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合浦,盧林本是想先去拜會一下太守的,但是想了想,還是先去合浦鏢局找蔣鏢頭,畢竟這僱請夫子先生之事,還是有當地人好辦一些,他又不知道有哪些夫子先生學問不錯,聲譽較好,當初大掌櫃去請黃橋楊氏夫子、梅塘劉氏夫子,可是去了幾趟的。
蔣鏢頭見到盧林他們來了,連忙請坐奉茶,問道:“盧總鏢頭,你們這是剛從潿洲過來么?”
盧林說道:“是啊,在潿洲呆了些生日,也該回去了,蔣鏢頭最近可好?”
蔣鏢頭說道:“多謝盧總鏢頭關心,如今就等著海運回來了,前些日子李幫主、梅堂主他們帶人去了汀州,我們鏢局也去三十五人。”
盧林拱手說道:“此事盧林多謝合浦鏢局了。”
蔣鏢頭回禮說道:“當不得盧總鏢頭謝,這都是應為之事。”
盧林說道:“蔣鏢頭,盧林還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蔣鏢頭說道:“盧總鏢頭這是什么話,有事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夠幫得上。”
盧林說道:“蔣鏢頭,潿洲那邊以後人會越來越多,我想建一個學堂,需要從合浦這邊請一些夫子先生過去,對於這些我也不是太懂,想請教一下。”
蔣鏢頭說道:“盧總鏢頭,我就是個大老粗,這些事情不是很清楚,倒是知曉一些夫子先生,幫你問問去請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請不請得動。”
盧林笑道:“無妨的,蔣鏢頭你先和我說說,一會你再陪我去太守府一趟,我要去拜會一下太守,這事還要請太守幫忙。”
蔣鏢頭說道:“盧總鏢頭,合浦城中有十餘家書院,最好的是合浦內城府的海天書院,合浦能夠考中舉子的多是海天書院出來的,進士也出過一些,其次是尚志書院與和融書院,再就是蘇氏的福祿書院、吳氏的至德書院,尋常人家去的都是就近求學了,譬如清樂書院、長春書院和了齋書院……這些書院了。
蘇氏和吳氏的夫子比較多,還有陳氏,他們這三大家數百年來都有幾個進士為官之人,鄉試中舉之人更是不曾斷絕過,文風極盛,是合浦有數的書香門第,要請就請他們這幾家的夫子,我們這些武夫去請怕是請不到,找太守自然是要容易一些,在這些書院的夫子是三四百兩銀子一年,私塾就不清楚了。”
盧林說道:“只要他們願意去潿洲就好辦,五百兩銀子我也願意出的。如今潿洲有數百孩童,以後還會更多,這學堂也是要長期開的。”
接著盧林大致瞭解一下合浦的書院情況,無論是數量、求學人數還是院試、鄉試、會試這些得中的情況,都比不得廬陵城,差不多說了兩刻鐘左右,就邀請蔣鏢頭一起去了太守府,盧五娘她們就留在合浦鏢局等著了。
合浦太守見到盧林來了,滿面笑容的說道:“盧島主,久違了啊!恭喜了!”
盧林聽得有些怪異,但是轉瞬間也明白過來了,拱手說道:“能夠買下島來那也是託了大人的福。”確實這買下潿洲島做轉運之事,當初來合浦盧林和太守說過,太守就極力贊成的,願意幫忙;具體幫沒幫盧林也不知道,至少當時是很熱心的。
太守請三人坐下,讓人上茶,然後說道:“盧島主,如今合浦都在等著你這邊的轉運開始了,一些商賈都找到本官這裡來了,想和【西南商社】做些買賣,不知可否?”
盧林一聽,沒想到合浦太守已經瞭解到了這么多,看來也確實是想做些事情的,於是說道:“大人,【西南商社】也不是我一人說了算,買賣之事自然是可以做,但要等市舶海運回來之後,我們【西南商社】商議好了之後,再來告訴大人,和那些商賈商討如何?”
太守聞言欣喜,拱手說道:“有盧島主這句話就夠了,那本官就替合浦商賈多謝盧島主了,買賣之事我不管的,也就牽根線搭個橋而已。”
盧林回禮說道:“大人客氣了!”
太守這才問道:“盧島主此來可是有什么事情?”
盧林說道:“大人,潿洲那邊有不少孩童,以後我也會招募一些人來,都是會些水性的,他們拖家帶口來也行,若是想讓人長久呆在潿洲,我就想著在那邊弄個學堂,請大人幫忙看看能不能在合浦請幾個夫子先生去教學,若是合浦附近的百姓願意過去也行,月錢給四兩。”
太守聞言有些驚訝,說道:“盧島主還真是不錯啊,才買下島不到半年,就想到了這些造福於民惠澤後人之事,本官敬佩,合浦夫子大多都相熟,可以幫你問問,就不知道盧島主有什么要求?”
盧林說道:“大人謬讚了,我也曾在書院求學過的,讀書識字數算這些學了都是尋常用得上的,暫且先請三四個啟蒙的夫子即可,一年束脩五百兩,不知可否?”
太守說道:“盧島主,一年束脩五百兩,在合浦這算是相當可以了,應該有人願意去的,本官幫你問問,不知何時開始?”
盧林拱手說道:“多謝大人!這個暫且不急於一時,島上還在蓋建屋宇,秋日應該差不多了,夫子先生若是有意前來,也可上島先去看看,對學堂營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說說,我是不懂這些的,都聽夫子的。”
太守說道:“盧島主痛快,此事包在本官身上了,到時候去了找何人?本官也一同去看看。”
盧林指了指蔣鏢頭說道:“大人,蔣鏢頭是去過幾次的,到時候找蔣鏢頭帶你們過去即可。”
蔣鏢頭聞言愣了一下,但是沒有說什么,只是對著太守拱了拱手示意了一下。
接著又閒談了一會學堂之事,對於學堂教授什么,盧林想著是先請夫子教授啟蒙識字讀書數算,這個是人人都要學的,這些都是當初和王文英說及過的,再就是願意習武練拳的,孟固在,會教授的;以後慢慢再來增加一些,譬如商賈之學,世間百藝只要有人傳授都可以來教弟子,鑄造也是肯定有的。
書院求學也不是人人都可以科舉為官,就是院試能夠過的也不多,更不提鄉試、會試、廷試了,多教一些謀生的技能也是不錯的;反正盧林如今底氣足了,找到兩個珠池了,已是衣食無憂了,好好養護,潿洲日後大有可為。
太守對於盧林這些想法頗為認同,坦言說數算夫子怕是少有,這個對於盧林來說不是問題,臨江學堂這些年來也是有不少學數算的弟子的,市舶司那邊的商賈學堂更是有厲害的數算夫子,這邊有轉運買賣可做,不愁沒有人來。說完這些差不多午時了,太守留下盧林他們三人吃了午飯。
吃過午飯,回到【西南商社】,姜星冉寫了封信,將盧林繪製的潿洲地圖一併寄回家去了,盧林和峨眉的人說了說合浦太守的意思,也說了自己的意思,具體如何去安排,他不可能也沒時間去管,由得【西南商社】的各東家去商量。
離開之時盧林和蔣鏢頭說了一下,太守帶人找來要去島上,帶去找盧十九娘就是,並用紙箋寫了下大概情況,蓋了印章給蔣鏢頭,到時候去了島上交給盧十九娘。
未時盧林和姜星冉、盧五娘她們一行十四人離開了合浦,事情都差不多安排妥當了,就沒有從龍城這邊回去,直接走梧州這邊回去的,差不多有兩千餘里。正是春暖花開時節,一路上景色宜人,賞心悅目,這歸途也是心情舒暢。
到得梧州之時,姜星冉帶著盧林去拜會了孫將軍,孫將軍和李皇極關係不錯,當年去走東南鏢的時候,在憑祥峒姜星冉是獨自去駐軍大營的,那會兩人相熟但還互相不瞭解,這是盧林第一次見到孫將軍,四十餘歲,身量高大,不怒自威。
孫將軍見到姜星冉和盧林恭喜了幾句,留兩人吃了晚飯,姜星冉問了問如今邊關的情況,孫將軍說各地都已經抽調了兵馬去往西關了,孫將軍本是想帶兵去的,但是安南這邊似乎有些不安分,梧州和南疆那邊就沒有動;前年冬月釋門出事的時候,安南也是蠢蠢欲動,孫將軍率軍又去了憑祥峒,駐紮了一個月。
離開梧州,到了韶州後,盧林還照著地址,去了周姑家裡看了看,周姑已經去了長島,盧林是知道的,只是想著既然來了韶州,就去認了個門。這也是時間不夠,不然盧林還想去番禺看看。
二月十八申時不到,回到了臨江坊,盧林他們在過了鍾小山家龍泉鎮後,到得贛水岸的惶恐灘附近乘船回來的,等到盧林他們走到林戴裡的時候,聽見鐘聲響起,開始都覺得很訝異,以為出了什么事,但是林戴裡的人卻是一如平常,盧林才反應過來,這是黃雲峰製作好了大鐘了,剛才是申時到了敲響了。
進了坊裡,以前陳小六他們看守之處已經拆除了,壘砌了磚塔,底下中間有如門洞,有門窗,是臨江坊駐守之人的所在,這也不能說是塔,就是一層層用青磚壘砌的四四方方磚臺;磚臺是下寬上窄,有臺階可攀登上去,底部有近兩丈見方,上面有一丈見方,高有一丈半,上面座放著那計時器,正是機關坊製作的那個,如今是叫大鐘,也確實像個大鐘,此時看去,夕陽映照下閃閃發亮,上面還蓋了個頂遮風擋雨。
盧十娘和盧十一娘是參與了製作的,更是早就見識過了的,此刻看見這大鐘也是喃喃說道:“就是這樣的。”神色間有些緬懷之意。
盧林放下行李坐騎後,盧林和姜星冉先去了竹樓,三叔在看著信箋,三嬸在一旁看書,鳳兒和皓兒在正在寫字,兩人上前喊了一聲:“三叔、三嬸。”
鳳兒很皓兒見到盧林回來了,放下筆,高興得喊道:“盧林哥哥、星冉嫂嫂。”
三叔抬頭說道:“回來了,坐下說吧。”
盧林和姜星冉坐下,拿著茶壺給三叔、三嬸續水,也給自己和姜星冉倒上一杯茶,然後說道:“三叔,這次星冉在潿洲找到了兩個珠池,所以回來晚了幾天。”
三叔聞言有些驚訝道:“這就找到了珠池了!?你們運氣還真是好啊。”
三嬸也是訝異。
姜星冉說道:“三叔,主要還是黑大他們八人之前一直在潿洲那邊找了半年,已經有了一些發現,這次我們過去再找就找到了,還有島上的村長、村佬幫忙提供了一些過往的珠池記載。”
三叔笑道:“有就好。”
三嬸卻是問道:“星冉,這珠池有多大。”
姜星冉說道:“三嬸,潿洲西南那邊的以前叫做望斷池,有十數里方圓,東北那個以前叫做楊梅池,略小一些。”
三叔說道:“你們打算如何開採?”
盧林說道:“三叔,我和星冉商議過了,不能像以前那樣開採,如今孟固也過去了,我請他幫忙教授一些武學,黑大他們去教人水性……”盧林說了說潿洲島的安排,姜星冉不時補充一二。
聽完盧林說的安排,三叔說道:“阿林、星冉,你們這樣想很好,剛好可以讓小雅過去幫忙。”
盧林有些訝異,他本是想採珠之時請雅師姐過去的,問道:“三叔,這就讓雅師姐過去幫忙?”
三叔點了點頭說道:“嗯,小雅有了身孕,泰兒已經送他去龍城了。”
盧林驚喜道:“有幾個月了?”
三叔說道:“三個多月了。”
姜星冉聞言則是微微低頭不語。
三嬸見了笑道:“小雅成親也有兩年多了。”
盧林也看見了,連忙轉過話頭問道:“三叔,蘇師姐呢?”
三叔說道:“成梁和崆峒六掌派都給我來信了,他們都看重秀兒,過了上元秀兒就去了西關了,流兒、小寶和驛兒也一起過去了。”
盧林說道:“三叔,那我和星冉過兩天也去西關。”
三叔說道:“秀兒他們已經去了西關,你們先去神都,在神都等會消息再說,前幾日來消息說十日前西胡大軍在集結,最多下月上旬西胡先鋒就會到居延城,等開了戰再說吧;如今形勢還不明朗,東關這邊不能不提防。三尺溪的人和西胡、東胡都有勾連,曹破磊說是隱在扶桑,但都沒有確切消息,他們的行跡還沒有露出來,不能只顧一邊。”
盧林說道:“三叔,還有誰和九叔去了長島?”
三叔說道:“胡勇和鄭田川、道門韓少柳、張松風跟著去了就是,倒是市舶司那邊,這次是李景和禮部尚書暗中過去了。”
盧林驚訝道:“太子殿下去了!?”
姜星冉聞言也是訝異得很。
三叔說道:“嗯,上元在明州匯合出發的。”
盧林想了想,問道:“三叔,汀州王家寨那邊如何了?要不要我和星冉先去一趟。”
三叔說道:“你和星冉也不用過去了,等你們到了估計差不多了,已經去了不少人了,王家寨半個月前就快守不住了,跑是跑不了,就看看能不能抓到那幾個領頭的,探聽出曹破磊的確切下落。”
盧林說道:“瀛洲鄭溪厝那邊可有什么消息么?”
三叔說道:“鄭溪厝提防著扶桑人,掌教已經和漕督府安排了水師兵馬過去了,漕督也換了人了。”
盧林問道:“三叔,如今誰是漕督了?”
三叔說道:“阿林,這些事情你就暫時不要去管了,這個漕督也只是暫時過渡一下的,朝廷這些安排,都是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沒什么意思,到時候東海有事你再去了解。”
盧林點了點頭說是,他沒去過清江,沒見過漕督。
三叔說道:“阿林,你還沒去見過大掌櫃吧。”
盧林說道:“三叔,我還沒去見大掌櫃。”
三叔說道:“工部和將作監來人了,說是和你相熟,你去見見吧,晚上過來吃飯。”
盧林說道:“好,我這就去看看是誰來了。”
說罷盧林和姜星冉告辭了一聲,就去找大掌櫃去了,先去了會客廳,有兩個官員在,他和姜星冉都不認識,進去點了點頭又去了大掌櫃的院子,二掌櫃在,告訴盧林,這幾天大掌櫃都在機關坊。
隨後盧林和姜星冉就去了機關坊,到得機關坊的時候,黃雲峰正帶著人又在製作計時器,大掌櫃和範先生還有一人坐在一旁喝茶看著。
盧林仔細一看是錢大本,上前喊了一聲:“大掌櫃、範先生、錢大人。”
姜星冉也跟著喊了一聲。
大掌櫃說道:“阿林、星冉,回來啊,坐下說。”
還沒坐下,黃雲峰喊了一聲:“盧林哥哥、星冉嫂子。”
另外有一人喊道:“盧大匠、姜姑娘。”
盧林轉頭看去,是將作監管事監,驚訝道:“大人你也來了。”
姜星冉拱手喊了一聲:“宋大人。”
將作監管事監笑道:“盧大匠,一直聽聞臨江坊機關坊的神奇,這次來了算是真正見識到了。”
黃雲峰過來說道:“盧林哥哥,見到大鐘了吧,怎么樣?”
盧林笑道:“見到了,很好,剛到林戴裡的時候聽見鐘聲,還嚇了一跳。”
這時有兩個女子端著椅子過來讓四人都坐下,然後倒上茶。
將作監管事監感嘆道:“這大鐘還真是好東西啊,神都都沒有,這次來臨江坊多謝大掌櫃和黃大匠成全,可以讓我們跟著來學制作。”
錢大本說道:“宋大人莫感慨這些,早點學會來才好。”
將作監管事監苦笑道:“錢大人,那有這么容易學會,不是人人都像黃大匠這般聰慧的,還有範先生這樣的老師。”
範先生喝了口茶說道:“老夫都半截入土了,安心在機關坊養老了。”
錢大本有些惋惜說道:“範先生,你離開工部是朝廷的一大損失。”
範先生擺了擺手說道:“大本啊,都過去了,不要提了,老夫如今也知足了。”
錢大本聞言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閉上了。
盧林問道:“雲峰,這個計時器是給誰製作的?”
黃雲峰說道:“盧林哥哥,這是太守定做的。”
盧林說道:“這個要多少銀子?”
黃雲峰說道:“還不知道,等做出來了再說,太守說了,這大鐘花多少本錢就加一倍。”
盧林笑道:“太守還真大方啊。”
管事監說道:“盧大匠、黃大匠,我們也想先要一座回神都去啊,加兩倍都行。”
盧林有些訝異,看向黃雲峰,黃雲峰無奈道:“上月節這天安裝好的大鐘,太守帶著好多人來了,二話不說就定下來了,錢大人和宋大人是晚了十天才來的,也去城裡找過太守商量,太守說已經和眾商家說好了的,定下了就不能變了,回絕了。”
錢大本說道:“宋大人,這是沒辦法的事,近水樓臺先得月,廬陵太守這個頭一份肯定不會讓的,但是我們來了,有機會學也不錯。”
管事監苦著臉說道:“錢大人,這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學好的,三個月的時間肯定是不夠的。”
範先生這時說道:“你們啊,都太迂腐了一些,守著那些陳規陋習抱殘守缺不知變通,大本,你也跟著去了一趟南洋的,開了眼界了,以後怎么做知道了么?”
錢大本無奈道:“範先生,你老也清楚工部裡的羈絆牽扯太多,做事哪有機關坊這般順遂,三成都沒有,將作監也僅僅只是稍微順暢一些而已。”
範先生嘆了一口氣,說道:“唉,大本啊,你也見識到了西洋人那些稀奇古怪的器物,可有一件是我們見過的!?就是典籍中也沒有記載過,都是前所未有的,你們再如此墨守成規,如何能行?”
錢大本想了想,說道:“範先生說的是,宋大人,這神都的大鐘,我們自己製作出來,讓他們在這裡好好學,什么時候學好什么時候回去。”
管事監聞言愣了一下,問道:“錢大人,真要如此?”
錢大本說道:“必須如此!”
那還在製作的計時器內的工匠聽了都是抖動了一下。
管事監又問道:“大掌櫃,可以么?”
大掌櫃說道:“宋大人,這事你問雲峰。”
管事監又看向黃雲峰,黃雲峰說道:“錢大人、宋大人,你們願意學自然沒有問題,學多久都行。”
範先生卻是笑呵呵的說道:“大本啊,這三十個人,該給的飯錢還得給啊。”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錢大本也笑了起來,說道:“範先生說的是,給,該給,還要雙倍給,學了還得給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