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武這裡,張池又得到了新的關於天下五分的說法。
在金鼎秘境之中,張池得到的解釋是三族大戰,毀天滅地,導致地氣混亂,聖獸們不得不降落凡間,重新聚攏地氣,並且用五鼎定下五洲。
而在玄武的描述中,龍鳳麒麟三族並不是導致天下分裂的罪魁禍首,真正的禍首是莫名出現的灰霧。
玄武的這個說法,其實更加合理。
張池以前也對三族毀滅世界的說法深表懷疑。
戰爭的確會帶來動蕩,但很少有勢均力敵的戰爭帶來滅族的。
滅族的往往只有一方完全不是對手,才會被另一方滅族。
而龍鳳麒麟三族,都是十分強大的種族,彼此不相伯仲,最後卻打得三族盡滅。
這不符合一般規律。
當然,從金鼎秘境中看到了過去的故事,張池也不敢去否定這一段歷史。
畢竟他又不是親身參與者,自己不知道,只是一點自己的猜想,又如何去反駁別人的記載呢?
不過,玄武是那個時代活下來的大佬,她是親歷者,說的話當然比金鼎之中的記載更加可信,也更符合張池心裡的猜想。
三族覆滅並不是內戰,而是遇到了外敵。
“斷臂求生,就是分裂出神州的一塊土地,將灰霧逼入這一寸土地,再與神州隔絕,而這一塊土地,就是血色戰場。”
玄武不說,張池也大概猜到了。
他也挺佩服上古三族的犧牲精神,三族到現在,雖然都有後裔留存於世,但正統血脈幾乎滅絕,而且三族還一直背負着毀滅世界的罵名,經常被後人引以為戒。
就像人族和海族不敢往死里打,就是怕重蹈三族復轍,還有當初魔鬼兩族是被封印而不是被滅族,也是人妖兩族怕逼急了導致更嚴重的後果。
總之,龍鳳麒麟三族被當成反面教材,當了好多年。
犧牲自我,成全人間後輩,還承擔萬載罵名,張池對這種氣節也是欽佩不已。
他自問沒有這種犧牲精神,但他三觀又沒歪,不影響他敬佩前輩。
“所以,那些血霧,其實就是灰霧的變種?”
張池更好奇的是背後的規則是誰制定的,指不定是哪個老鄉。
“你猜對了。”
蛇蛇的眼中流露出緬懷之色,道:“壯士斷臂的計策不算失敗,但也不算真正的成功。
灰霧的腐蝕能力極強,當時若不加以制止,不出千年,灰霧便會重返人間。
當時我們參悟許久,才又想到了血祭之法。灰霧是有意識的,那我們也用自己的意識去融入灰霧,與之對抗,不就可以阻止它逃離這裡?
這個方法是對的,但需要犧牲的人太多了。”
所以,這才是三族滅亡的真正理由吧……
張池聽了這一段故事,也不勝唏噓。
而後面的故事也沒什麼特別的了,灰霧吸收了三族頂尖強者的血肉與靈魂,發生了蛻變,成為了現在的血霧。
血霧也很危險,但只有困人和吞噬的能力,殺傷力和腐蝕性都被壓制了。
不過,灰霧更加頑強,始終在不斷地將血霧排斥出去,因此,血色戰場隔一段時間就會開放,吸引四族的人進入血色戰場。
然後,死在這裡。
這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表面上是機緣之地,實際上卻是血祭之地。
所謂的好處,其實是血色戰場釋放出來的餌料,勾引人間各族強者到來,為了博取所謂的機緣,在這裡展開廝殺。
等人死得差不多了,也就可以帶機緣離開了。這也是為何血色戰場的秘密不能被人知道的原因。
不過,張池估摸着就算是這裡的一切真的公之於眾,也還是會有人闖進來。
因為這裡的機遇也的確是真的,上古強者,包括但不限於龍族,還有一代代隕落在這裡的強者,他們都留下了非常寶貴的財產。
前人成盒,後人舔包,大抵就是這樣一種模式。
只要這裡還有利益可得,就一定會有鋌而走險的人。
“這裡的消息之所以不公之於眾,我們也的確不是害怕他們不再進入戰場,而是灰霧有一種詭異的特性。
知道它的人越多,它的力量也就越強大,而一旦知道了灰霧,被灰霧找上門的概率也就越大。
因此,知道消息的人越少越好。”
“我現在忘記還來得及嗎?”
張池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蛇蛇不禁笑道:“來不及了喲,只要知道了,就無法用任何方法將其遺忘。怎麼樣,是不是很神奇?”
張池:“……”
我真是謝謝你讓我體驗這麼好玩的東西呢!
看張池臉色不善,蛇蛇才正色道:“好了,說正事。
你已經差不多知道血色戰場的成因了,接下來就是重點了。
當初我們五個為了封印血色戰場,各自都沾染上了血霧,為了活下來,我們只能將內心的邪念徹底切割,自此在血色戰場形成了四大血月幻城。
而這些被分割出去的邪念,都能聚攏邪念成長,雖然我們早就有所察覺,每逢血色戰場開啟,都會讓人斬殺邪念。
但邪念聖獸難以根除,而且我感覺這些年來,它們越來越強大了。”
張池:“……”
什麼邪劍仙?
“你該不會要說邪念一死,你們也得死吧?
活着說把這些邪念要送去某個地方凈化?”
張池的話讓龜龜和蛇蛇都是一陣無語。
蛇蛇攤手道:“你這是什麼思路,邪念既然和我們切割了,除了擁有我們的一點點特性,跟我們還能有什麼關係?
我們當然不會因為邪念而死,不過,你也有一點說對了,必須要凈化邪念,才能將邪聖獸們殺死,否則,你們殺了它,再過些年,它又會重新出現。”
凈化……
張池彷彿看到了後續任務鏈條,估摸着還有一大堆支線任務在等着他呢!
“說吧,去哪裡凈化,我已經準備好仗劍走天涯了。”
“就在你的腳下,凈化邪念很簡單,用你正直且堅定的信念與邪念交融,你們堅信自己能贏,你們就一定能贏。”
張池:“……”
龜龜,你是從哪裡看出我正直又堅定?
我從不正直,也從不堅定。
張池自己是什麼人,他還是清楚的。
他但凡是個內心堅定的人,也不可能有現在這麼雞賊。
他但凡是個正直的人,也不會有那麼多陰暗的心思。
所以,張池真的很想說,大佬,你們看錯人了!
張池也忽然留意到一個字眼,他疑惑道:“你說‘你們’?還有誰?”
“當然是你的師妹。”
蛇蛇帶着壞笑,道:“好了,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準備好迎接你們挑戰吧,記住,堅定信念,你們就能活下來。”
“等等!”
張池的呼喚並沒有作用,他想讓玄武停下來,他還有問題,然而,玄武似乎一斤感知到了他要問什麼,直接結束了交談。
畫面轉瞬破碎,張池蘇醒,睜開眼,只看到陳潤雨在自己的身邊。
在自己和她的身側,都整齊地擺放着三樣東西。
一件看起來很單薄的皮衣,一個小巧的白瓷玉瓶,還有一根四尺長的尖牙。
這就是玄武給他們發放的報酬?
張池思索着,左右打量,卻不見佘詩詩的蹤跡。
雖然這個拖油瓶沒有任何作用,但張池還是會關注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