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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家父母的面前,冥王奧蘿拉可以說是毫無真神的尊嚴。

如果說祂是深淵的主宰,那麼自己的父母,則是祂的主宰,宇宙萬物的主宰。

所以只有面對這樣的至高存在,冥王奧蘿拉才會扔掉在無盡深淵,以及物質世界所保持的威嚴,回歸到自身的天性之中去。

無數深淵族群眼裡,極度恐怖的邪惡牧場主,在自家父母面前,也不過宛若稚子孩童一般天真浪漫。

此刻的奧蘿拉,正半蹲在地上,在世界基石上寫寫畫畫,時不時撅起嘴巴,時不時皺起小眉頭,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

這副可愛的模樣,與盧亞見到的那些做手工畫作的孩童別無二致。

如果拋開對方的真理本質來看,真就像他的親生女兒一樣。

不過想來也是荒誕,盧亞自己不過十七歲,在學校老師、鄰居長輩的眼裡,也不過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

誰能想到,他會在這裡偷偷養着女兒呢?

是的,沒錯,我自己有一個孩子。

盧亞站在不遠處,注視着奧蘿拉的行為,不由地露出幾分慈祥的笑容。在這一刻,他想起自己的父親。

在他的小時候,父親是不是也是如此,站在美術興趣班的門口,用着既覺着好笑、又透着寵溺的目光,看着自己在那亂塗亂畫呢?

‘父親......’

推己及人,盧亞的目光裡面,露出略帶幾分緬懷的情緒。

只是,處在造物主狀態下的他,任何情緒都是一閃而過的波動。

冥王奧蘿拉突地直起了身子,對着站在不遠處的盧亞,揮了揮自己的小手,“父親,你看你看!我弄好了!”

祂一路小跑了過來,懷中捧着一個身姿完美,但是臉部卻面目全非的雕像,上邊有着許多深深的印痕遺留,破壞了其原本的五官位置。

這是一份略帶殘缺的雕像。

甚至還不如之前被奧蘿拉扔掉的廢品。

盧亞將目光看向冥王奧蘿拉的時候,對方只是略帶着幾分委屈的嘟着小嘴:“父親,我想了想,只要在雕像上邊刻印你的面容,哪怕是我想象出來的那樣,都已不再是父親本身了。”

“或許在我的眼裡,父親就是模糊不清的,充滿混沌的,秩序和無序同在的,是極致殘缺的極致完美。”

本來一開始,奧蘿拉想將父母雕刻成完美的形狀,但看了雕像那極致美麗的容顏之時,祂卻不由地陷入了沉思當中。

因為這個完美的人形雕塑,各方面都符

合祂的審美,但卻一點都沒有父母的感覺。

也就是說。

祂雕刻出了最完美的雕像,哪裡都很好,但唯獨不像自家的父母。

直到將其面容重新毀掉,這種獨屬於父母的混沌、模糊之感,才重新找回來了。

‘雖說只是一個雕塑。’

‘但卻代表着我對父母的理解。’

冥王奧蘿拉抬起頭,用着充滿期待的目光,將手裡的人形雕像高高的舉了起來。

祂就像是翹起小尾巴,等待着父母讚揚的小朋友一樣。

“極致殘缺的極致完美。”

“嘿!原來在你的眼裡,我是如此一個充滿矛盾的存在。”

盧亞微微一笑,伸出已頗具實質的手掌,接過對方遞過來的人形雕像。

他認可了對方的這個人形雕像。

然後,從無盡深淵各個位面湧來的信仰之力,開始往這具沒有面容的人形雕像里湧來。

這些充滿血腥、邪惡的信仰之力,都是各種深淵生命,對於他的崇拜和理解。在這其中,還不乏一些深淵君主的信仰。

只是,低等的深淵生命,凝聚過來的信仰力量,還算是帶點虔誠,那些高等的深淵君主,大多數都是經過特殊加工的信仰之力。

如果強行撕開偽裝的話,必然能看到其中蘊含的褻瀆。但實際上,邪神是允許這種褻瀆的力量存在的,帶着黑紅色的信仰之力,被無面雕像以一種虹吸的方式,全數汲取了進去。

原本沒有生機的雕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人形雕像的頭顱,以一種極致的分裂速度,形成了一

隨着各種邪惡、黑暗的信仰之力注入,一個邪惡的恐怖雕塑,正逐漸在盧亞的手中孕育完全。

“父親,您能分出一點意識,降臨到這個雕塑之中嗎?”

“這樣子的話,你就能吃到我做出來的美食了。”

奧蘿拉看着怪異邪惡的事物,正在父母的手裡邊誕生,不由地輕聲問道。

人形雕像,看上去像是活性化了,但落在深淵之主的眼裡,其中是一片空空蕩蕩的。

星辰真理以世界根源為材質,親手打造的人形雕塑,就算汲取了邪惡生物的信仰之力,無非就是形成了一具邪惡的外殼罷了。

其內裡面,依然是空空如也,絲毫東西都不存在。

“我可以試試看。”

盧亞面容上毫無波瀾,光團內的人影,依然是一片淡然的態度。

但實際上,他在聽到這番話之後,內心卻對冥王奧蘿拉產生了幾分警惕。

不管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

這的確是在進一步探知他的狀態。

特別是,手裡的這座雕像,是由冥王奧蘿拉親手打造的。

別看整個製作的過程,就像是小朋友畫畫那麼簡單,實際上裡面有什麼暗門或者別的東西,就連盧亞也不可能完全觀測到。

畢竟一位真理存在,已經能遮蔽他的探究和觀測了。

只是,盧亞對此也有些好奇,是否有其他東西,能夠承載他的一部分意識,讓他具備略帶真實的外觀和模樣呢?

以前雖然嘗試過,但都以失敗告終。

盧亞用了一絲造物之力,試圖裹挾着自己一部分意識出來。但很顯然,造物之力什麼都沒能帶出來。

盧亞看着從自己指尖溢出的造物之力,裡邊並不蘊含自己的意識,然後只能在冥王奧蘿拉期待的目光里,又將這份力量給收了回去。

“不是人形雕像無法承載我的意識。”

“而是我本身,無法直接降臨過來。”

面對奧蘿拉亮晶晶的眸子,盧亞搖了搖頭,他之前有過失敗的經歷,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失望情緒。

為了保險起見,盧亞甚至動用了造物之力量,但即使無所不能的力量,也無法讓他分出一部分意識。

哪怕只是一小部分。

盧亞的造物主狀態,可以說是完全鐵板一塊,並非其他任何事物和力量,所能撼動的。哪怕造物主本身的力量,也依然不行。

冥王奧蘿拉有些失望的耷拉下腦袋,十分可惜的喃喃自語:“看來還是不行......

整個宇宙虛空,連父親一絲的實體意識都無法承載。”

父母就在宇宙虛空之外,支撐着整個宇宙虛空的基礎存在,但或是宇宙的承載上限太低,又或許是父母的位格過高。

反正就連實體的意識,都無法分割降臨過來。

這種情況,冥王奧蘿拉是可以理解的,因為現在的祂,也不能以完全的神格形態,來降臨到物質世界當中。

特別是地球那塊區域,就算分離出十分之一的真理外表,祂都無法擠進那個被設了限制的星球。最多只能降臨一點投影,還是只攜帶少量深淵力量的那種虛影。

但那種投影,在地球上面,充其量只能算是物質極限的水平。

雖然就算這種萬分之一不到的力量,在物質世界裡也極為強大,但卻會存在被本土生命圍剿殺死甚至封印的可能。

冥王奧蘿拉沒事找事,才會跑到地球上邊自取欺辱。

一是分出去的投影,會攜帶祂自己的一點意識,被起源石碑的基礎規則擠壓過後,是非常不舒服和難受的。

二是其他星系、星球,可以完整降臨祂的一部分力量。這樣一來的話,祂可以玩耍的地方很多,幹嘛要去地球讓自己待得不舒服呢?

近乎千年的時光里,其他星球上面,信仰深淵之主的生命族群,或多或少能見過幾次奧蘿拉留下的痕迹。

但唯獨地球上邊的黑夜教會,哪怕是歷代教宗嘔心泣血的祈禱,冥王奧蘿拉也根本沒打算過去,就連投影都沒有一次降臨過。

最多最多,有幾位教宗死後的魂靈,回歸深淵之主的國度,跑過來哭訴祈禱的時候,冥王奧蘿拉才十分不情願

盧亞看着耷拉着小腦袋

肉眼都能看得出不高興的奧蘿拉

不由的笑了起來

他伸手摸了摸對方的小腦袋。

真理存在

和人類的觸感不一樣。

摸在對方的腦袋上邊

就像是撫摸着一團無盡的具象化規則

手感有點軟軟的

有的位置又有些些毛糙糙的。

反正用語言

也不太好形容這種複雜的感覺。

在盧亞伸手摸對方的腦袋的時候

無數的知識從其中匯聚過來

充滿了詭異的污染

以及邪惡的衝擊

但都被造物主外邊的光團給全數擋住了。

星辰真理本身

就是一種污染。

或者說是原力的本質

就是惡毒、黑暗、邪惡

一切負面概念的融匯

但其中卻包裹着最為極端的美好。

冥王奧蘿拉

如同祂的父母一樣

也是一個極為矛盾的具象化存在。

祂眯着眼享受着父母的撫摸

像是一隻委屈的可愛小動物一樣

發出低低的嗚咽聲音。

若是此刻有深淵生命在附近旁觀

他們是無法觀察到這和諧友愛的畫面。

只能看到長滿無數漆黑根須的巨大的黑日

與恐怖森白的星辰白骨

相互觸碰纏繞到了一起。光是其中散發來的氣息

都能讓他們陷入窒息的環境當中。低等的深淵生命

會在兩顆邪惡星辰的交匯當中

直接湮滅破碎。

就在盧亞安撫着冥王奧蘿拉的時候

卻並不知道他將無形的信仰之力

匯聚到了有形的人形雕塑之中

會在物質世界引起多麼大的波瀾。

對於他和奧蘿拉而言

這只是父女倆的普通日常

但兩人手裡隨意飄落的一粒塵埃

落在物質世界之中

也足以湮滅一個星球。

更別提黑暗負面的信仰之力

有了具體的實際寄託了。

無盡深淵是冥王奧蘿拉的主場

這裡是由祂完全掌控的地盤。所以就算多出另外一個黑暗信仰

也根本算不得什麼

畢竟不少深淵君主

都在靈魂之河附近

遠遠見過這兩位至高的邪惡存在。

在這些前提下

深淵沒有受到什麼衝擊。

但對於物質世界來說

就完全不一樣了。

......

......

宇宙虛空之中。

一處雙星結構

兩顆巨大無比的恆星

正在互相圍繞旋轉着。

在這個雙星系統裡面

其較小質量的紅色恆星周圍

有着一顆極為小巧的淡紅色行星。

從外邊的真空往下方看去

能看到整個紅色行星

都在如同活物一般的呼吸着

無數姿態各異的蟲族

從星球之中的嘴巴和眼眶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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