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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扈輕就想當老師了,難得她這麼有心情。

把屋裡的小凳擺一排,一人佔一個座,她站在牆壁前。雪白的牆壁被她用神識蒙了一層黑,然後用靈力做筆,雪白的線條吱吱吱的划上去。

“為什――”

扈輕打斷勾吻的發言:“說話前請先舉手。”

勾吻嘴角抽了抽,舉手。

扈輕:“請說。”

勾吻翻了個白眼:“為什麼有聲音?”

聽得她想放貓。

扈輕粉筆點在黑板上,發出輕微的啪啪聲:“這叫氛圍感。”

勾吻心煩的頭扭一邊,她一個器,為什麼要學陣?

彷彿看出她的心聲,扈輕柔聲安慰:“不要着急,我們會學到器的。”

勾吻閉上眼,老娘學個屁!

白吻:“輕輕,器也要學習嗎?”

扈輕搖頭又點頭:“不知道別人學不學,但咱家,崇尚學習。難道你不想多學些東西做一個有文化的器嗎?”

白吻迷茫:“我要文化做什麼?”

扈輕:“啊――我說錯了,是做一個有思想的器。”

白吻更加迷茫:“什麼是思想?”

扈輕:“思想啊就是你對自己、對周圍、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思考和想法。有了思想,你就能改變世界,就能――”

“扈輕!”絹布大聲打斷她的話,聲音緊繃:“上你的課吧。”

一個器,改變世界?有自己思想?你是要造反嗎?

魔皇令:“讓她說,我喜歡聽。”

血殺:“怎麼了?”

無情絲:“我沒聽過這些。”

勾吻一彈指甲,冷嗤:“她想讓你們做器神。”

器神?

絹布:“沒有器神。”

勾吻點着頭:“嗯,沒聽說過活的器神。”

雷龍:“器神是什麼?”

白吻:“我能成神?”

絹布:“做夢吧。都回空間吧。”

亂七八糟。

扈輕敲黑板:“安靜,小同學們請安靜。你們還小,不要去想大人的事情。來,今天咱們先上陣法第一課,認識陣法。”

三分鐘,認識完。

“小同學們都聽懂了嗎?”

大家信心百倍的點頭,懂了,不就是畫線條凝聚靈力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嘛。懂了。

然後扈輕說了句:“相信跟着我耳濡目染你們已經不會被低階陣法迷惑。那我們直接上高等教學。”

之後,拿着那陣法玉簡,寫寫畫畫,口若懸河。念一段,畫幾筆,說自己的理解,再念前人的感悟,然後自我辯論,尋求契合和突破。

一個篇章,她叨叨好幾個時辰。

下面的小同學們東倒西歪,完全聽不懂呀。

請求回空間。

扈輕盡了興,意猶未盡,見他們的狀態,大吃一驚:“你們聽不懂?”

廢話,我們要能聽懂我們就不是為人所用的器了。

絹布:“你少折騰吧。我都聽不懂,何況他們。”

這話可犯了眾怒,憑什麼你比我們聰明?而且你也聽不懂呀,裝什麼裝?

群毆。

扈輕便看着他們打架,沉思,等他們打完了分開,絹布頹廢的扔在地上像塊破抹布。

嗚嗚,人家只是個收藏類的器,根本不擅長打架好嘛。太欺負人。

扈輕清清喉嚨:“好了好了,該布置作業了。”

啥?

眾器震驚。你是不做人了嗎?

扈輕說:“我記得我的收藏里有陣法入門基礎的,走,咱們進空間,你們一人選一個基礎陣法,用靈晶擺,今天學不會明天繼續學,腦袋笨就多下功夫,總有一天會學會的。”

眾:我們學那個幹啥?!

扈輕將玉簡放回囊中,帶他們回空間翻出那啟蒙書。啟蒙書很簡單,給小孩看的那種,書頁上還有亂七八糟的塗鴉,風格不一樣,肯定是扈暖金信他們留下來的。

一瞬間,扈輕想回小黎界了,甚至在想要不要把她們最初住的那個小院子復原出來。

書很薄,基礎陣法才十個,很日常的清潔陣聚靈陣之類,效果低微。

給他們分發靈晶,把書念一遍,再一一示範。

“好了,這節課就上到這裡了,你們互相學習,過幾天我來考試。”

什麼?考試?這樣不做人?

“小布,敖敖要是醒了你教她認字啊。扈暖的學習資料都是現成的,你自己找。”

絹布:我只是一個器,不是老師!

扈輕出了去,抬手去摘方才那枚玉簡,視線划過左手腕。那裡纏着絹布一如既往。

說來,絹布能分身之後這一半就一直纏在這裡靜悄悄,彷彿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布條。中間解過沒?絹布合起來過沒?記不清了。好似自己也忽視了這一點,大約是習慣了,而絹布在空間里活躍得很,她也漸漸不怎麼在意這一半了。

此時突然上心,她盯着這一半的絹布,心中默念:隱身隱身隱身...

絹布跳出來:“你幹啥呢?”

“咳,那什麼,看看你這一半能不能隱身。”

絹布莫名其妙:“當然能隱身啊。你喬裝打扮的時候我就隱身了。你遇到危險,我也直接把這一半收進空間里了啊。”怎麼都不能陪你死吧。

扈輕臉一黑:“你現在就收走吧,別整得外頭一半裡頭一半的,我越看它越覺得它是假的。”

“這是我啊,有什麼假。”絹布嘟囔一句,“還是在外頭獃著吧。誰知道你哪天又遇到什麼突髮狀況跟空間斷了聯繫呢。如果有性命危險,我能借這一半強行出去。”出去救你小命。

扈輕想起第一次去虎族,在那試煉通道里,便是突然與空間失去聯繫,儲物器也禁用,可把她凍個半死。

便答應了,催他回去,好好教孩子。

絹布埋怨她:“你以後別什麼大逆不道的話都說,不是誰都長得起反骨的。器就是器,人都不能逆天改命,你慫恿他們去死嗎?”

扈輕沉默一瞬:“知道了。”

此後她便閉關在這小屋子裡,挨個的看過去,有時候靈感迸發,還會倒回去再看一遍,像反芻一樣。疲倦的時候便進空間,給他們檢查功課。

器們好痛苦。不是用靈晶按着書上畫的樣子擺好就行的嗎?為什麼他們連最簡單的陣法都擺不出來?

扈輕覺得不對:“我好像聽說過,人家的器靈都是可以幫忙布陣的。”

她說:“我覺得,是因為你們沒有化成人形的緣故。化成人形,就有人腦子了。你們化形吧。”

天啊,難道器靈化形就是為了長腦子學習?

老天,降道雷劈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