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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手雙腳,彷彿被挑了手筋腳筋一般,掛在男人的脖頸上。男人背着她,也是急的出了一一身虛汗。

“這到底是怎麼了?”大夫穿着一身樸素的灰色衣裳,夜晚的西域有些冷,他披着一個褐色的披風,匆匆忙忙的走到了那女人身邊。

“她中了蠱,您可以把她身體里的蠱蟲取出來嗎?”崇明代替那個着急的男人張口回答道。

“可以可以,那你們快進屋子,我需要取銀針將那蠱蟲逼出來……”大夫手指着一間屋子,讓那男人將女人放在床上,那女人一躺在床上,就痛的蜷縮起來。

大夫在箱子中翻找一氣,帶着包裹銀針的丙綸針刺氈布袋,匆匆走了進來,看着屋子裡的崇明跟男人道:“男子出去等待一下,我需要將這女子的衣服褪下針灸,你們在這不太好……”

“也好……”崇明點頭回復,隨後便跟着身邊的男人走了出去。

房門關閉後,崇明與男子站在這空蕩蕩的藥房之中,崇明百無聊賴之際,便走到了那大夫晾曬的草藥前面,挑起了草藥。

“您還會挑這個?”男子看着崇明挑挑揀揀,將那些壞掉的被蛀蟲的咬過的草藥全部都挑了出去。

“是啊……”崇明笑了笑,一邊挑揀一邊回復男子的話。

“那您為何不救治她?”男子看着崇明,眼神閃爍,彷彿有一股不解。

“你覺得我為何不救她?”崇明笑了笑將話又拋給了男子。

男子這才冷靜的想了想,想起了崇明帶她來時說的話,他其實不知道怎麼把蠱蟲給取出來,所以才沒有救治,原來是自己太心急所以錯怪了他。

室內,此時的女人的衣服從已經褪下一半之多,她面朝床板背朝天的躺着,此時的花心月與沈緋綾二人,正站在床沿邊,看着這個手拿銀針的大夫針灸。

大夫眼疾手快,一針刺入穴位之中,女人忽然一驚,猛地顫了一下。

“不錯,蠱蟲果然在這裡……”

大夫見扎對了穴位後,自顧自的點了點頭,將手中握着的那根銀針又往女人的穴位中加深了半寸。

隨後女人的明顯疼痛有所緩和,不再那麼掙扎了。

“這一根細細的銀針竟然可以控制住蠱蟲的動作!”花心月摸索着下巴,好奇的看着繼續施針的大夫。

大夫笑道:“呵呵,姑娘有所不知,對付這種蠱蟲只有先找到了蠱蟲的位置,將他的道路封死,才可以對症下藥!”

沈緋綾疑惑道:“對症下藥?”

“是啊……只有對症下藥,才可以徹底藥到病除!”

一時之間,大夫嘴角上揚,那笑容變得有些怪異。剛剛還背着花心月與沈緋綾兩人的身影,突然轉過面對兩人,之間縫夾着的幾根銀針,如同離弦暗箭,刺中了兩人的喉嚨和幾處限制人行動的穴位上。

瞬間兩人僵直在原地,說不出話,更不能動。

花心月用一雙眼睛狠狠的瞪着面前的大夫,她沒想到這一個看上去老實普通的大夫,竟然會暗算他們兩人。

“怨不得我,你們還是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招惹了什麼人吧……”

那大夫說完這話後,就將兩人逐一打暈讓她們躺在地上,取下銀針輕輕收起。

隨後大夫走到窗戶的位置,由內而外的打開窗。

窗外的夜色雖然漆黑陰冷,卻站着一位身段婀娜的女子,看那模樣似乎是在等候着什麼。

她身穿一件艷麗的衣裙,清涼的着裝在這寒冷的夜中顯得格格不入,她手拿一把小巧玲瓏的搖扇,眉眼帶着一抹自信與得意風的塵婦人模樣,她就是白天與崇明他們見過一面的老鴇。

老鴇優雅的揮動着扇子,斜倪一眼大夫道:“姑娘們呢?”

大夫指了指屋子裡躺在地上的花心月與沈緋綾兩人,“都在這裡。”

“既然如此,你就順便負責,把這兩個姑娘給我抬去西怡苑吧~”老鴇用扇子指了指地上的兩名少女,看着大夫理所當然的發號施令。

“你不是還有……”大夫剛要說什麼,老鴇便打斷道:

“今日西域王包場,我的人也忙得很~所以委屈您了……”

“這……”大夫遲疑了一下,隨後又聽老鴇道:5599

“媽媽我身嬌體弱,可搬不動兩個姑娘~萬一鬧出什麼動靜,打草驚蛇……”

聽着老鴇這話,他倒是不想再說什麼,這件事情可不是他們擅自主張的,他們背後有人指使操控着一切,是那些大人物要求他們辦得事情,他們哪敢不從?

大夫有些擔心的道:“得,我來般吧……這件事情辦完之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那兩個在外面……”

老鴇嘴角掛笑道:“在外的媽媽來應付~這就不撈您老人家操心了~”

大夫聽老鴇這話,便沒有多問,扛起花心月與沈緋綾兩個漂亮姑娘,就從窗戶一躍而下,如同一片樹葉,輕巧落地不發出絲毫可疑聲音。他左顧右盼了兩下,這才帶着花心月和沈緋綾,離開了這件屋子。

老鴇看着那大夫離開,也不急着離開,她倒是對崇明現在的情況很感興趣。

她越上了窗子的窗框之上,一個輕盈的跳躍,腳尖輕點,來到屋中。

她環視着這屋子的裝潢與擺設,眼中一絲輕蔑之意濃烈,傲睨萬物。她走到那個閉眼沉睡的女人身畔,輕輕坐下,輕輕揮動手中的扇子。伸出一隻手,將那女人身上的銀針,猛地拔了出來,看到銀針之上已沾染上了一絲黑血。

“竟然對我的小可愛下此毒手!好你個大夫,老娘跟你沒完!”老闆將那銀針扔在地上,狠狠用腳跟碾了兩下,這才解氣。

這蠱正是她種下的,她自然有辦法將蠱蟲取出,但是前提是這蠱蟲須得是活着的時候才可以。可是,如今她的小寶貝還未成年就已經死在了這女人的腹中。

老鴇輕捂額頭,難過的蹙眉,隨後便從儲物戒指中,喚出一隻與女子肚子中一模一樣的蠱蟲道:“去吧……”她的語氣萬分無奈,蠱蟲聽完便順着女子的鼻孔鑽了進去。

不一會兒,它便拖着一個被銀針刺穿胸口的蠱蟲,爬了出來,它將那個蠱蟲拖入老鴇的手心,抬頭看了看老鴇。

老鴇將那條乳白色,還未成熟的蠱蟲,放入自己專門裝蠱蟲屍首的盒子之中。

“哎~小蟲蟲命苦啊~等到完事了,我事情結束,媽媽我定給你討個說法!”

這老鴇是養蠱之人,她膝下無兒無女,因為養蠱練了陰邪的術法,陽氣重缺,所以做了老鴇,採食男子陽氣。

也正因為這樣,她的蠱術越來越好,榮獲了西域第一蠱師的美名,御蠱之術也練就的爐火純青。

她從小便喜愛蟲子,接觸蠱蟲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從此在煉蠱的道路之上越走越遠。蠱蟲於她來說就是她的命,是她的夥伴與孩子。

待蠱蟲徹底去除之後,女子這才睜開了雙眼,在她惺忪的眼睜開之時,朦朧視線前映出一個熟悉的女人樣貌。

這人正是當初給她種下蠱蟲之人!

“你竟然在這裡,你究竟想折磨我們到什麼時候?”

女子此時心情很激動,說這句話的聲音也很大,成功的引來了門外等待着的崇明與男子的注意。

崇明與男子趕緊走到門口之處,崇明剛要敲門詢問裡面的狀況是否可以進入之時,那男子便火急火燎的衝進了房門之中,門被打開,大敞着。

見這男子心急,崇明也顧不上那麼多,趕緊也跟着男子走了進去。

一進屋崇明就被眼前的情況弄了個措手不及,這老鴇什麼時候進來的房間,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花心月與沈緋綾竟然憑空消失不見了蹤跡!

“你……”崇明剛要開口問話,就被男子搶先先問道:

“你究竟想對我夫人做什麼?”男子怒氣沖沖的走上前,將女子護在身後,而女子則是快速從床上坐起身來,連滾帶爬的就要下床離開。

“夫人?”

崇明一怔,愣在原地,他之前就有感覺,這一男一女的關係非比尋常,只是之前他們都沒有用這樣的親昵叫法稱呼對方,所以倒是讓崇明忽略的這一點。

而現在聽着男子這樣稱呼躺在床上的女子後,崇明才確信了一點,這兩人的關係是夫妻。

老鴇搖着扇子,輕輕抬起挺翹的臀部從床邊站起,勾唇輕笑道:“呦~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甜蜜,真是羨煞旁人了……”她說完這句話後,轉眼朝着崇明看去,拋了一個媚眼。

崇明被這媚眼弄得有些不舒服,將目光移開,心裡卻是焦急萬分。

此時他正想着花心月與沈緋綾的事情,忽然心中一痛,那痛如同被蟲蟻啃食一般,鑽心徹骨。

崇明捂住心臟部位,低下頭,蹙緊眉頭,呼吸的聲音逐漸加重。

這一幕,正好被一旁悠哉的老鴇看了去,老鴇扭動纖細的腰肢和挺翹的臀部,面帶笑意的來到崇明面前道:“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這句看似好心的問候卻讓崇明覺得定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