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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有人?”

對面是一男一女,男的受了重傷,女的吃力的扶着。

雨幕下,兩人的面容都有些模糊。

時嘉嗯了一聲,“先進來吧!”

女人猶豫了一下,還是扶着男的走進屋檐。

時嘉這才看清兩人,兩人一身染血白衣,十分狼狽,衣服有多處被野草藤曼扯破的痕迹,上面個還沾着不鬼針草,蒼耳,牛筋草等等。

“進屋裡去吧,外面的風雨越來越大了。”時嘉看了眼天空,“這場大雨下完,應該就結束了。”

“多謝!”女人很想問問眼前這個小少女,怎麼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但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多言,免得被趕出去。

時嘉沒有說話,只是在對方進了屋後,將大門關上。

嗯,這個大門是她重新修葺的。

她在這破廟裡找到不少工具,斧子、鋸子,砍刀一應俱全,又有空閑便折騰了不少東西。

進了屋,女人這才看清楚這座宅子的真面目。中間一個天井,天井後面的正殿上似乎有一座石像。

“那個,請問有閑置的房間嗎?”女人看向天井走廊兩側的拱形門。

“沒有,你們可以到正殿去,那裡有一張竹榻。”

從兩側走廊穿過天井,來到正殿,正殿中央是是一座高大威嚴的神像,神像下面,擺放着一張翠綠的竹榻。

女人愣了一下,略微遲疑,但還是將男人放到了竹榻上。第一時間檢查男人腰間的傷口,傷口的皮肉翻了出來,因為長時間浸水的緣故,傷口都發白了。

“嘶~”女人倒吸一口涼氣,雙手不由得哆嗦起來,“靖宇哥――”

下一秒,她摸索着自己的腰間,“對了,金瘡葯!哪去了?”

時嘉提着一壺熱水回來的時候,便看見女人臉色發白,神情慌張。將水壺和竹製杯子放在竹榻的旁邊,“先喝口熱水吧。”

女人身體一哆嗦,像被嚇了一跳。“熱水?”下一秒她猛地抬頭,急切地看着時嘉,“你有沒有葯,請救救靖宇哥。”

女人說著就朝她伸出手,時嘉向後退了一步,“你先站到一邊,我看看他的傷情。”

時嘉指了指竹榻上的男子。

女人卻像是沒聽見時嘉的話那樣,慌不擇言的說,“你一定要救靖宇哥,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靖宇哥的身份高貴,你一定要救他!”

“你要是見死不見,我不會放過你!”

……

時嘉皺了皺眉,聲音拉高,不怒自威,“麻煩站一邊去!”

女人被時嘉的氣勢嚇了一跳,下意識讓到了一邊。

時嘉走過去先仔細查看了一下傷口,全身最明顯的傷口,就是腰間幾乎能看見內髒的大口子。

至於有沒有其他傷口,穿着衣服也看不見。

時嘉拿起男人的手腕,仔細地把脈。

“脈象細弱無力,還受了內傷!”時嘉說著就朝着男子胸口伸出手。

“你幹什麼!”女人一個手刀劈來,時嘉靈活地躲過。雖然這個世界不能用精神力,但是這幾個月,她也練過外功的。

而且讓她驚喜的是這個身體有巨力,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我給他檢查傷勢,從他的呼吸和脈象,種種跡象表明,他的胸腔受到過重擊,我現在需要檢查確認一遍!”時嘉一邊說著,一邊將女人雙手反剪在身後。

“而且我最討厭,醫治病人時被人打擾,如果你不想讓我診治,麻煩現在立刻帶他離開!”時嘉雙手一用力,將女人推到一邊。

女人狼狽的跌坐在地,又迅速翻轉身體面對時嘉,只是看向時嘉的眼神,帶着驚懼。

“考慮清楚了嗎?”

眼前的少女眼中不帶任何情緒,但卻有一種讓人臣服的氣質,女人吞咽了口唾沫,遲疑的點頭。

時嘉這才重新蹲到竹榻邊上,伸出手,將男人的衣襟解開。

一個烏黑的掌印出現在眼前,女子的呼吸更加緊促,“靖宇哥!是洛戚風,該死的,我安家一定不會放過他!”

在女人的喋喋不休中,時嘉給男子檢查完身體。“全身有三處傷,胸前的鈍傷也就是掌印,此處造成了肋骨骨折,腰間的劍傷,這裡需要縫合,還有左小腿的鐵刺。鐵刺有毒。”

“那你快點兒救他!”

時嘉沒看她,站起身就朝着正殿左側走去。

“你去哪裡!”女人着急的去扯時嘉的衣服。

時嘉腳步往左偏斜,避開了女人的拉扯,沒好氣的說,“我去配藥!難不成你以為我光用眼睛就能把人治好?”

女人訕訕收回手,但眼睛卻沒有離開時嘉的身影。

而這時她才發現,神像的左側擺着一排架子,架子上擺滿了晒乾的草藥。

時嘉從架子的最下層拿起一個小筐,一一挑選合適的藥材放在小筐裡面。

選好藥材,她又到後院,抬了一個火爐和瓦罐回來,放到正殿上,用瓦罐裝了天些雨水,拿起草藥胡亂塞進裡面。將瓦罐隨意擱在火爐上。

瞥了呆愣的女人一眼,“燒火!”

“啊?”女人本就被時嘉這行雲流水的操作驚呆,突然聽到燒火兩字,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燒火,煮葯!”

“啊,哦哦!”女人慌忙點頭,連忙蹲到火爐前。

時嘉見她拿出火摺子開始生火,就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幸好前段時間打獵和山下的人換了些針線,要不然估計得用竹針縫合。

對了,還有酒!

這倒不是她置換的,而是在後院里挖的。想來是以前的廟祝埋的,後來估計忘了。

回到正殿,女然已經將火燒起來了,還有模有樣的。

女人看到她回來,明顯鬆了一口氣。“你剛才去哪裡了?靖宇哥身上的傷?”

“現在處理。”時嘉沒有和她廢話,將男人的上衣脫掉,將傷口完全暴露出來。時嘉以前是當過醫生的,而且當醫生那一世,她還沒有封印記憶。

所以對於怎樣處理傷口早就了熟於心。

先用清水沖洗血污,嫻熟又帶着隨意的動作,看得女人忍不住揪心,忍不住開口提醒,“小心點。”

時嘉不予理會,這哪到哪,等會縫合的時候,怕是要鬧翻天了。

用乾淨的布擦拭了水漬,這才將浸泡着烈酒的布條拿出來,開始擦拭傷口。

烈酒刺激着傷口,昏迷的男人發出痛苦的呻吟。

女人又着急了,手不管不顧的就朝着時嘉抓來,“你幹什麼!”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