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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雲府的大門,一股豪情頓時油然升起,兩人轉身回頭,心中感慨良多,畢竟在此生活了這麼多年,如今忽然離去,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舍。

“我們去一趟城外吧!”浪七道。

“咋了?想跑路?”玄天成興奮道,這傢伙是不是跑路跑出癮了,一聽這個就興奮。

“跑你個頭啊!”浪七白了他一眼,“在臨風城,極樂學院我們聽都沒聽過,也就是說,這肯定不是臨風城內,想必一定是傳送過去的,也不知道在那,估計是近不了,城外那三個雷騎怎麼辦?總得交代一聲吧!”

玄天成這才想起還有這三個傢伙,白天一聽說找雷騎,連忙要求出來。

尋着記號,三人很快就找到了這三個大傢伙,說明來意後,三個傢伙跪着哭了起來,浪七看的出來,倒也是發自真心。

“算了吧,我們這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去那也不知道,你放了你們三個吧,從此天空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走吧!”浪七嘆道。

三個傢伙對浪七他們是真的不舍,除了長期相處的感情,雖然經常被揍,還有他們對浪七的敬重,在他身邊,修鍊速度也快很多,不過浪七態度堅決,他們也不好堅持。

“對了,臨行前給你們一個忠告,雖然你們有化形能力,但我勸你們最好別進人類的城市,這比我們當時進入邪惡叢林更加危險百倍,我建議你們要麼往西走,回邪惡叢林,要麼往北走,去十萬大山,以你們的身上那些龍脈,只有在極獸里才有更大的優勢。”

剛走出去沒幾步,浪七想了想又回頭,“如果你們三個實在混不下去,就化形去臨風城,去雲府找一個叫羅通的人,就說是我浪七的極獸坐騎,他會想辦法安置你們的。”

雷騎點了點頭,跪着不動,不舍的看着浪七離去……

看台上,老先生正和這些人聊着什麼,從表情上看,他倒是挺開心的,不過其他人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看來把這些人留在上面倒也不全是為了浪七,還真沒看出來,之前一幅嚴肅樣子的老先生還是挺八卦的,浪七剛上去就聽到他在打聽誰家的女兒嫁了沒有,誰家的兒子成親了沒。

浪七一上去,這些人都把眼光聚集了過來,老先生回頭一看,“喲,事情都處理完了?”

“是的,先生,出遠門嘛,少不了多帶點東西。”浪七笑道,拍了拍背在身後的一個大包裹。

“學校什麼都有,放心好了。”老先生笑着起身。

“都是些土特產,跟新同學見面總得帶着禮物不是。”玄天成插了一嘴。

“不錯不錯,還是個挺懂禮貌的學生,老師喜歡,呵呵……”老先生回笑道。

如此場景,絲毫看不出所謂的赴死味道,倒像是普通的學校招生,一片詳和。

“聽說你們在這裡還談了個女朋友,不向她們告個別?”老生生捉狹的笑了笑。

沒想到這老先生還真是八卦,敢情剛才一直在聊着這些東西,估計這其中的主角就是他們倆了,怪不得連他們的私生活都打聽這麼清楚。

玄天成朝着柳如雲走去,說實話,從開始到現在,在他的心目中,柳如雲就是個純純的過客,雖然他對美女十分感興趣,可對柳如雲卻沒有絲毫好感,自從他們逃離蝕廿鎮,制定了所謂的鴨子計劃後,他對所有臨風城的女子都沒什麼興趣,總感覺會有異樣的眼光看着自己,即便是後來身居高位,依然如此。

而事實上,柳如雲對玄天成更多的是一種青春少女的愛慕,然而在他父親從小強烈的種族觀念下,這種愛慕也只能是少女的心事,從小她就知道,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住,或許最好的結局可以把玄天成當成一個男寵收入房中。

玄天成心裡十分清楚柳如雲的想法,但他並不反感,事實上他對柳如雲的動機也不純,雙方彼此彼此,況且他對柳如雲更多的是一種同情,在家族壓迫下,像他們這樣的女子,是沒有權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就像是一隻關在金籠里的雀鳥,即讓人羨慕,又讓人同情。

看到玄天成朝着自己走來,柳如雲還是愧疚的站起身來,輕輕的拉着玄天成的手,平日里你儂我儂的千言萬語一句都說不出來,雖然眼前這個男人當初和自己交往是看中柳府大小姐的身份,可如今也是因為自己才去的學院,甚至可以說是代替了自己去的學院,算起來,還是自己欠了他的。

柳如雲輕輕的湊了過來,貼近玄天成的面頰,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在他耳邊輕聲道:“保重!”

玄天成放開她的手,朝着柳重走去,對他點了點頭。

柳重嘆了口氣,“終究還是老夫欠了你,此生無處償還,待來世有緣,定當報答。”

“若非你入學而去,便是違背祖訓,老夫也定將女兒許配於你。”

“別別別,你可別占我便宜,如今你我尚以友人相稱,若你將如雲許給我,那我豈不是要叫你岳父,低了你一輩,我才不幹!”玄天成打趣道。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輕鬆了許多。

說話完,柳重朝着柳長天走去,然後看了一眼老先生,“先生,我以三個條件換了名額,還望先生見證一二。”

老先生還沒應話,柳長天忍不住哼了一聲:“柳重,你當孤是什麼人,便是沒有先生見證,光天化日之下,孤以城主之尊許下重諾,一言九鼎,豈有反悔之理。”

老先生也笑道:“不錯,不錯,柳城主這點氣量還是有的,你放心便是。”

柳重點了點頭,朝着眾人高聲道:“柳重謀逆之罪不可恕,然城主大量,不糾大罪,但柳重已無顏苟居高位,自今日起,自辭城守之職,小女如雲的婚約亦隨同城守之職同解,今後何去何從,由她自行作主。”

浪七嘆了口氣,一代梟雄終究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解除婚約,讓柳如雲自行決定嫁誰,這點對柳重來說相當於承認了自己的失敗,因為這將意味着他一直以來堅守的家族高貴血脈不復存在。

柳重話音剛落,柳長天便高聲宣布,“柳重城守一生為國為民,鞠躬盡瘁,當安享晚年,今卸下城守重任,正當頤養天年,孤令:尊柳重世襲安樂候,享一品俸祿。”

顯然柳長天早就料到柳重會辭去城守之職,也早就準備好了他所承諾的後路,明面上享一品俸祿,還世襲候位,可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個虛名,手裡沒有一點權力,算是政治手段上最經典的明升暗降。

柳重並不在意這些,反而朝着柳長天跪受恩典,這對他來說,其實是最好的結局。

自此,臨風城的政變最終以柳重的失敗告終,讓人不勝唏噓。

浪七卻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他上前兩步,來到柳重身邊,低語了一陣,柳重忽然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點了點頭。

正當大家疑惑浪七說了什麼時,柳重忽然轉過身來,眼中露出一絲堅定的神色,緩緩的朝了靜走去。

看着柳重走了過來,了靜的臉上只有冰冷的恨意,如果不是柳長天給了他一個雨嵐宗門弟子名額,那莘夢就得進入這恐怖的學院,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柳重所為,如果有機會,他不介意給他來上一刀。

“場主!”柳重來到了靜跟前,深深的鞠了一躬,態度十分誠懇。

了靜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重重的哼了一聲,顯然柳重的態度不足以消彌他心中的恨意。

“場主,老夫也是迫不得已,絕非故意為難場主,還請場主見諒。”柳重再次鞠躬道,對於柳重這樣一個階級觀念極強的老貴族來說,如此低聲下氣的態度比殺了他更難。

“哼!老夫一介草莽,當不得大人如此態度。”了靜冷冷道。

柳重見狀,心知無法消除了靜心中的恨,嘆了口氣,“看來場主仍心存恨意,柳重請問場主,可有辦法消除你我之間的間隙。”

了靜哼了一聲,“弒女之仇,至死方休!”

這本是句牢騷話,可柳重聽完之後卻沒有任何反駁,只是再次深深的嘆了口氣,口中不停的說著:罷了罷了罷了!

隨後看了一眼柳如雲,緩緩轉過身去,“還望場主守諾!”

了靜不知道柳重此話何意,只是冷哼着回應。

忽然,只聽得噗通一聲,柳重撲倒在地,玄天成和柳如雲連忙上前攙扶,隨後柳如雲發出一聲凄厲的慘號:“爹……”

玄天成回頭看了一眼浪七,神情沒落的搖了搖頭。

浪七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沒想到柳重居然如此剛烈,自盡於了靜面前,就為了消除所謂的仇恨,其次,莘夢免入學院後,了靜對他雖恨,可畢竟沒成事實,他們之間倒也沒有解不開的生死之仇,柳重自殺明志,顯然是為了他女兒,如果無法化解了靜心中的恨,那柳如雲以後就永遠不得安寧,雖然了靜沒有答應什麼,可當著這些臨風重要人物在場,他的自殺一定會讓了靜有所收斂。

果不其然,了靜雖然沒有想到柳重會如此果斷,可剛才這話一出口,又有這麼多人在場,他怎麼也不好對一個死人反悔,況且柳如雲只是個小女子,對他也沒有任何威脅,就連柳長天為了博取人心都厚待了柳重,黑白屠場又如何能落人於後。

但他還是重重的哼了一聲:“柳重雖與我有隙,但不失為一條漢子,人死債消,從今往後,柳府與我黑白屠場兩不相欠。”

玄天成安慰着柳如雲,這個柔弱的女孩就像是生活在不問世事的暖床里,如今失去了一切的屏障,就像一隻被丟棄在曠野的棄貓,我見猶憐。

玄天成叫來下人,讓他們帶着柳重的屍體和柳如雲回府,在她耳邊叮囑道:“如雲,如今柳府無人,你先去雲府,羅通會幫你安排一切的。”

柳如雲沒了柳重後,手足無措,那裡還有一點主意,對她來說,如今最值得信任的就是玄天成,便點了點頭,無奈的止了哭泣,隨着來人去了。

浪七暗贊玄天成的做法,如今柳府連個下人都沒有,柳如雲向來是過着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生活,那來的生活經驗,就連如何處理柳重的後事都做不到,而羅通是個聰明人,他自然知道怎麼做,還有就是廖不凡,以他地頭蛇的身份,他總會有辦法讓柳如雲不受騷擾,加上柳重一死,柳如雲世襲了安樂候的身份地位,今後的生活應該無憂。

看着神情黯然的玄天成,浪七知道這個平時嘴賤的花花公子,其實內心十分善良,當年王秀也是如此。

伸手拍了拍玄天成,“我們該走了!”

話音剛落,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