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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啊。”

周夫人瞪大了眼睛,剋制不住驚呼出聲,“兩盆花能賣八千?”

“這麼賺錢的嗎?”

這賣面罩的錢她都覺得賺得跟天文數字似的。

這賣個花還能成千,上萬兩的賣,她真沒見過啊。

周夫人懷疑地問道,“你是不是坑人家了?”

李妍還未回話,周子恆就理所當然的說,“想要求人,總要付出點東西,總不能讓妹妹白忙吧。”

李妍面色平靜,“也不算坑吧,我只是按市場價賣,沒給人情折扣,他們要是想轉手,也轉的出去。關鍵別處的花沒我種的好,他們想買也買不到。”

周夫人不無憂心地說,“這花賣的這麼貴,在和郡在銷量有局限啊。”

畢竟和郡窮鄉僻壤的,有錢的人真不多,幾千兩一盆的新鮮,在這兒,還真沒多少人願意購買。

“你說這麼貴的花,要是賣不出去,栽手上就太可惜。”

周夫人看義女也花了不少時間和心力,鼓搗好久了。

花草這種東西,是有時限的,過了時限,等過了花期了,花謝了,那之前花的時間精力都白費。

“所以說,哥哥還是得和往常一般和趙公子相處着,我培育的花我有信心,只要他們拿着花,不管是去了書院,還是拿回家,只要愛花的,都會有興緻,若是再經由他們的口多宣揚宣揚,那必然事半功倍。”

聽了妹妹的話,周子恆清楚了妹妹的打算,她是要藉著趙嶼與和寧遠手上兩盆花打開市場呢。

“好,聽妹妹的。”

一切以妹妹為優先原則的周子恆,權衡利弊說道,“我暫且不和他計較,我幫妹妹看着他。”

“如若他沒歹心妹妹幫他一把倒也無所謂。如若他暗藏害人的心思,這生意妹妹不做也罷。”

“哥哥在學院里的同窗好友也有不少,其中不乏家中富貴的公子小姐,沒了他,就不信這花還賣不出去了。”

“都聽哥哥的。”

李妍莞爾一笑,聲音柔柔的,“那哥哥別崩着臉了。”

李妍挽了周子恆的手,“走,咱們找他們下棋去。”

這邊母女仨在敘話,另一邊趙嶼回自己房洗了把臉,就去了隔壁寧遠房間找他。

周夫人給兩人安排的客房相鄰,寧遠走幾步就到了,“你說,念卿兄,是不是還生我的氣呢,晚上用飯時他都沒和我說話。”

周子恆刻意冷漠,趙嶼周夫人都意識到了,趙嶼本人自然不會毫無所覺。

“你想多了,食不言,寢不語,他不也和沒我說話。”

寧遠捧着花盆在房間里換位置,一會放到窗檯,一會放到書案的,選不好放在哪裡。

寧遠回頭拉了趙嶼一把,“別皺眉了,快給我瞧瞧,我的彩雲追月放哪裡好看些。”

趙嶼撇了他一眼,“這花你是要拿回去的,你放這裡好看有何用。”

“這兩天不得放這裡,當然哪裡擺着好看,我擺哪裡。”

趙嶼纏不過他,隨意朝窗口一指,“諾,那。”

寧遠把花放到窗口,雙手環胸,看着窗檯前妍妍盛開的花朵,笑嘻嘻的,“我也覺得放在窗口好看,不愧是同窗至交,你我的審美果然一致。”

趙嶼嗤了一聲。

到底心中有所顧慮,趙嶼一直愁眉不展。

“妹妹種的花真是好看啊!”寧遠贊了一聲。

“你說,這天下怎麼有妹妹這樣的女孩子。”

寧遠由衷贊道,“治得了貪官,救得了百姓,手藝還這麼巧,還這麼會做生意,葯香堂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的。”

“唉,你說妹妹這樣的人,以後誰有福氣能娶到她。”

趙嶼禁不住刺了他一句,“妹妹出身再差,你也配不上她。”

寧遠嘿嘿一笑,“我是配不上。”

又嘆息一聲,“妹妹就是出身差了點,不然就是你刺史府,妹妹也嫁得。”

趙嶼目光深幽,“我也配不上她。”

“我說你也別愁眉苦臉的,妹妹這樣的小仙女,就應該配小神仙,我們都不配。”

趙嶼問他,“你說我要不要去問念卿兄道個歉,好好解釋一番。”

趙嶼有心與李妍結交,周子恆作為兄長,他繞不開去,配不配的不指望,能結交上再說。

寧遠見他還在糾結勸他,“你別為難你自己了。要想道歉就去。念卿兄也不是那心胸狹小之輩,多說幾句好話這事也便過去了。再說了,你刺史府公子身份的秘密也不單單只瞞了他一人,書院里其他人不是都不知曉。”

趙嶼心中苦笑,那隻光這一件事就好了。

他屢屢不顧他的勸阻,請妹妹帶他們上大悲寺,子恆視妹妹如珍至寶的樣子。

心中定然十分不喜他利用妹妹以達成他的目的。

他也不想這麼做,可有些機會只有一次。

這次大悲寺之行關係到他們刺史府的興衰問題。

他們這些世家大族表面看着風光,內里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災禍若是來了,大廈將頃也不過朝夕之間。

看寧遠萬事隨心的樣子,有時他還真挺羨慕他的.

不像他,作為刺史府唯一嫡長子,在享受榮耀的同時,注重也肩負了家門的責任。

趙嶼對他笑了笑,“念卿兄想必不會怪我,是我多慮了。”

眼下這個時候他若再去道歉,反而更容易引起周子恆的反感,到時弄巧成拙,畫虎不成反類犬,明日的大悲寺一行都要泡湯。

寧遠拍拍他的肩,笑道,“對嘛,做人最重要就是開心,想那麼多幹嘛呢?你呀,什麼都好,就是想東想西,心機太過深沉了。像我,就無心事,多開心。”

兩人正說著,周子恆兄妹過來了,“趙嶼哥哥,寧遠哥哥,子恆跟我說二位哥哥棋藝精湛,我就想在邊上觀摩觀摩,不知兩位哥哥可有空?”

李妍一個女孩子不方便進陌生男子門,就在外間喊他們。

“有空,有空,妹妹稍等,容我梳洗一番。”

“我兄妹二人在子軒廳設了棋盤,我們就先過去了。”

周子恆在外道,“寧遠、趙嶼你們動作快點,不要讓妹妹久等了。”

“馬上來,馬上來。”

寧遠朝外回,等兩人腳步聲消失。

朝趙嶼擠眉弄眼,“我怎麼說,念卿兄不是小氣之人吧。”

之後,果然如寧遠所說,棋局之上。

周子恆對趙嶼沒再擺冷臉,由李妍在一旁周旋,趙嶼又主動示好

棋局之後兩人冰釋前嫌,重歸於好。

趙嶼總算睡了一個安穩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