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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卿兄,我和趙兄隨你一同回府,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家妹也極愛花草,我給家妹也買一盆碧玉蘭,自然是為了討好家妹,你不忍心讓家妹失望吧。”

你們一個母親,一個妹妹的。

周子恆心道我信了你們的邪。

“念卿兄,我們不辭三百里路陪你回府,你可不能太見外了。”

“趙嶼,你這話說得可不中聽,念卿兄哪裡會和我們見外。”

寧遠道,“念卿兄可是書院里可是最講義氣,是不是啊,念卿兄,你會帶我們見妹妹的。”

兩個人七嘴八舌,圍着周子恆,連道德綁架都上了。

在學院里兩個人分明都是清冷的學子。

對誰都看不上眼的,怎麼到了他府上,就這般模樣了。

“你們要見我姐姐。”

就在周子恆難以招架之時,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人走了過來,身後還跟了個小童。

趙嶼看了少年人一眼,“念卿兄,沒聽說過你還有個弟弟呀。”

“那是李小姐的義弟。”一直被漠視的小七突地說道。

小七一說,周子恆想起來,母親信中好似是提到妹妹有個很愛護的弟弟,就是眼前的少年嗎?

“是小春弟弟啊。”

周子恆愛屋及屋,親切地道,“今天不用念書嗎。”

小春一臉你腦子不好的樣子,正色道,“我特意來見你的。”

周子恆“啊”了一聲,“要知道春弟要過來,我就去接你了。”

周子恆殷切地招呼他坐下。

“我跟你不熟吧。”秦小春挑眉坐下。

姐姐的這個義兄長得是人模人樣的,就看起來蠢蠢的,腦子不太靈光的樣子。

周子恆額頭幾根呆毛亂飛,更顯呆樣,“妹妹的弟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後都是一家人,不必見外。”

趙嶼和寧遠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得到一個共同的訊息,這個少年郎來者不善。

兩個人靜觀事態發展。

“十個手指還分長短呢,比起你姐姐自然更喜歡我。”

秦小春今日過來就是來見見周子恆,給周子恆一個下馬威的。

“你跟姐姐是不是還沒有見過面?”周子恆點頭。

秦小春笑了,“我呀跟姐姐,從小一塊兒長大,我們相識13年了呢?”

“你知道姐姐喜歡吃什麼?”

“不喜歡吃什麼?”

“喜歡什麼顏色?”

“厭惡什麼顏色?”

“她最愛逛的是哪條街?”

“最喜歡聽的戲曲是哪首?”

隨着小春問話,周子恆的臉色越來越沉。

“你不知道吧?”

小春笑得格外燦爛,“你不知道,我知道啊。”

少年朗朗道,“姐姐,最愛吃鳳臨街口的小糖人。”

“她最喜歡的顏色是雨過天青色。”

“她沒有什麼厭惡的顏色。”

“她最愛逛的就是鳳臨街。”

“最愛聽的戲曲是《玉堂春》”

小春壞笑道,“那你知道姐姐最愛的人是誰嗎?”

小春一臉憐憫地看着他,在他好奇的眼光下公布答案,“姐姐,最愛的人自然是我了。”

“姐姐還有很多小秘密,這些小秘密她只對我一個人說。”

“今天認親儀式,家師也會來,子恆哥哥,你聽說過家師嗎?”

“家師是名滿天下的蔡大學士蔡全,我恰恰是他的關門弟子。”

小春一臉意氣風發,“子恆哥哥,你知道我是怎麼順利拜師的嗎?”

“是姐姐親自帶我去蘭亭小築拜見家師,費盡心力才讓家師鬆口的。你看,這麼難的事,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可姐姐為了我做到了,看,姐姐就是這麼的愛我。”

“所以我今天來見你,就是為了告訴你。”

“就算有了你這個義兄,姐姐最愛的人還是我,誰也休想搶走姐姐對我的愛。”

秦小春把該的話說完,也不管周子恆的反應,拍拍屁股就要走,“子恆哥哥,時辰也差不多了,我走咯。”

周子恆被他一番話砸暈了腦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對妹妹過往的人生,他一無所知,妹妹會不會不喜歡他啊。

直到春小春說要走。

他突然間醍醐灌頂,急紅了眼,跳起來一把拉住秦小春,“春弟,你錯了,妹妹她心裡有我?”

秦小春的神色變了變。

這貨也太能抗了吧,這一連串的轟炸,居然都打擊不倒他。

周子恆急急道,“妹妹讓人給我送葯了,她擔心我的安危。”

秦小春又笑了,“忘了跟你說,姐姐就是這麼善良,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送葯了,您隨便拉個人問問,哪個沒收過她送的葯,她是我們和郡的活菩薩啊。”

周子恆的臉刷一下白了,切切實實被打擊到了。

看着秦小春遠去的背影,寧遠和趙嶼不由同情地看着同窗。

趙嶼拍拍他的肩膀,道,“念卿吧,這個少年人婊里婊氣的,不好應付啊。”

兩人心道念卿要想當穩這個義兄任重道遠啊,不容易啊!

人家可還有蔡大學士這個強大的背山呢。

寧遠摺扇一搖,拍拍他的肩,“念卿兄,不要氣餒,這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詞,他只是嫉妒你罷了。”

趙嶼點頭表示贊同,“今日他特意來下你的面子,這說明他在意你,覺得你威脅到他在妹妹心中的地位了。”

“對,他就是嫉妒我了。”

在兩個同窗的鼓舞下,周子恆安慰自己,“他就是怕我搶走妹妹,我不上他的當。”

鞭炮爆竹聲噼里啪啦響,提醒賓客們認親儀式時間快到了。

周子恆收拾情緒,攜兩個同窗進子軒堂觀禮。

看了一場弟弟哥哥掰頭大戲的小七,又被這仨遺忘了。

小七無語的同時,心情又遭受一波不小的衝擊。

李小姐好像越來越受人歡迎了,而且他有預感這種場面之後或許會是常態。

小七尋思着是不是又要給公子寫信了。

這幾日,他的信真的有點多了,公子離開此地不過五六日。

他的信也寫了有四五封了。

小七厭惡寫字,下意識卻覺得公子對李小姐的日常會有點興緻。

今日這種場面公子不在,不知該為他慶幸還是惋惜。

周子恆他們進廳堂時,宴請的賓客都到齊了,或坐或站。

一身袈裟的懸空大師在人群中異常顯眼,懸空大師慈眉善目,臉圓圓的,肩膀有點寬,身材比尋常人要高一些,站在周畢身邊比周畢要高出半個頭,兩個人笑語晏晏,薛紹站在在旁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