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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常夏這會兒已經到達蕭府門口,正等着蕭念織出來。

晏星玄不放心,自然也乘着馬車過來一起。

今日余府宴請,並未邀請男賓,所以晏星玄過去之後,只能簡單拜訪,沒辦法參與到後院女眷的聚會中去。

只不過,到底不放心蕭念織,肯定是要看着她安全進入余府,才能算是安心的。

蕭念織是出了門,才知道叔侄倆在外面等自己。

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只不過,晏常夏明顯不在意,聽着動靜,掀開帷幔,看着今日盛妝打扮過的蕭念織,眼睛猛的一亮:「想想!」

雖然外面天寒,但是都阻攔不了晏常夏的歡喜。

她忍不住跳出馬車,來到蕭念織身前,仔細的把人打量了一圈,然後不住的點頭:「想想,你太漂亮了,忍不住想把你偷回家去。」

因為馬車排在後面,所以慢了一步過來的晏星玄,俊臉險些直接黑了。

這是什麼話?

好好的,邀請過府不好嗎?

偷是怎麼回事兒?

而且,想想是他的!

今日的蕭念織,穿着月白色繡花圓領長襖,配着霽色繡花馬面裙,梳着俏皮的雙平髻,上面只簡單的點綴了珠花和梳篦。

耳墜子是很可愛的海藍色的水滴,正好配着這一身偏藍的打扮。

她本在孝期,若是招搖打扮,反倒容易落下話柄。

今日這一身,簡約卻又不會顯得過分素凈。

晏星玄覺得小姑娘這一身,似是星河入海,寧靜中又透着幾分深邃的神秘。

晏常夏就不懂這些了,她只是簡單的覺得,想想太好看啦,她很喜歡。

就是可惜了,兩個哥哥不爭氣啊!

復又一想,也罷,他們都沒怎麼跟蕭念織見過,哪裡有小王叔這樣的機會?

而且,小王嬸的話……

就也不差。

都是自家人,遺憾頓時就少了很多。

此時還是晨間,北風呼呼的颳得人臉疼。

三個人很快收拾好,上了馬車。

晏星玄主要還是不放心,送兩個小姑娘去別人家裡做客。

所以,他的馬車排在最後面。

余尚書的府邸是在朱雀街,這條街上,自然是權貴雲集。

隨便碰到一個,都可能是四品以上的官員或是家眷。

相比長清街的簡約素凈,朱雀街看起來,更為喧囂熱鬧一些。

當然,對應的吃食攤位什麼的,也有嚴格的劃分,並不會在距離貴人府邸特別近的地方。

蕭念織早上就簡單的吃了兩口點心。

因為不確定,主人家今日的安排,所以連水也不敢多喝,只簡單的用水潤了潤唇,抿紅唇的時候,生怕上妝之後,薄唇過干不好看,蕭念織還悄悄的在從美味廚房裡拿了潤唇膏出來,簡單的滋潤了一下。

不過這東西……

其實也算是簡單易做,之後可以搞點出來,當是給小姐妹們的驚喜。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過去,很快就到了余尚書府門前。

今日余尚書府上辦宴,雖然是後宅女子的宴會,但是看着也是相當的熱鬧。

府上也特別的裝扮過了,過往的馬車不少。

只看馬車的外表,也能知道,各階層的人都有。

畢竟馬車的奢華程度也是各有不同。

蕭念織眼尖的看到,這中間還有長公主的馬車,車夫正在駕着車往后街走,避開前面這擁堵的情況。

晏常夏和蕭念織幾乎同時下了馬車,兩個人這邊

的動靜,自然也引得其他還沒入府貴女的注意。

這中間,就有鄭清然。

她有些日子沒出過府了,因為婚期已經定了,所以如今更沒辦法自由出入,省得惹人閑話,兩府面上都不好看。

所以,如今看到好朋友,鄭清然自然是歡喜的,雖然很想提着裙子就往那邊跑,但是到底還是有些顧慮,最後只能簡單撫了撫裙子,然後端莊又優雅的衝著兩個好友走去。

蕭念織第一時間就注意到,有人往她們這個方向來了。

晏星玄生怕衝撞到這些貴女,所以知道蕭念織和晏常夏已經安全下了馬車,眼看着就能入府了,倒也沒急着下馬車。

他甚至連帷幔都沒挑開,只聽着來順說著外面的情況,然後好判斷着,他是什麼時候離開比較好。

總得確定了蕭念織真正的踏入余府,這才能放心吧。

來順覺得自家主子有些過分緊張,也不知道,主子是不是憂心京城的哪個貴女,再看上他了。

來順想說,主子啊……你也別太自做多情了,就你這名聲,京城稍稍有些臉面的貴女,看見您都想繞道走啊!

當然,一些破落戶啊,或是一些庶女什麼的,看到自家主子,倒有可能像是起了心思。

但是,今日的宴會想也知道,不可能邀請各府庶女。

不過,來順覺得,自己也得防着點,萬一有沒腦子的跟過來呢?

看着明顯變得更為端莊的鄭清然,蕭念織眸底閃了閃。

她猜,之前晏常夏她們說的,鄭清然跟樓府的婚事,大抵是定下來了。

所以,鄭清然如今行走之間,都是那種端着,板着的感覺。

明顯,她有顧慮,需要注重自己在外的形象問題。

蕭念織由人思己,忍不住的想,若是有朝一日,她與晏星玄真能長長久久,然後成了魏王妃,自己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

再一想晏星玄自己的對外形象還有名聲,蕭念織覺得,自己端着似乎也沒什麼用處。

像是現代追星的時候,那些犀利評價說的,有些人擔心他(她)隨時會踏房,有些人則完全沒有這樣的顧慮,因為他(她)原本就是一片廢墟。

所以,蕭念織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鄭清然這樣的顧慮,或是煩惱。

因為晏星玄的臉面還有對外形象,大抵也不需要自己拯救。

畢竟救了估計也沒什麼用處。

但是,她覺得挺好的,晏星玄是難得的,生在皇家,還能率性而為,自由無羈之人。

鄭清然緩步走來,與之前那還透着幾分俏皮意味的少女不同,此時的她,頗帶着幾分少年老成的意味。

只看行走之間的儀態,已經頗具一位當家主母的端莊與氣派。

蕭念織想,對方的未婚夫,極有可能是樓家嫡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