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塞勒姆公墓的地下邪教居所。

盧克通過鏡子,將視線投向異化中的烏鴉。

【懼怖烏鴉】(邪神感染)

被恐懼情緒以特殊技巧改造而成的超凡烏鴉,經過克蘇魯的感染,轉化成為新的生命形態。

【技能】

【虛化】

【痛苦折磨】

【嘶啞啼鳴】

【恐懼迷霧】

【異化肉身】:克蘇魯感染使烏鴉的身軀發生畸變,並大幅度增強肉身強度。

你媽的!盧克暗罵道,這烏鴉背叛我,還捲款跑路,用着我的恐懼情緒幫敵人打工。

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原有的恐懼情緒直接消失了一部分,而並沒有像之前烏鴉死去一樣,直接回歸。

換句話說,他目前可以控制的烏鴉只剩29隻(不含哈爾皮埃)。

那隻畸變烏鴉發出凄切的啼叫聲,影響着舊日的同伴,身上的觸手向外激射卷向其他烏鴉。

還來挖牆腳!是可忍,孰不可忍!

盧克精神力調動超凡能量,一道熾熱的激光瞬間從鏡面射出,正正好落在那隻烏鴉胸口正中,一擊便將它炸成四分五裂。由於擔心它的屍體還有其他污染,他又召出蓬勃的烈焰覆蓋其上,直到將血液烤乾、骨肉烤成灰燼,才肯罷手。

他又忌憚地看了那座神像一眼,將烏鴉全部撤出,只留下幾面鏡子,然後幾枚籃球大小的火球先後從鏡面中飛出,徑直落在克蘇魯那怪異的神像上。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產生的火焰將它完全吞噬,等火光散去,那神像已經四分五裂,失去了原本詭異的魅力,盧克再以鑒定能力去觀察,也沒有得到任何反饋,看來是已經毀掉了。

等烏鴉們全部飛出來後,盧克好心的用念力合上那具空棺材,鏟起泥土,將它恢復原樣。

看着墓碑上這個可憐人的照片,盧克嘆了聲氣,“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偷盜你屍體的東西已經都被我殺死了,望你得到安息。”

他用精神力從一旁摘下來兩朵野花,放在墓碑前,轉身離開。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七點鐘,盧克有些餓了,直接在米亞爾科區隨便找了個餐館吃飯。

從飯店出來往停車場走去,走到一半,盧克有點懵。

哎?我車呢?

怎麼停車位上停了個別的車。

也是個福特,車牌號.和我一樣。

哦,是我的車,就是變新了不少。

有魔法精靈替我洗車了?

剛走到車旁,幾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孩子就走了出來。

有個個頭稍微大一點的,看起來也就八九歲的樣子,站到最前邊,色厲內荏地說:“你的車很臟,我們幫你擦乾淨了,你得付我錢。”

看着這個明明還在上小學的年紀,就出來流浪的孩子,還有他身後的幾個年齡更小的小蘿卜丁,盧克心中有些同情。

他雖然沒有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偉大理想,但隨手幫助一下身邊受苦的人,還是沒問題的,而且這些小蘿卜頭雖然年紀小,但手藝還不錯,將他的車擦的又新又亮。

盧克直接從兜里掏出來幾張百元大鈔,想了想,又摸出來一點零錢,全部遞給了那個領頭的孩子,問道:“你們是一起的嗎?怎麼這麼小就出來流浪了,你們的爸爸媽媽呢?”

小孩兒接過錢,有點無所謂的說:“我們這都是父母不要的孩子,我爸爸在我出生的時候就跑了,媽媽把我帶到七歲,和別的男人好上了,沒通知我,直接就走了。”

“他們兩個,和我差不多。”他指了指身後兩個小一點的孩子,“那個比我還慘,他媽媽在他五歲的時候就死了。”

“這倆,是昨天自己離家出走的,剛跟我,”他又點頭看向隊伍最末尾,一男一女,兩個緊緊拉着手的小孩兒,“他們的爸爸喝完酒回家就打他們,打的受不了,就跑出來了。”

盧克聽的一陣火大,問道:“他們的媽媽呢?兒童保護協會呢?”

“媽媽?”孩子頭嗤笑了一聲,說話的口氣像個大人一樣,“她寧肯多看兩眼無聊的肥皂劇,也不願意看自己的孩子一眼。”

“至於兒童保護協會,你以為這是哪裡?鳳凰城最貧窮、最混亂的地區,沒有什麼協會會把目光落到這裡。”

隊伍最後邊的小豆丁拉着哥哥跑到前邊來,認真的說:“就是,爸爸打我的時候,媽媽就在一邊吃飯,看都不看我,哥哥阻止他,然後我們兩個一起被打,哥哥就帶我跑出來了。還好安德魯哥哥收留了我們,帶我們一起幹活,我們有什麼吃的都是平分。”

看着認真解釋的小豆丁,盧克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又掏出來一張紙幣,塞到她手裡,說:“我知道了,你的哥哥和安德魯哥哥都是好人。”

他有心幫幫這些孩子,但能做的有限。

也不是說能力有限吧,而是,好像隨手能幫的,只有給他們一些錢,而其他的徹底幫助他們脫離困境的方式,都太繁瑣太麻煩了。

盧克羞恥的發現,自己的道德水準好像也很一般,雖然他現在心裡充滿了同情,但如果真要讓他負責到底,把這幾個小豆丁管起來,那嫌麻煩的抗拒心理又很快壓倒了那點廉價的同情。

在道德感的譴責和本性的自私抗拒下,他突然有些不想和這些小孩子說話了,又從兜里取出來一張紙幣,正要遞給安德魯轉身離開,突然又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從車窗探進去,找了一支筆,在上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如果你們被幫派分子欺負,或者有什麼其他解決不了的事,或許可以打電話找我。”

說完,將那張紙幣送到安德魯手上,沒等他問什麼,就開車逃也似的離開了。

小豆丁讓娜看着逐漸遠離的汽車說:“他可真是個怪人。”

安德魯將手中那張寫着電話號碼的紙鈔認真對着,放到懷裡,點了點頭,“不過也是個好人。”

說完,他轉過身子,對後邊五六個小豆丁說:“今天發達了!我們吃炸雞!”

“好耶!”

炸雞面前,一個奇怪的陌生人就沒那麼重要了,小孩子們顧不上思考,只感覺到快樂,這次盧克給他們的錢,加起來足夠他們省吃儉用生活一個月的。

夜色更深一些,吃完炸雞的孩子們先是一起來到特維納區邊緣,米亞爾科區窮人太多了,而且幫派分子太多,孩子們基本上很難撈到油水,還可能被底層的黑幫混混搶劫,只有去特維納區這種有錢人多的地方,才可能經常遇到盧克這種好心人。

他們然後開始分別行動。有的去甜品店找銷售員討要臨期要扔的麵包,有的去深夜飯店繼續擦車,讓娜和她的哥哥埃爾韋則是一起去垃圾箱撿瓶子去了。

剛剛走到路上沒多久,下班回家的約瑟夫路過,看到了他們。

九月下旬的鳳凰城,天氣已經有些涼意,特別是晚上,就算是大人也需要加一件外套了。但這兩個孩子還穿着夏天的短T恤,看上去髒兮兮的,像是半個月沒洗過一樣。

如果是過去,他大概只會大概掃上一眼,就直接離開,但好像自從開始脫髮,並且直接自己把頭髮剃光之後,他好像設身處地的體會到了,過去被自己所嘲笑的人的心理感受。在險些被“暴食”殺死後,出乎意料的,他的性格發生了180度的轉變,有種自己在為過去的行為贖罪的感覺,從暴躁的紅脖子變成了一個溫和的大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