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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成。」棒梗不想說話了,不是不想去看父親,而是聽到奶奶又鬧騰了,他就覺得很憋悶。他其實不懂母親為什麼一直忍耐奶奶。不過母親也不說啥,只說,好歹奶奶對他還成,別做後悔的事吧!棒梗也就更不懂了,母親可以和奶奶翻年,為什麼自己不可以。不過他還是聽話的小孩子,算是默認了。

小當忙舉手,「媽,我能不理奶奶嗎?」

「好像不行,我和你奶奶在你們爸爸沒了之後就真的沒關係了。但你們還真不能說沒關係。所以,以後看到奶奶要打招呼。然後趕緊跑!」歐萌萌忙說道。

小當一聽,就鬆了一口氣,很好,讓自己能跑就成了。

歐萌萌這麼說也是思量過的,賈張氏重男輕女,對着小當不會有什麼好言語,不如快點跑,省得被抓住了,還得挨頓罵,甚至被打。但她對棒梗卻沒這麼說過,畢竟賈張氏對於他們老賈家的根苗,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感情,當然,也就那麼一丁點。再多就沒了!

吃了飯,給孩子們穿戴整齊了,也不走後門了,直接走前門,跟人打招呼,順便告訴每個人,去掃墓。讓賈東旭看看小女兒。

初一掃墓也是可以的,就和舊時初一一早祭祖一樣,現在不能祭祖了,但掃墓卻還是可以的。誰又能不掃墓?

這會賈張氏還沒起呢,現在她起得晚,少動還能少吃一頓飯,根本沒想到,歐萌萌他們會一早去掃墓。

等着她起了,振作了一下精神,就準備抱著兒子的相片去找歐萌萌時,雨水正好和婁小蛾也要出去,他們準備出去玩。看到賈張氏又抱遺相,立刻拉着婁小蛾跑了。

婁小蛾倒是想告訴賈張氏,「秦姐」不在的,但雨水卻不這麼想。婁小蛾是有鑰匙的,回頭說不在,賈張氏若非要她開門怎麼辦?這老太太,誰知道會發什麼瘋。昨天他們已經給過飯了,現在輪也該輪到別人家管了。婁小蛾無奈,不過想想也是,這事真不好管。

賈張氏她這回拿到十幾塊錢,還有些肉和別的物資,暫時也覺得自己可以恣意一點,回頭等東西吃完了,她再老實一點,「秦淮如」還敢不給她吃?

當然,昨天知道他們不在,她還是鬆了一口氣,鬧得更歡實了。她對現在的「秦淮如」其實是有點畏懼的,她鬧其實就是鬧給旁人看的。而且她也相信,秦淮如不給她吃,這些鄰居們也一定會給的。她堅信,不吃白不吃。

果然,前中後院的人又被她鬧起來了。易中海今天不當班,剛吃了早飯,想着要不要去領導家拜拜年,拉近一下關係,結果就聽到了賈張氏的嚎聲。想想,「小秦又不在?」

「嗯,一早帶着孩子們去給東旭掃墓了。」一大媽起得早些,忙說道。這是她早上親耳聽到的,那會她心裡還覺得「秦淮如」別的不知道,但對孩子,對賈東旭還是有情有義的。

至於說頭天晚上,她帶孩子們出去了,她也是理解的。家裡辦過喪事,雖說舊時,他們這樣的老百姓也不講那些,跟聾老太太說的,連菜糰子都吃不上,還談什麼規矩,守節,白天穿白,晚上披紅,夜都不過的,大有人在,圖的就是活命。

但現在,大家都有口飯吃了,心裡總會有點芥蒂的,人家家裡歡天喜地的,她帶孩子們出去,不讓院里人介意,做得多體面。比起抱着賈東旭的遺像嚎,就為了換口吃的賈張氏,真不知道強哪了。賈張氏這是把老賈家幾輩子的人都丟光了。而她越這樣,大家越只會把她和「秦淮如」一分為二的看。

不過,這些話,她沒和丈夫說,她覺得自己說了也沒用,他也不會聽。她知道,丈夫不喜歡「秦淮如」。而賈東旭死後,不但賈家,連這院,都不受控制了。只是她不明白,控制有什麼用?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她現在覺得

,要麼自己死在易中海的前頭,也不用擔心什麼養老了;而若是自己死在他的後頭,憑着這些年存的錢,加上「秦淮如」說的,街道會給自己養老的話,她也覺得不錯,至少不受氣了。所以,現在她想通了,倒是比之前輕快了起來。

易中海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這話真的一點錯都沒有。只是讓他拿賈張氏怎麼辦?秦家人一早出去掃墓了,然後在外玩玩,那賈張氏不得鬧騰一天?

易中海不知道「秦淮如」去哪了,但是知道婁小蛾和何雨水都出去了,何家也沒人了,那麼自己號稱大院的一大爺,總該拿個章程,只是易中海可不願管。這麼管,誰知道將來何時是個頭。

「我們也出去拜年了。」易中海忙起身。

一大媽怔了一下,但還是跟着出去,當然,出門,也不忘記把門鎖上,趁着賈張氏還在後院哭,他們趕緊跑了出去。

閻埠貴本來想招個招呼的,結果人家跑沒影了。閻埠貴原本就是人比猴還精,一看這情況,不管怎麼著,他們還是趕緊的叫了孩子去後頭看看,他們也不管有沒事,先把東西一收拾,桌上的花生米都忙鎖進了柜子,左右看看,沒東西放在外頭了,忙讓人拿了個碗,自己拿着空碗去了後院。

賈張氏坐後院嚎了,而邊上一個人也沒有,大家好像都沒見。

閻埠貴一看,忙一閃身,自己拍拍胸口,差一點就被繞進去了。所以關門裝聾才是王道了。

拉回偷看熱鬧的小閨女,忙踮腳跑回家去。

他們家也沒什麼親戚,再說這麼困難的時代,真的到親戚家,送什麼,要不要吃飯?這會子,沒有留人吃飯的規矩了。沒看這幾天,婁小蛾都在傻柱家吃,她過節分的東西也都是拿到傻柱家的,這就是秦淮如的分寸。也是讓大傢伙看到,大家都是鄰居,沒有誰占誰的規矩。

這點閻埠貴深深的覺得自己和秦淮如是知己了,乾淨點有什麼不好。拿出書,自己拿個廢紙,邊看邊念念有詞的記下,孩子們也就跑出去玩了。大年初一,不玩還能幹什麼?

至於後院嚎的賈張氏,誰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