但實際上,最少在大明朝廷這裡,並不是這樣的。真正至高無上的是權力本身,而不是錢。

眼前這些人,大部分其實都是隱藏的官僚體系的代理人。只有少部分人才是真正白手起家的。

雖然何夕來到大明,給這個時代帶來一場大世,讓很多人發家。但是能抓住機會,一躍而起,成為風口浪尖的弄潮兒,都不是尋常人物。

這些人都具備資本家的基本素質,為了搞錢,不惜一切手段。

而且,很多人都品出味道了。

解綸在這些商人之中身份特殊,並不是沒有解綸的生意做得很大,說到生意大,在做很多人不敢說超過了解綸,最少不次於解綸。

而解綸之所以有而今的身份與地位,一方面是他是遼東商幫的領袖。而誰都知道遼東商幫,背後是何夕。遼東商幫的佼佼者,都是何夕的徒子徒孫。

很多都是何夕在遼東經營工廠時候所用的人,要麼是遼東幾個學校的畢業生,說起來都是何夕的徒子徒孫的。解綸更是何夕的舊部。

同樣解綸的弟弟解縉乃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也就是說,解綸的意見能夠代表何夕與皇帝兩方面的意見。

這才是解綸為什麼這麼受重視了。

也就是說,解綸的發言能被視為官方的吃風。

只是這些想法,太過石破天驚了。讓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一時間沒有敢多說一句話。不過,這一次議員名額到是定下來了。

遼東北京河北漠北高麗日本海外,總計有三百餘人。單單這些人一共募集了三千多萬元的國債。

畢竟,對於很多人來說,十萬元或許有壓力。但是咬咬牙還是有的。他們雖然對議會這種模式還處於觀望之中。但是也知道,但更擔心,此刻不出血,將來被朝廷區別對待。

雖然說,而今大商賈都有後台。都有背景。總體上來說,商業競爭上,朝廷在很多事情上傾向性也是很重要的。畢竟不能什麼事情都叫家長。而且你有家長,對方也未必沒有。.

就好像給領導送禮,誰送了,或許沒有印象,但是誰沒有送,領導一定會記得的。

只是解綸這一場吹風會,影響力也是相當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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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會館白先生回來之後。

立即有很多人過來拜訪,這些人都很低調。但是身後的人並不低調,比如曹國公李家,武定侯郭家,以及宋國公馮家,乃至於皇太后呂家等等。

除卻傅友德傅家之外,其他各家都在這裡有生意。

其實傅家並非沒有生意,要知道之前傅友德與何夕的關係也是不錯的。只是傅友德決心站隊之後,就已經將北京這邊的生意全部給拿下來了。

白先生聽了這麼多人來拜訪他。說道:「在後院開一個廳,讓他們都來吧。」

沐家作為這些人的盟主,其實就是因為沐家遠在西南,與南北兩京之間並沒有多少利害關係。而並不是自己的生意有多大。別人給面子,他也要給別人面子。

於是,這些人一一坐定。

對解綸之前的話,開始商討起來。

說什麼的都有。

白先生沉思了一陣子,他咳嗽了兩三聲,將所有議論的聲音給壓了下去。說道:「諸位,我其實有一個想,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其中有一個人說道:「白先生,我們在這裡以您馬首是瞻。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

白先生說道:「諸位覺得,北京朝廷這番話,真是對我們說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覺得大有深意,有人已經想到了什麼。但是有些人眸子裡面還是有一些迷茫。

白先生既然開口,就已經準備將話說透了。他說道:「你們想啊。這議會之中都是一些什麼人。真知道,北京朝廷低頭看上一眼嗎?」

話說到這裡,該明白的人都明白了。不該明白的人,也就永遠不明白了。

白先生作為沐家的家將,雖然說主持沐家在北方的生意,但本質上,他並不怎麼管生意上的事情,生意上的事情自然有專門的管事去管。

他本身就是大明上層的一員,他的經驗與見識,根本不能理解,而今北京發生的變化。天下根基已經從農業轉移到工業上了。

在此之前,本質上誰的人多糧食多誰能贏。而現在,卻是誰擁有的工業產能多,誰能贏。

北京正在進行艱難的轉向,這種轉向之後,北京賦稅將有七八成甚至更多都從工業方面,而田賦不會減少,但是在總體賦稅比例上,會下降的厲害。

他只能用原本的思維來思考現在的問題,就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商人值得拉攏嗎?

自然是不值得的。

即便亂世之中所謂大商賈,其實也就是一根藤蔓,難以自立,只有依託權勢才能發展起來。

那麼值得拉攏的人是誰?自然是大明勛貴,而他們這些人就是大明勛貴代表,這很明顯是北京方面想辦法,與大明勛貴進行一輪新的區別與拉攏,還有試探。

如此一來,所有人都陷入深思之中。

如果真是這樣,這些事情已經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管的了。

只能回稟南京方面,得到主家的指示了。

而且即便這些人之後,意見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沐家的態度,有幾分冷眼旁觀的感覺,誰打贏了,就向誰臣服。將來不失富貴。歷史上,開國的國公們,也就沐家最安穩渡過了靖難,雖為徐家也傳承下來了,但是徐家嫡脈一場大風波,實在難以說毫髮無損。

所以,白先生可以好不客氣的點出來。

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曹國公李家,武定侯郭家等十幾年,不怎麼掌權。幾乎是逍遙派,雖然不敢冷眼旁觀,但未必沒有通過北京的拉攏在南京提高身價的意圖。

畢竟,一樣東西有人抬價,才會值錢。

有一些人,僅僅是來賺錢的。在即便的立場上,可沒有一點動搖。比如皇太后呂家。呂家來北京賺錢,皇太后知道不知道,都是一回事。更不可能有動搖。

具體到每一家,甚至每一家每一個人的想法都有不同。

所以大家尷尬的互相看看,不敢再說什麼。更不敢背着主家做出什麼表態了。

於是這一場小會,就這樣結束了。不過,有一點卻需要注意,雖然沒有說,但是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買了十萬元的國債。

畢竟,而今北京打了大勝仗。

沒有窺視到北京如此用心也就罷了。既然想到了,就擔心,北京對他們翻臉。畢竟處置他們用通逆的名義,完全沒有問題,北京稱南京為南逆,南京稱北京為北賊。

處置他們根本不用多說。但是

他們都想在北京繼續做生意。畢竟。北京而今市場向好,何夕想盡一切辦法打通各方市場,又對河北農村進行改造。再加上打仗的消耗。

這一筆大生意足夠將北京的經濟給捧起來。

別的他們不知道,但是在北京做生意,是真賺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