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找妹夫的朋友問問嗎?”
周樹安還記得陸晏舟認識的那個徐哥,自家小妹好像也認識來著。
周黎安搖頭,“暫時不用了,我們先去一趟服裝廠。”
“好嘞。”
見自家小妹有主意,周樹安也不再多說,應了聲後,就騎車往服裝廠的方向去了。
到了附近,周黎安拿出錢,“二哥,你找人問問今天公安找了哪些人做調查。”
“好。”
周樹安下意識應道。
應完,他就準備去辦。
只是走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什麼,又看向坐在車裡的周黎安道:“你一個人在這裡,哥不放心。”
“二哥我這麼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
周樹安摸鼻子,“這不是怕一個不小心,你就出事了嗎?”
周黎安:“……”
懂。
這是被她之前在c省的事情,搞出心理陰影了。
“那要怎樣二哥你才放心?”
周黎安直接問道。
周樹安想了想說道:“你去供銷社門口或者公安局門口等我。”
周樹安覺得這兩個地方,一個人多,一個人壞人應該不敢造次,安全。
知道對方是擔心自己,周黎安自然不會浪費家人的好意,她從兩個地點中選了一個,“就公安局附近吧,這樣事情也能快點兒辦成。”
周樹安很滿意自家小妹的配合,麻利騎上三輪車,將自家小妹送回到了公安局門口。
他安頓好自家小妹,準備去辦事情的時候,聽見自家小妹道:“找個見錢眼開的來。”
“放心。”
周樹安回應道。
對於自家二哥辦事,周黎安自然是放心的。
等人走遠之後,她便趁機從空間裡拿了個袋子出來放在車廂裡。
很快,周黎安就看見自家二哥帶了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回來。
“去隔壁小巷子裡吧。”
周黎安道。
·
小巷子裡。
男人雖然拿了周樹安的錢,但看見周黎安,還是直接道:“我是不會幫你的。”
男人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拿了錢卻不辦事不地道,緩和了語氣和周黎安說道:
“你也要理解一下我,我這一家老小全靠我照顧呢,要是為了幫你,丟了工作,你讓我這一家老小怎麼辦?”
聞言,周黎安臉色不變,只是問:“我就想知道,當時我丈夫是無緣無故打人嗎?”
男人眼珠子轉了轉,覺得這人不是問了一句廢話麼?
是不是她自己不知道?
別是套他的話。
這樣想著,開始打量四周。
左看右看,小巷子裡也就他們三人。
想到收到口袋裡,還沒有揣熱的錢,他只好小聲道:“不是,當時看見廠長衝回去準備踢人來著。”
說實話,男人也沒想過他們廠長竟然會報案,畢竟事實很清楚。
但他們廠長就是報案了。
男人心想,可能就是廠長這種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沒理也當作有理來弄吧。
這樣想著,男人看了一眼周黎安,心想:
雖然眼前人也是個廠長,但一個鄉下來的廠長,還是個女人,怎麼能和他們廠的廠長比?他們廠長可是縣裡的第一人!
兩三個月的時間,就能把只有幾百個人的廠子,弄到幾千人,就是廠長媳婦兒都沒這麼厲害的!
想到這裡,男人開始苦口婆心,“唉,要我說,你們也是太沖動了,廠長他想出氣,讓他出口氣就是,何必弄到現在這個程度?都進局子了都!”
“你多大了?”
周黎安語氣淡淡問。
“三十四。”
男人下意識回答,而後又茫然問道:“怎麼了?”
好端端的,問他年紀做什麼。
“工資多少?”
周黎安繼續問。
“二級工,三十八一個月。”
“也就是說,就算你工作到六十歲,也才一萬一千八百五十六。”
周黎安語氣依舊很淡,但緊接著說出來的話卻很驚人,“現在我給你一萬,你去說實話,就算因為這個沒了工作,一萬塊也夠你好好活一輩子了。”
男人聽周黎安這樣說,一下子就心動了。
但心動完,他又開始警惕。
“你一個鄉下來的哪裡來的這麼多錢?還張口就是一萬!”
他們廠長怕是都沒有這麼大的口氣吧?
這年頭,一家人能有個幾千塊就頂了天了吧?
周黎安表情冷淡,“這就不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了。”
說著,她指了指車廂裡的大口袋,“這裡就是一萬塊,你可以打開看看。”
見周黎安的表情絲毫沒有急切,男人鬼使神差的就打開了那個袋子看了,而後他瞳孔一縮。
半分鐘後,他收回落在口袋裡的視線,目光堅定的看向周黎安道:“我幹!”
有了這一萬,完全值得得罪廠長了。
“公安局就在旁邊,去吧。”
周黎安這時才露了絲笑,“出來錢就是你的了。”
就這樣,周樹安看著剛剛那個男人腳底發飄的進了公安局。
進去之前,都沒有找個確定這一萬塊能到他手的辦法。
這個男人到公安局裡,推翻了他先前做的筆錄。
有了這人的帶頭,公安局重新搞調查。
服裝廠先前沒說真話的人,聽見有其他人說了真話,又聽作偽證要定罪,紛紛說了實話。
有了這些,陸晏舟自然是很快被放了出來。
但周黎安沒放過向何。
反手就以誣告軍人為由,把向何告了。
陸晏舟從公安局出來的時候,看見周黎安在,是一點也不意外。
“讓你擔心了。”
“去吃飯。”
周黎安只是拉著陸晏舟的手道。
·
這件事,最終以向何犯了誣告罪,被判處管制半年為結果。
至於作偽證的那些人,也受到了相應的處罰。
那男人心心念唸的一萬塊,自然是不可能到他手中的,倒是因為作偽證罰款了三百元。
向何因此差點兒因為作風問題,丟了廠長之位。
還是他父母有交情的老人出面,再加上他們之前廠的白襯衫做得好,才將功折罪,保住了廠長之位。
謝荷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差點氣死了!
“本來這玩意兒搶了咱的白襯衫生意,我就已經夠生氣了!”
謝荷握拳,“但誰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