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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立明見大家都對此產生了疑問,就說道:

“魯書記、紀書記、袁書記,據我了解,這些都歸功於當天派出所值班的副所長吳永飛。”

政法委袁磊眼前一亮:

“吳永飛,這人我知道。部隊轉業過來剛派下去不久,是個能幹事的料。”

袁磊說完,金立明深深地點了下頭。

他又簡單補充了一些了解的關於吳永飛的情況,就繼續介紹情況:

“當時,派出所的值班民警在接到110指揮中心的任務單後,因為秦江濤事先有叮囑,要求當晚所有的處警必須向他請示,得到他的同意後,才能處警。”

袁磊一聽,眼睛立即瞪起來了,“胡鬧,哪有這樣的規定?還所有處警必須經過他同意,他又不在所里值班,為什麼要經過他同意?”

紀委書記紀文軍輕輕一笑道:

“袁書記,這還不明擺着。他這樣要求,說明當晚他要控制警力。所以說,秦江濤對可能會出現的警情,早就心裡有數。”

“一個派出所所長,竟然與暗黑勢力相勾結,做他們的保護傘,還給犯罪提供方便,太可怕了。”

魯向陽聽到這裡,臉色也嚴峻起來。

金立明看了看自己的領導紀文軍,後者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就說道:“就在值班民警準備向他請示的時候,副所長吳永飛正好聽到了。他問明情況後,當即制止了民警的請示。”

“他對值班民警說,這不符合處警程序,也不符合局裡的規定。作為值班所長,他完全有權力派警。”

“所以,他當即命令兩名警員處警。”

袁磊輕輕舒了口氣,點點頭。

金立明:“這樣,雖然耽誤了十幾分鐘時間,最後,兩位警員還是在韶宏偉他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趕到現場。”

“不過,這只是稍喘了口氣。當韶宏偉隨後要求民警跟着自己去營救記者時,又被拒絕。說明溪嶺鎮派出所的民警隊伍建設存在很大問題。”

“韶宏偉沒辦法,才給我打了電話。在我們前去尋找兩位記者的時候,韶宏偉要求兩個民警把情況向吳永飛進行彙報。”

“吳永飛聽到彙報後,立刻批評了兩位民警,要求他們立即跟上我們的車子。”

“這才有了派出所的警車,雖然姍姍來遲,但依然出現在現場的情況。”

聽金立明介紹完,袁磊看着魯書記道:

“魯書記,這個吳永飛在這次事情上,表現不錯,我看將來可以培養使用。”

魯向陽點頭:“從實際表現來看,吳永飛同志政治覺悟高,敢於同違反規定的行為做鬥爭,值得信賴。可以在下一步工作中依靠。”

紀文軍也讚許地點頭。

見問題告一段落,魯書記示意韶宏偉繼續彙報。

於是,韶宏偉就將昨晚的情況,詳細做了介紹。

當說到范東平的家裡闖進不明身份的人,搶走賬本證據,記者的手機和採訪記錄也被搶走時,袁磊插話道:

“賬本和手機等證據被對方搶走,很可能就被銷毀了,這對我們接下來的調查會很麻煩。”

紀文軍看了一眼金立明,後者道:

“沒關係,袁書記。我這裡有備份。這是他們沒想到的。”

韶宏偉這才想起,昨天在他的辦公室里,金立明請張偉東將他手機里的賬目照片,全部傳給他手機上一份。

魯書記讚許地點點頭。

正在這時,韶宏偉突然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就豎起一根手指在嘴邊,示意大家稍等再討論,起身來到門口。

門外,響起敲門聲。

韶宏偉見魯書記點頭示意,就拉開門。

只見王暢拿着電話記錄本站在門口。

看樣子,他是來彙報的。

魯向陽眉頭輕皺:“沒看見我們在開會嗎?”

王暢道:“魯書記,事情比較急,我不敢耽擱,所以就冒昧過來了。”

魯向陽淡淡地問:“什麼事兒?

王暢明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剛才接到《上陽日報》社的電話,報社的社長和總編,對昨天發生在我們縣溪嶺鎮公路上襲擊報社記者,造成兩名記者受重傷的惡性事件很惱火。”

“他們已經將情況向市委宣傳部和主管市領導進行了彙報,也已經擬了措辭嚴厲的新聞稿,準備在上陽日報上刊發。”

“他們打電話來,一是對這樣惡劣的犯罪行為表示強烈譴責。二是責成我們縣裡,儘快偵破此案懲處兇手;給受傷的記者一個交代,給全市的新聞媒體一個交代,給廣大的市民讀者一個交代。”

端着電話記錄念完,王暢站在那裡,看着屋裡的各位。

剛才自己的偷聽被魯向陽和韶宏偉發現後,他一直心有餘悸。

所以,不敢再次貿然過來偷聽。

如果一旦再被抓到現形,恐怕就無法交代了。

魯書記讓他通知紀文軍和袁磊過來書記辦公室,三位正豐縣的政壇大佬,在這個節骨眼上聚在一起開會,肯定是商量重大的事情。

一個主管紀律檢查,一個主管政法,兩位書記過來,明顯是要對縣裡的違法違紀來個大動作。

這些內容,本身就值得探聽。如果能得到一些內幕,那就太有價值了。

因為,連縣裡的二把手縣長王京生,以及三把手副書記孔興業都不邀請參加,可見,魯書記顯然是另有打算。

搞不好,魯書記是連他們兩位都不信任。

而恰恰是,王暢刺探到的消息,主要也是向他二位彙報的。

如果接下來,縣裡採取什麼行動,尤其是紀委和政法口聯手行動的話,這兩個人大佬若是毫不知情,那他這個縣委辦主任的卧底可就算徹底失敗了。

正在他絞盡腦汁,想辦法接近魯書記辦公室探聽一些情況時,辦公室的座機響了。

桌前的同事接起電話。

一聽是上陽日報社找縣裡領導的,就直接請他接聽。

在通報了自己的身份後,王暢得知是上陽日報的辦公室主任,奉社長和總編之命打的這個電話,正好兩人職務上對口。

王暢一邊記錄,一邊心驚。

從對方的描述里,王暢才知道昨晚在溪嶺鎮通往上陽的公路上,出現了故意襲擊記者採訪車輛,造成兩名記者受重傷的惡性案件。

在縣委辦工作多年,深知其中利害的王暢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不僅是因為電話那端,報社辦公室主任嚴厲的態度,而且他知道這類襲擊黨報記者事件的嚴重性。

更關鍵的,王暢不用進行事後調查,只需腳趾頭都能想出來,這件事是誰幹的。

黃曉坡、范旭彪,還有那個山河公司的彭四海,你們他媽的難道瘋了嗎?

連黨報的記者都敢襲擊,還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這次,即使縣裡的兩位大佬想保你們,恐怕也不好辦了。

單說魯書記,在陪同下鄉的那幾天,王暢已經見識了這位新任縣委書記的強意志,身上的那種凜然正氣,堅定的眼神,難以揣摩的內心,總是那麼令人望而生畏。

關鍵他身邊現在又多了一個韶宏偉。

不僅熟悉縣裡的情況,能夠幫助魯書記在短時間內了解事實,做出正確的判斷。

而且,從他跟着韓書記那時起,就一直像個魯向陽的翻版。

這兩人現在走到一起,正豐縣的官場可真的要面臨一場狂風暴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