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辜四維每樣都要來兩冊，一幫售貨員全都湊了過來，搞的好像是遇到了什麼值得圍觀的事情似的。

徐大姐奇道：“一樣要兩冊？一冊不就可以了么，兩冊多浪費”。

這就是現在的售貨員，賣你東西的時候還得替你想一想。

辜四維說道：“你這一說，我發現兩冊還不行。伱也知道，這孩子翻着看幾次一翻就不見着好了，我看還是三冊吧，每樣三冊，這樣保險一些，到時候少了一冊什麼的也能補配上”。

徐大姐聽了之後笑道：“也不必這樣，你要少了一冊你就再來買好了，我們這邊又不會斷貨，到時候買一冊配上就行”。

“買一冊也行？”

徐大姐又說道：“成套的自然不行，像是這種單冊的都有。而且因為中途運輸的原因，有的時候會有缺損破損的，如果其中有我們也可以給你配上……”。

就是現在的服務了，雖然臉難看氣難受，但是實打實的，人家真不準備掙你的錢，而且還是往死里掙的那種，現在賣個東西都替你考慮，這種感受讓人覺得……嗯，各有千秋。

現在是受氣但是實惠，貨真價實，擱以後是臉好看了，但是心卻黑不溜丟的，一些沒良心的商人是往死里坑你呀。

“那真是謝謝您了，不過我還是想要三冊，我這邊來這裡一趟不容易”辜四維說道。

賣東西見過人勸人多買的，就是沒見過勸人少賣的，辜四維覺得這感覺新奇。

聽辜四維這麼說，徐大姐這邊便直接衝著辜四維說道：“跟我來吧”。

辜四維見徐大姐直接挪開了櫃檯讓自己進去，愣了一下便跟着進去了。

由着徐大姐直接帶到了後面一個小辦公室，辦公室里還有兩人，帶着辜四維進去，給了辜四維一杯熱水，徐大姐和那兩人說了一下，三人便一起開始找。

找了個冊子翻了一下，大約花了十來分鐘的時間，徐大姐和另外一人則是推個小車子出去了。

剩下的那位扔給辜四維一句等等啊，於是辜四維這一坐就坐了一個多鐘頭。

等着徐大姐回來的時候，小車子上面便是滿滿的一堆小人書。

“我問問你，還有以前一些老套的你要不要，我問了一下主任，可以打折處理，你要就是兩分錢一冊，也算是我們支授你們村人民學習了”。

“那可真太感謝了！”

辜四維哪裡想到還有這好事，於是連連點頭。

接下來就是清點了，徐大姐和兩人開始算賬，這時候也沒有計算器什麼的，一手算盤一手拿着小人書的封底，看價格這麼一本一本的加起來。

一遍還不行，還得算上三遍，三遍都沒有錯誤的時候才能把金額給確定下來。

這麼一折騰，原本是早上來的，直接給干到了中午。

等着辜四維離開新華書店的時候，口袋裡的票子少了一百多，但是自行車的后座上，帶着后座的兩側，都背上了牛皮紙包裹着的小人書。

騎着車子出了縣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辜四維把小人書扔進了空間，又騎着車子轉回了縣城。

找了個地方吃了一頓飯，結果發現縣城飯店的手藝還不如鎮子上那間小飯店的呢，愣是能把麵條給下的鼻齁咸，也是沒誰了，

至於要的兩個包子，面還有點夾生。

“喂，服務員，這麵條也太咸了，還有，這包子面有點夾生啊，你自己看看”。

辜四維把服務員給叫了過來。

服務員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媽，肥肥胖胖的，一看就知道是在飯店幹活的，要不然養不出這一身膘來。

大媽過來了，看了辜四維一眼，然後看向了辜四維面前的麵條。

就在辜四維想說什麼的時候，大媽拿起了筷籠里的一雙筷子，端起了辜四維面前的碗，吸溜吸溜就是一大口面，然後又狠狠的喝了一口湯。

“咸什麼咸，這味道不是正好么！”

大媽說完，完全不顧辜四維目瞪口呆的表情，直接抄起辜四維咬過的包子，直接塞進了嘴裡。

“包子也很好，這就是我們這裡的風味！”

大媽說完之後看了看辜四維：“還有別的事沒有？”

“這就完了？”辜四維問道。

大媽用一副看二傻子的似的眼神望着辜四維：“要不然呢，給你換一碗面？”

“你吃過我的面了呀！”辜四維伸手指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碗。

大媽根本不搭理他，直接來了一句毛病，多後一扭大肥腰晃着兩瓣子大腚就這麼施施然的走了。

石化了，辜四維是轍底石化了。

剛才體會了一下最高服務，現在一下子又體會到了最差的，這一上一下跟坐過山車似的，好刺激啊。

“這是公家店？”

辜四維不由來了一句。

“愛吃就吃啊，不愛吃走人，哪來這麼多廢話！”

後面一個約二十左右的姑娘衝著辜四維說道。

“行！”

辜四維笑眯眯的站了起來，向著門口走去。

了解辜四維的人都知道，他笑的最開上的時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事真好笑，第二種那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以辜四維這種對陌生人的小肚雞腸的性子，哪裡受的了這個。

於是辜四維走了，跟着辜四維一快走的還有店裡上百斤的鹵菜，甚至還有鍋碗瓢盆。

辜四維可沒有走，出去在別的店買了四五個包子，拎在手上就蹲在這家店門口不遠的地方，正準備看着熱鬧呢。

沒有讓辜四維等多久，熱鬧便來了。

“哎呀，媽呀！”

胖老娘們回到廚房一看，好傢夥！還以為自己眼瞎了呢，剛才還在後廚的東西不見了，整個後廚除了不太好丟的，全都丟了。

“這是誰幹的！”

胖老娘們一聲虎吼，頓時把所有人都招來了。

結果，結果也就是所有人都二傻子似的望着後廚！

丟一件兩件的，這事還好辦給補上就行了，但現在這情況怎麼補啊？更何況剛配上的貨，全都一起丟了，總不能一周不營業吧。

而且營不營業也不是他們說了算的，這是國營企業，是縣裡說了算的。

“抓小偷！”

胖老娘們立刻向著門外跑，可能是太急，也可能是太胖了，出門的時候被東西一絆直接摔了一個狗啃屎。

這可不是辜四維倒的鬼，而是這胖老娘們真不小心。

辜四維那叫一個樂啊，別說辜四維了，小半條街都跟着開心了起來。

坐起來的胖老娘們為刻就是嚎啕大哭，拍着膝蓋哭出了曲兒的那種哭，以我滴個老天起頭，至於什麼時候結束，不知道！

辜四維也沒有心情等看結尾，他這邊過足了癮之後，也就是包子吃完，便美滋滋的掏出一本小人書，一邊翻一邊等着天黑。

想收拾趙明蘭那肯定是要等天黑的，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嘛，黑夜是黑化後的辜四維最好的小夥伴！

等着太陽落了山，辜四維又弄了幾個包子墊了一下肚子，至於順來的肉辜四維是實在吃不下去，不是質量的問題啊，是那意兒真齁鹹的，和舔鹽粒也差不去多少，是個人都受不了這個。

接來就是去找趙明蘭了。

至於她在什麼地方，那就更容易了，她現在能在哪裡，當然是縣裡最能體現她現在權力的地方了。

這種小人一得志，那可不得講講排場。

要不然魯迅先生怎麼說奴才一但做了主人，架子往往擺的比主人還足。

文豪就是文豪一句話把趙明蘭的小心思給說的明明白白。

衝著地方去就行了。

趁着夜色，辜四維便來到了趙明蘭現在辦公的地方。

都不需要鬼鬼祟祟的打聽，隨意拉住一個人你問，趙明蘭主任在哪裡，人家伸手一指便把位置告訴你了。

今兒辜四維遇到了個更熱心的，直接把辜四維領到了趙明蘭辦公地方的樓底下。

“趙主任就在上面，我就不陪您上去了”。

這位一副小心的應付着眼前這位’趙主任家的親戚’。

嘴上這麼說，但這位嘴角直抽抽，心道：鬼的趙主任家的親戚，趙主任什麼德性大家還不知道，你這樣的怕不是趙主任家親戚這麼簡單吧，一定是趙主任床上的親戚！

心中有點沾沾自喜的辜四維哪裡想到，眼前人居然是這麼看他的，要是知道一準拿他祭了天。

其實也不能怪人家，趙明蘭那點破事誰不知道，縣裡人背地裡都叫她敞口褲，什麼意思不用明說了吧，懂的都懂，不懂的你最好就不要懂了。

天黑的時候像辜四維這樣高高大大，一看就結實的壯年男人過來找趙主任，那還能有什麼事？

趙主任都忙活了一天了，不得放鬆一下？！

於是這位領着人過來了，並且會意一笑，然後便走了人。

辜四維上了樓，自然不可能去敲趙明蘭的門，他這邊拐到了旁邊一間辦公室，見裡面黑燈瞎火的便利用空間鑽了進去。

這邊和趙明蘭的辦公室就隔着一堵牆，想看到那邊的情況對於辜四維來說有什麼難度？

於是，趙明蘭辦公室的場景一下子就對辜四維展開了。

辦公室以在兩人，還真巧了，辜四維都認識，一個是趙明蘭，這不用說了，另外一個就是上次趙明蘭派來給辜四維做說客的，叫什麼名字來着？

辜四維一下子有點想不起來。

哦，對了，叫袁石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