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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這麼一個字帖。

如果不利用起來,豈不是浪費。

只是女兒家家適合簪花小篆,不過是適合那些被規矩規範起來的女人。

蘇沫兒從沒有打算真的規規矩矩的。

所以么……嘿嘿嘿。

一轉眼,就到了晚上。

蘇渠山從老蘇家回來。

身上還帶着一股子的酒味。

周氏不想理會蘇渠山。

從卧房爬起來,跟蘇柒湊合了一晚上。

次日清早。

蘇渠山睜開眼睛。

扭頭往旁側看去。

並沒有人。

“如娘,如娘……”蘇渠山喊了兩聲,沒有人理會。

蘇渠山扶着腦袋站了起來,視線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房間里沒有人,往院子里走去。

外面天還是灰濛濛的,灶房裡也沒有人,往柴房跟茅房看去,同樣沒有人。

蘇渠山心裡一慌。

往大門看去……大門關的好好的,不像有人出去的樣子。

蘇渠山想去找蘇沫兒問一下。

一想到蘇沫兒對他的態度。

腦殼就疼。

回過身子朝蘇柒房間的房間看去。

走過去,伸手在門上敲了幾下。

蘇柒聽見敲門聲,翻了個身子,把枕頭按在腦袋上。

繼續睡!

然而……

外面敲門的聲音不停了。

斷斷續續的,就跟催人命一樣。

蘇柒睜開眼。

看向旁邊睡的比較深沉的周氏。

心裡有些羨慕……睡覺睡的這麼沉,也是頭一份了。

蘇柒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

看見蘇渠山,沒好氣的問道:“大早上的,都還沒睡醒,你敲門做什麼?”

“你娘不見了,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不見了,是不是被你氣的離家出走了。”

蘇柒知道周氏就在她的床上,但是她不想說。

看着蘇渠山着急,心裡升起一種報復人之後怪異的滿足感。

“是離家出走?不可能,你娘還懷孕呢,怎麼可能離家出走?”

“既然知道我娘不會離家出走,您還着急個錘子。”

“你……你怎麼這麼跟爹說話。”

“拿得怎麼說?”

蘇柒好笑的看着蘇渠山。

大早上擾人清夢還有道理了。

“你,你……”你了好一會兒,蘇渠山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詞彙。心裡鬱悶的焦躁沒有地方發泄,伸腿將院子里放着的木頭棍子給踢短。

早晨大多數人的睡眠都不會深沉。

聽見外面的動靜,蘇沫兒穿上衣服走了出來。

看一眼蘇渠山轉身回到屋子裡。

喜歡發瘋就發瘋,自找的……

明明有舒坦的舒服的日子,但是這個人不想過,非得將日子磋磨的不成樣子。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

蘇沫兒回去睡覺了。

蘇棠又走了出來,站在院子里盯着蘇渠山看了好一會兒。

蘇渠山察覺到蘇棠的注意。

停下發瘋的動作,看向蘇棠:“你看什麼?”

“看你真失敗,看你老糊塗,看你真可憐。”

現在的蘇棠就跟沒有感情的機器一樣,一番話說出來沒有絲毫感情波動,說完話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蘇渠山愣愣站在原地。

隨後哭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蹲在雪堆旁邊哭的就跟一個孩子一樣。

別說多可憐了。

周氏睜開眼。

從床上走下來,站在屋子裡都能聽見外面蘇渠山哭的聲音。

推開門走出去。

看着蘇渠山哭成淚人。

蘇渠山聽見動靜,回過頭,看見周氏的瞬間笑了起來。

“如娘,你在家呢,真好。”

說完抹掉臉上的淚。

周氏站在原地不動彈。

她不知道應該給蘇渠山一個什麼樣的反應。

十幾年的夫妻,早就把對方當成一輩子的人。

但是……

現在的生活真的是太累了,費心啊!

若是真的放棄蘇渠山,周氏做不到。但是蘇渠山整日往趙氏那邊跑,去搶着當孝子,甚至都不管自家的生活。

這樣的男人要來做什麼呢?

周氏迷茫的很。

“如娘,你不要走,不要走。”

蘇渠山走到周氏身邊,拉着周氏的手,一邊說一邊啜泣,整個人慘的不得了。

沒有被飢荒水災壓到的男人,因為周氏不見了,就哭成這麼一副樣子。

……

蘇沫兒站在門前,瞧着對面的一對夫妻,眼神越來越複雜。

兩個人十幾年的生活,早就不分彼此了。

“如娘,你還在,真好。”

蘇渠山說玩,拉着周氏的手,笑了起來。

笑的時候,臉頰處還有一個酒窩。

蘇沫兒關上門,沒有繼續看下去。

周氏會有什麼決斷呢?

會不會堅持不里蘇渠山?

蘇沫兒猜不到。

她上輩子就是單身狗,這輩子也沒有遇見那個,認定了不顧一切想要愛上一愛的人,所以,對於這種感情她理解不了。

她就是一個莫得感情的單身狗。甭管周氏做什麼決策,對她都不會有影響。

原本,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以為蘇渠山會跟一個大山一樣,將家裡所有的負擔背在背上。

負重前行。

即使腰肢變彎也不會讓妻女委屈。

但是,這會兒蘇沫兒發現,原來的猜測只是猜測。

蘇渠山不僅沒有扛起那個沉重的山。

甚至還推了一把。

只能說世事無常。

回到房間,睡了一個回籠覺。

蘇沫兒再次醒來的時候,灶房裡傳來炒菜的香味。

蘇沫兒走到灶房。

周氏在裡面忙活,蘇渠山沒有在家……蘇柒跟院里小黃狗玩。

至於蘇棠,一個人站在角落,安安靜靜的。

“姐,明天咱們就開工燒炭吧,燒出來的炭可以擺在院子里,燒的多了可以存着,反正燒了炭就算賣不出去,也可以自家用。

這種東西,是不會賠本的。”

“可以,你跟錢滿溢說一下。”

“不用說,錢滿溢根本就沒有休息,過年的時候也在砍柴,不過都把柴放在他那邊了,你不是說了,一天給二十文,他怎麼可能捨得不要二十文錢。”

蘇沫兒伸手在腦袋上拍了一下。

她見蘇柒沒有去砍柴。以為錢滿溢也沒有去砍柴。

這種推理看來是不正確的。

“對了,我去把種的韭菜收割一下,大冬天的也得吃點兒綠色的。”

“韭菜?姐你說炭窯那邊種的韭菜可以吃了?”蘇柒眼裡多了幾分驚喜。

大冬天的除了白菜就是蘿卜,非得找些素的吃,就只有豆芽跟豆腐了。

一冬天下來,能吃的只有這幾種。

可不是想要換一下口味。

“應該可以了。”

蘇沫兒不太確定。

蘇柒從善如流的拿起鐮刀,跟在蘇沫兒身後。

一前一後往炭窯走去。

炭窯這邊……

一天沒燒炭,溫度已經降到零下。

韭菜……凍了!

才一天沒有燒炭,韭菜就凍了。

蘇沫兒盯着凍成冰塊的韭菜,一陣心疼。

“姐……這還能吃嗎?”

“割了吧,根沒有凍,這一茬不能吃了,咱們等下一茬。”

“哦。”

蘇柒聲音里多了幾分失落,拿着鐮刀把土地表層的韭菜割下來。

蘇沫兒跟蘇柒一起往家裡走去。

兩人誰也沒說話。

“韭菜長得很快的,下一茬仔細照顧着。”

“我明白。”

走回家裡,兩人一同下着決心。

過了年頭,蘇渠山沒有再做什麼讓周氏生氣的事兒。

到了初六這一天。

蘇渠山早早就爬了起來,縣城那邊開工了。

作為漆匠,蘇渠山得去上工。

周氏目送蘇渠山離開,還往蘇渠山身上塞了幾個肉包子。

“娘,你不生氣了?”

“生氣做什麼,又不是不明白你爹那個人是什麼性子,若是為了這個生氣,怕不是早就被氣死了。”

“那……您會跟他和離嗎?”

“想什麼呢,這都還沒有成親就開始想着和離了。”

周氏嗔怪的看了一下蘇沫兒。

對於蘇沫兒的三觀。

周氏已經懶得糾正了。

或者,她已經明白,就算糾正也糾正不過來。

“……這樣啊!”

蘇沫兒若有所思。

周氏又道:“這裡還有一個,總不能讓孩子一生下來就沒爹吧。”

“……”蘇沫兒往周氏的肚子看了一眼。

不再摻和周氏跟蘇渠山的感情。

每個人的三觀都不一樣。

周氏不管是氣也好,怒也罷,從沒有想過和離。

這樣的婚姻,或許她永遠都不會懂。

蘇沫兒往灶房走去,煎了一個雞蛋,看向周氏:“石磨做好了嗎?”

“應該好了,我去石匠那邊看看去。”

“嗯。”

蘇沫兒沒有阻止周氏。

現在周氏肚子里的孩子已經穩住了,出門走動一下不會有什麼影響。

看着周氏離開,蘇沫兒鑽到灶房裡。

煎了四個雞蛋,擺在盤子里,又把昨兒夜裡吃剩下的餃子端出來,用油煎了一下。

熱油煎餃子,將餃子的外皮煎的變成金黃色。

香味散發出來。

比剛出過的餃子還誘人。

當然這樣做耗油也多,所以平日里,周氏是絕對不會煎餃子吃的。

蘇沫兒把煎餃放在盤子,端到堂屋。

叫起蘇棠蘇柒。

“都起來把,新年新氣象,小柒賣炭燒炭的事兒都交給你了,以後我就不摻和了。”

“什麼……”

蘇柒愣了一下。

以前蘇沫兒也說過這樣的話,不過她就是當成開玩笑,根本就沒有當真。

現在年頭剛過,所有的生意從頭開做。

竟然聽見這個消息。

“姐,我能做的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