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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個死太監挑.逗她的一瞬間開始,從她心動的那一瞬間開始,他的生命已經不完全是他自己的了。

還敢這麼雲淡風輕的說死不了人。

“真的無礙,不用擔心。”

“鬼才擔心你,我是害怕你涼在這裡,我沒辦法交代。”

“嘴硬。”

容珂說著看了一眼蘇沫兒手裡的東西。

“這是什麼?”

“得重新處理一下你的傷口,會有些疼。”

“無礙的。”容珂伸手掀開被子。

似乎根本就沒有被傷口乾擾,動作一點兒也不受影響。

見容珂這般,蘇沫兒是真的咬牙切齒了。

平日里她就算手上磨個泡,腳崴一下,都會難過好一會兒,把自己當成病號照顧着。

現在……柔克受傷這麼嚴重,這人還不把自己當成病號看?

想上天嗎?

“你還是別說話了。”

蘇沫兒說著,解開容珂傷口上的繃帶,重新的清理,上藥,縫合。

縫合用的線是熱水燒過的蠶絲。

到時候還是得拆線的,如果恢復的不好,身上也會留疤。

但是……

容珂這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那麼多,再多一個似乎也不算什麼。

縫合之後,抬頭看向容珂,這人閉着眼睛就跟睡着一樣。

蘇沫兒呼吸有些不穩。

容珂睜開眼睛,除了眼球發紅,帶着血絲外,沒有任何變化。

“我沒事,不用擔心。”

“早些休息,受傷了就少說幾句話。”

蘇沫兒給容珂蓋上被子,打算離開。

手突然被人抓住。

“還有事兒。”

“小解。”

“……”蘇沫兒再次伺候人小解。

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的時候,腦子裡還有嘩嘩的聲音。

輾轉反側,到了半夜才睡着。

清早又是早早醒來,心裡藏着事兒,睡眠也不會太好,蘇沫兒走到容珂的房間。

容珂這會已經醒了。

手裡還拿着一本書。

躺在床上翻看。

都已經這個樣子了,還看的下去,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誇讚一聲。

“昨晚上睡着沒?”

“睡著了。”容珂對於自己病人的身份適應的很好,對蘇沫兒查房的問候,淡然回答。

蘇沫兒看了一眼容珂手裡的書冊。

……絹布的外皮裡面是一張張的連着紙片。

紙張上畫著圖片,不穿衣服那種。

……

這麼一個死太監,大清早看這種圖片。

怎麼就這番有興緻。

碰見這麼一個人,就算沒有心動,大概也會有很深的印象吧。

畢竟太監看這個叫什麼春什麼圖的東西,也忒讓人震驚了

蘇沫兒見容珂看得這麼自然,臉都不帶紅一下的問了一句:“好看嗎?”

“你看看就知道了,要看嗎?”

“給我。”

蘇沫兒伸手。

容珂也有些許的震驚。

這件事兒的發展怎麼有些不對勁兒了。

按理說,甭管什麼出身的女人,都會拒絕一下。

果然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就是這麼與眾不同。

蘇沫兒沒空想容珂在思考什麼,把書冊放在衣服里,開始給容珂擦拭身體。

手臉脖子腋窩還有上半身,下半身么……

床上的人不讓碰。

蘇沫兒也懶得碰觸。

兩條光溜溜的大長腿,又細又直,還不是她的,不嫉妒就好了,還能碰觸嗎?不存在的。

擦拭乾凈以後,想到自己還沒有處理個人衛生。

走出院子刷刷牙,洗洗臉,把頭髮給梳理整齊,用木簪子挽起來。

照一下鏡子,皮膚光亮水嫩,頭髮長短合適,今天又是美麗的一天。

長得好看的人就是這般被老天爺偏愛,忙碌了兩天,都沒有黑眼圈。

廚房傳來一陣陣香味,金寶也起來了。

至於院子里的籃子上還裝着一籃子的青棗。

棗子沒有變紅,味道並不是很甜。

吃着也不大好吃。

蘇沫兒琢磨着把棗子給做成棗糕,這樣,既不浪費,還能多一種小食吃。

現在金寶佔用廚房,蘇沫兒自然不會跟人擠着,於是就把醫館裡面打掃一番。

李大夫給人看病的時候,總不能在滿是灰塵,髒兮兮的醫館裡。

打掃好醫館,走到庭院,瞧見扎馬步的鐵蠻子。

鐵蠻子身上的肌肉很明顯很突出,一塊一塊硬邦邦的肌肉就跟老鼠一樣虯節着。

蘇沫兒伸出手指戳了一下。

手感也挺好的。

這樣的人,腰板肯定好。

往廚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其實……

如果金寶願意,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兒。

有一個身板比較好的男人,總比有一個病歪歪什麼都不行的男人好。

病歪歪,什麼都不行的男人——容珂。

躺在床上,無聊的厲害。

如果在別的地方,這樣的傷,他並不會怎麼在意,死了就死了,活着就活着,總不能因為受傷就為難他自己在床上躺着。

但是在今時不同往日,有個小姑娘會擔心他呢。

他生死看的很淡。

若是真的死了,最多就是遺憾想做的事兒沒有做完,對於這個世界上的留戀,以往的時候是不曾有的。

現在……

小姑娘用一種溫水炖青蛙的速度慢慢的就佔據了他整個人視野。

這天下之大,錦繡萬里,卻不如她輕輕一笑。

不能讓小姑娘擔心啊!

房間的門從外面推開,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房間里。

容珂眼睛凝了一下。

看清楚門前的人,問道:“怎麼了?”

“無事。”

蘇沫兒說著,把門關上。

看一眼容珂,對比一下院子里的鐵蠻子,算了……顏即正義。

靠座在房間的椅子上。

把小冊子拿出來,一頁一頁細細翻看。

粗糙的冊子畫出來的畫面也粗糙的很,遠不如1080超清看着真實,上頭的人也是衣衫一半掛在身上。

就連肢體都很粗糙。

一邊看一邊搖頭。

床上躺着的容珂就苦惱了。

他從沒有這麼清晰的近距離的認識眼前的人。

原本以為還是小姑娘,一些過分的舉止孟浪的動作,就能把人給嚇跑。

現在看來……

這種書籍看見的一瞬間不是扔掉,還津津有味的,床上躺着的容珂就吃味起來,有那麼好看嗎?

畫技粗糙,人也難看。

比起他來,難看多了。

難不成看他還不夠嗎?

一個女孩子看這個東西還這麼著迷,真是不矜持。

尤其是……

猜不到看到哪個動作,甚至……這個女人……

容珂已經不想用女孩子來形容眼前的人了,只有女人才適合。

甚至於這個人還看一眼圖冊,看一眼他……

這是在干神馬?

吃飯的時候看一眼鹹魚就能感覺到鹹魚的滋味了?

畫餅充飢?

想的腦袋都大了。

人生二十多年的經歷,在蘇沫兒面前,全都沒有用,他的冷漠,他的平靜,緊緊是眼前這人的一個舉動就崩潰了。

“不許看了。”

“為什麼?”

蘇沫兒抬頭,眼裡帶着疑惑。

“你一個女人,看這種東西,羞恥不羞恥?”

“……”

蘇沫兒愣了一下。

突然發現,兩個三觀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本就沒有姓生活了,三觀在發生碰撞……

蘇沫兒突然想要退縮了。

看見蘇沫兒臉色這般變化,容珂皺起眉頭:“拿過來,我跟你一起看。”

……

蘇沫兒盯着容珂。

腦子裡就跟有漿糊一樣。

這人說什麼?

一一起看?

不是她嘲諷他!

是他真的要看?

“你確定?”

“嗯!”

容珂點頭,不要以為他沒有看見女人的逃避。

就因為他說了一句不羞恥就想着退縮。

這是屬老鼠的嗎?

碰見事兒了不想着去面對,腦子裡全是逃避。

逃避有用嗎?

蘇沫兒走到容珂身邊,把凳子也搬了過去,坐在床梆上,把小圖冊打開。

自己看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何,反正,對於蘇沫兒來說,這種粗糙的令人嫌棄的畫面就是古代的藝術,一邊吐槽,也是一邊欣賞藝術。

但是……

冷不丁的。

旁邊多了一道冷香。

這畫面就在腦子裡成形了。

臉蛋越來越紅、

“這一頁看了這麼就,你喜歡這個?”

容珂指着畫面。

眼裡帶着揶揄。

蘇沫兒……

蘇沫兒覺得她應該要臉一些,知道羞恥一下。

就不該挑釁容珂,在容珂眼前看這個東西。

……兩個數字的知識,她怎麼會喜歡。

……

“你是傷患,得清心寡欲,這個東西現在不能看。”

蘇沫兒說著把冊子合上,放了起來。

容珂配合著點點頭,就當沒有發現女孩呼吸不對勁兒。

不然,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兒。

生活越來越鮮活了。

越來越有趣了。

對於生,更有期待了。

蘇沫兒走出房間,把門給關好了,走到棗樹下,把籃子里的拿出來。

清洗一番,就到了吃飯的時候。

用了飯,蘇沫兒開始在廚房做糟糕,金寶洗洗刷刷。

李大夫在醫館裡坐了一天,一天下來病人有十幾個。

不算多也不算少。

初秋每次下雨,都會有幾個人生病。

風一動,寒一重。

可不是說著玩的。

李大夫一天下來也累得不輕。

早早休息了。

蘇沫兒把做出來的糟糕放在廚房。看一眼金寶說道:“明兒讓蘇棠把這些糟糕帶去宋先生那裡一些,到底算是鄰居了,得往來一下。”

“奴婢明白。”

金寶應了一聲,把剩餘的棗糕給裝好了。

蘇沫兒則是端着一碗湯藥往容珂房間走去。

等容珂喝完湯藥,把一片棗糕放在容珂嘴裡。

“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