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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啊……」

霎時間,哭喊聲,喊冤聲,求饒聲,詈罵聲……充斥了整座天牢。

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將要面對的下場,心中自然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沒有一個人會覺着自己是罪有應得,只覺着自己是那麼的冤枉,明明什麼過錯都沒有,就要被朝廷給判死,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冤屈了。

之前或許還只有豪族子弟家眷在哭訴着,現在就連那些奴僕婢女們也都大聲哭叫了起來。

對此,梁文統卻根本無動於衷,只冷冷看一眼徹底陷入沉默的王玉階,這才最後留下一句:「兩日後,你們所有人都將被帶出天牢,就在洛陽外城的朱雀大街,當眾斬首!」

丟下這一句後,他甩手便走,只留下一天牢數千之眾在那兒嚎叫不斷,卻又無可奈何。

在梁文統正面告知那些豪族人等他們接下來會是個什麼下場的同時,朝廷方面也已經把相關的告示張貼到了洛陽各條街道和城門處。

雖然洛陽易主不過兩三日,但城中的一切卻已經很快就平定了下來,百姓們也終於可以重新走出家門,過回之前安定的日子了。

這就要得益於孫寧在入城後制定的種種安排和嚴令了。

比如說那些兵馬在入城後,除了守在各門和倉庫等重要位置外,其他人馬就都被安置在了原來的軍營之中,沒有號令,眾兵將都不得出來。

當然,朝廷也沒有虧待了這些功勞卓著的官軍將士們,雖被留在營地里,但各種食物酒菜自然是管夠的,甚至還特意把城中百戲雜耍之類的戲曲藝人給搜羅了一批,送入軍營,專門為將士們表演。

然後,又從這些兵將中挑選出一批能力和品行都出眾的,編入禁軍,專門用以維持洛陽城內的治安事宜。

正是在如此安排下,洛陽城很快就恢復了原先的秩序。而百姓們在眼見得似乎一切都沒有太多變化後,也就開始嘗試着走出家門,過回原先的生活。

就這樣,短短兩三日後,洛陽就重新煥發了生機。

這時,一張張官方告示張貼出來,告訴所有人將要處斬以王家為首的一眾本地豪族人等,自然就引得了滿城驚嘆和矚目。

太多人都層受過這些豪族的迫害剝削,只是因為對方勢力太大,連官府都與之沆瀣一氣,百姓們完全是告訴無門,大家才只能忍氣吞聲。

而現在,朝廷回到洛陽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就是為所有人出氣,把這些洛陽大害盡數斬殺,這實在是足夠讓所有人奔走相告,歡慶一場了。

所以待得又過兩日,來到正式要處決這一干人犯時,幾乎整個洛陽城的百姓都走出家門,湧上街頭,來到了朱雀大街附近。

一時間,數十萬百姓出現在這外城一片區域內,幾乎是把整個區域的交通都給弄得癱瘓了。

好在,孫寧也算是早有準備,早早就派出一支上萬人的軍隊進行控場疏導,才沒有造成連犯人都沒法押入刑場的尷尬場面。

而待到這一千多名犯人被數千官軍押着,真就被帶到刑場時,現場更是叫喊聲,哭罵聲響作一團。

無數的石頭泥塊和爛菜梆子更是如雨點般朝着一干犯人的頭上砸去,要不是四周還有兵馬守着,這些激動憤怒的人群都能親自上場,把王玉階等犯人們當場撕碎了。

而此時這些養尊處優一輩子,總是高高在上的豪族子弟們,卻都已個個面如土色,如行屍走肉般被驅趕着,不斷向前。

那些雜亂的東西扔到他們身上,這些人都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因為兩天的時間,足夠衝垮他們心中最後的防線,讓他們徹底陷入到了絕望。

看到這一幕,看着他們被押着跪倒在地,等待着被身後提

着鬼頭刀的劊子手行刑,所有人都再度發出了連連的歡呼,真就比過年還叫人感到歡喜。

高坐監斬台上的梁文統雖神色肅然,眼中也難掩興奮。

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今日之後,天下間那些霸佔百姓財產,欺壓無辜百姓的豪族世家們,就要因為恐懼而不敢再為惡了。

隨着時辰來到午時三刻,他也不再猶豫,當即大聲宣讀了這些犯人所做下的累累惡行,然後當眾勾下籤牌,用力將之拋擲出去:「所有人,都斬殺!」

唰唰唰唰唰……

一排排的鋼刀揮起之後又落下,然後就是一排排的人頭落地,屍體橫倒,大量鮮血滾滾而出。

可即便如此,如此眾多的待決人犯也不是一次能解決掉的,於是劊子手們一次又一次的把刀舉起落下。

百多名劊子手足足揮倒十次,才終於將這一千多人犯通通殺死在所有人面前。

當下里,人頭和屍體都在這十字街頭堆積成了一座小山,鮮血更是匯聚成流,朝着低處泊泊而去,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以往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殺戮,但那都是在戰場上。

而今日卻是行刑,一下斬殺上千之數,其對所有觀看者的衝擊都是難以想象的。

趁着如此威懾,梁文統便當眾把朝廷接下來的安排宣布了出來:「陛下有旨意,在處決了這些犯人之後,他們名下的一切田產財物,都將收歸朝廷。

「而朝廷接下來則會根據之前記錄,將這些財物田產還於它們曾經的主人。而要是無主之物,也會在今後半年內,根據洛陽本地百姓的人口財富而公平地分到每一個百姓手中。

「今後之大越,再不是這些只知道巧取豪奪的豪族世家們的天下,而是我等尋常百姓的天下!」

此事一經宣布,又被人快速傳遞擴散後,四周百姓先是一靜,然後便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看書菈

到最後,歡呼聲變成了一致而整齊的萬歲吶喊,數萬,數十萬百姓齊整整的萬歲吶喊聲,就這樣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直到越過外城,進入內城,再遠遠的傳入到皇城,傳到正站在廢墟一片的宗廟前的孫寧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