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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鴻鵠怒了,吼了一句,“她不去,你去?”

“……”

“你把白絮亭擠走,你去當陸夫人?”

海棠都快窒息了,她一直都知道趙鴻鵠是一個自私的男人,可是,他的這些話依然震驚了她,也刺痛了她。

這麼多年來,他依然只愛他自己。

“趙鴻鵠,子初是我們唯一的女兒,你不愛她,我愛她,你以後別再想折磨我的女兒了。”

說完,海棠硬氣地掛斷了電話。

她望着手術室的燈,淚流滿面。

五年前,她還是全江城最受貴婦團羨慕的趙夫人,她的丈夫財力雄厚,能力強,有遠見,有衝勁,短短几年時間迅速地將事業版圖擴大,總資產一度超越了老大哥的陸家。

她的女兒,也是上流圈最受關注的千金小姐,除了陸向寧,還有好多優秀的男人在排隊。

可是,他們膨脹了。

財富、權力、掌聲,來得快,去得也快。

她到這一刻才認清一個事實,趙鴻鵠生意失敗,億萬家產毀於一旦,而她和女兒,也不再是從前受人敬仰的趙夫人和趙小姐。

激光干預的治療時間不長,二三十分鐘足夠。

很快,趙子初就出來了。

海棠把剛才的事一說,原以為女兒也會很震驚,但並不。

“我老早說過他不幹正經事你還幫他說話,”趙子初諷刺道,“現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吧?他只想利用我去拿陸家的錢。”

海棠無話可說。

“我問顧崢借的兩千萬都被他全拿走了,我怎麼好意思再問顧崢開口?因為他,我里外不是人,臉都丟盡了,手也受傷了,他再算計我,我命都不保。”

海棠絕望而又無助,“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趙子初也很迷茫。

“子初,媽有個想法,但不太有把握。”

“什麼?”

“你去找阿寧幫忙,實話實說,說不定他……”

“不行,”趙子初果斷拒絕,“我不要臉?”

“臉重要,還是活下去重要?”

趙子初一怔,想了想,還是放不下身段,“那你去,他也恭恭敬敬地叫你一聲‘阿姨’,我都覺得他對你,比對我都好。”

海棠沉默了一會兒,阿寧是一個重感情的人,如果由她出面,那只能打打親情的感情牌了。

——

正如陸向寧所預料的,大批記者堵在了陸氏集團大樓的門外面。

事情發酵了一夜,不但沒有壓下來,反而又到了一個新高度。

豪門裡的隱秘之事絲毫不比大明星的緋聞差,特別是像陸向寧這種頂級豪門繼承人的隱私,比頂流的緋聞還要受關注。

一會兒出軌,一會兒夫妻鬧矛盾,一會兒妻子又是私生女,就跟連續劇一樣。

每次以為要落幕了,突然來一個更大的料,把大家的注意力一下都吸引過來了。

陸向寧的車被圍堵得一動都動不了。

儘管保安竭盡全力阻攔,但依然阻攔不住瘋狂的記者。

這可是大新聞。

陸向寧看了看時間,實在不想在車裡浪費寶貴的時間,只能下車步行。

保鏢開道,陸向寧戴着墨鏡走在中間,完全不想交流。

記者A:“陸總,陸太太是私生女一事您有何回應?”

記者B:“陸總,陸太太是私生女這件事會改變到你們的夫妻關係嗎?”

記者C:“陸總,陸太太是因為沖喜才嫁給你的,那陸家一開始是不是沒有把好關?”

記者D:“陸總,說幾句吧,陸太太現在情緒如何?陸太太能出來回應一下嗎?”

記者E:“陸家會把陸太太掃地出門嗎?”

終於,陸向寧停下了腳步。

整條隊伍也停了下來。

裡面的記者立刻站好位置,外面的記者瘋狂地將話筒插進來。

越圍越攏,越圍越緊。

八個保鏢和十多名保安,都不夠。

何兵站在陸向寧前面當著鏡頭,他幾乎已經貼在陸向寧身上了。

許是剛才那個問題激怒了陸向寧,他拍了一下何兵的肩膀示意他讓位。

何兵會意,往旁邊站了一下。

記者們全都圍攏過來,一把把的話筒往陸向寧胸前懟過來。

陸向寧看着剛才提問的記者,表情很差,隔着墨鏡都能感受到他眼神的銳利。

“你剛說什麼?”

記者E被翻拍,一陣興奮,“你好陸總,我是橙時代的記者,請問,陸太太是私生女的身份曝光,意味着黎家當初很有可能是騙婚,那麼,陸家會讓你們離婚嗎?”

陸向寧重嘆一口氣,反問道:“你結婚了嗎?”

記者E愣了一下,但是,在陸向寧強大的氣場逼迫下,他點了點頭,“結婚了。”

“如果你老婆是私生女,你會跟她離婚嗎?”

記者E當然搖頭。

對於普通家庭來說,婚生女和私生女差別不大,單親的,無父無母的,都不是那麼重要。

“你都不離,我會離?”陸向寧拿問話的記者做起了比較,“就算你離了,我都不會離。”

記者E當場被噎得無話可說。

之前那位記者C勇敢地冒出頭來,提問道:“陸總,那麼陸家一開始並不知道黎早是私生女吧?現在知道了,會怎麼做?”

陸向寧實在是耐心有限,但看到這幫烏泱泱的人沒有放過他的樣子,他苦笑了一下,說:“各位,積點德吧,非要我們離婚你們才開心嗎?”

說罷,陸向寧話鋒一轉,又說:“我的太太叫黎早,黎明的黎,早上的早,她是一位獨立的女性,不受任何人和任何事的影響,她就是她,我愛的就是她。”

前排的記者都有些動容,他們採訪過無數明星,不是否認就是迴避,沒有像陸向寧這般痛痛快快地告白的。

隊伍前行,何兵一邊說著“讓讓”,一邊跟隨前面的保鏢一起護着陸向寧往前走。

而人群的不遠處,樹蔭下,停着一輛黑色轎車。

轎車裡,黎見勛一直關注着那邊的動向。

他得找機會當面和陸向寧談談,但是他也知道,絕對不能夠再惹怒陸向寧了。

因為,他惹不起。

倪若雅推了推他,“他一進去,你想見他都難,不趁現在?”

“你少給我出餿主意,昨天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

“跟我算賬?你跟我算什麼賬?”

黎見勛厲聲訓斥道:“夠了,別在我耳邊逼逼,怎麼做你教我?”

倪若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