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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宗平訥訥道,“可我訂的是綠雲。”

鄒聿也道,“我的是銀邊墨蘭。”

少女又是一笑,“那沒錯,哥哥來信和我說了一些關於你們倆的事,趙學子家中祖父不日就要過壽是吧?”

趙宗平點頭如小雞啄米。

“既是老人家過壽擺席,那綠雲的花色可就不太適合,而且也壓不住場子,國香牡丹花瓣奇多,顏色艷麗,不僅喜氣,且這國香牡丹被譽為墨蘭中五大奇花之一,壓壓場子倒也夠了。”

趙宗平自然喜歡得不行,可一想到空空的兜兒,不由沮喪,“我怕我出不起價錢。”

哪怕趙宗平對墨蘭研究不深,也看得出來,這花的價值。

他的小私庫已經全出了,超過一千兩銀子,他就是再喜歡也只能割愛。

趙宗平瞅中手中的“國色牡丹”眼露遺憾,萬般不舍地伸要想要歸還。

少女噗哧一聲笑了,“趙學子甚是可愛,既然給了你們,自然是按原來商議好的價格收錢。”

“那多不好意思啊。”嘴上這麼說著,拿花的手卻很誠實。

少女話畢,趙宗平就將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緊緊抱着手中的正方八口瓶,也不嫌這花盆繁重。

盯中手中的國色牡丹越看越喜歡,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大。

幹了這麼件漂亮事,回去祖父不得誇他。

如若鄒聿是中度蘭花愛好者,那趙宗平的祖父非重度蘭花愛好者不可,老爺子不日不去花市逛逛,淘淘花,渾身都要發癢。

趙宗平喜形於色的同時,鄒聿不禁也問了句,“那我這盆是不是也不用再加銀子了。”

李妍雙手環胸,笑看着他們,“我以為自己說得很清楚了呢。”

李妍不禁想逗逗這些可愛的學子,“鄒學子若是不喜歡,換回來也可。”

李妍給鄒聿換的這盆玉妃花朵嬌美,花色為水紅色,玉妃的花瓣上帶有紅色條紋,並且其蘭葉修長,梗柄為淡綠色。看起來就像是一位含羞的妃子,令人迷醉。

從周子恆口中得知這位鄒學子是中種蘭花愛好者後,李妍就打算給他這盆玉妃了。

銀邊墨蘭雖也不錯,但終不及“玉妃。”能讓人一眼驚迷。

李妍選來選去,覺得能讓這中度蘭花愛好者一眼驚迷的,也就是這“玉妃”。

果然,鄒聿聽聞她所言一臉急色,抱緊了手中的花盆,深怕她反悔的樣子。

“別介啊,李小姐,答應給我了,說話算話啊。”

李妍咯咯笑,“李小姐自來說話算話的,給你們就是你們的。”

李妍又吩咐金桔給了他們一人一包肥料,“用這肥料,至少可以延長一二個月的花期,養花該注意的問題,我都寫在了紙上,你們回去可以看看,到時若有什麼問題,和哥哥說,讓哥哥寄信給我就好,我給你們解決。”

兩個學子笑嘻嘻地道謝。

又拉着少女問一大通問題,還稱讚她眼光,會選花,幫他們挑的花都挑他們心中去了。

少女在一旁笑容晏晏。

趙嶼聽後不由皺眉,他在一旁站着許久。

趙宗平這個煩人精嘴裡一直說個不停,少年人的修養讓他容忍至今,做不出打斷他們的事來。

但這煩人精越說越過份,什麼叫挑花挑他們心中去了,他輕咳了一聲,想要警示這兩個同窗一下。

不想有人反應比他還快,周子恆提了包袱,走到他們身邊,冷了臉,“我們準備去客棧投宿,你們呢?”

趙宗平和鄒聿異口同聲道,“我們和你們一起。”

周子恆不由翻了個白眼,這倆可真是懂得上杆子往上爬,“你們這是打算和我們一起投宿呢?手上的花呢?不拿回家了?”

兩個學子哦了一聲,臉上頗有些遺憾,“今天怕是沒法子。”

看了少女一眼,又不甘心就此離去,“不若這樣,我們先隨你們去客棧,等你們安頓好後,我倆再回去,這樣可好?”

周子恆心道,好個屁,這兩煩精還甩不掉了,一晚上盡繞着妹妹轉,他都沒和妹妹說上幾句話呢。

妹控周子恆醋意大發。

此時,少女發話道,“那便一起吧。”

一直找不到話題的趙嶼,總算等到了開口的機會,“念卿兄,妹妹,你們路上周車勞頓也累了,你們看這樣好不好,我差人給你們去德元樓訂幾間雅間,今天你們就宿在德元樓,也省得再來回折騰。”

德元樓就在同心樓隔壁,南門右轉就到,這驪山之地吃算同心樓的話,住就屬德元樓了,兩家店是驪山之地最好的酒樓和客棧,關鍵這兩家店都是產權都歸屬刺史府所有。

周子恆深深地看了好友一眼,淡淡道,“趙兄與我想到一處去了,出行前我就在德元樓訂好了客房。”

“如此甚好,尋常的物品留在此地就好,馬車和物品我會叫人看管好。”

趙宗平和鄒聿這兩個煩人精也沒有理由再留下,“那我們明日一早來尋你們,到時一道去城東主街道觀迎神賽會。”

“可總算走了。”

寧遠嘆了口氣,道,“趙宗平這小子近來話是越來越多了,以前也沒見他這麼煩。”

寧遠看了好友趙嶼一眼,果見他眼神不郁。

李妍笑道,“哥哥這幾個同窗都挺可愛的。”

周子恆,“.”

難得和趙嶼交換了眼神,達成了一致。

不能讓趙宗平這個煩人精專美於前了,這人太能叨叨了,關鍵是妹妹竟還覺得他可愛。

寧遠和趙嶼結伴回去,路上拿出了李妍送的佛串給他。

“剛剛人多,怕他們眼饞,我沒拿出來。”

趙嶼結過佛珠,看着寧遠手上那串,目光深了深。

寧遠會意道,“妹妹給了我們一人一串,不說念卿前世真是燒了高香了,妹妹可真的太好了。”

“念卿兄捨不得戴妹妹送的那串星月手串,妹妹轉眼又從懸空大師那裡求了沉香手串送他,連我倆都連帶着添了光。”

趙嶼摩挲着手上的佛珠,微笑點頭。

她就是這麼的好!

趙嶼竭力控制着自己,但有些事,他不是他想控制便能控制的。

從今日李妍到嶺南起,他覺得自己慚慚處於失控當中。

堂堂刺史府公子,竟時時想要討好她,想看着她對他笑,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