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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唐宗元的心情簡直可以用滔天巨浪來形容,林源甚至都沒有見過徐青峰,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徐青峰的畫卷,竟然就判斷出徐青峰身患重病?

唐宗元此時還記憶猶新,當初他去徐家拿畫的時候徐青峰還在愉快的逗着小孫子,怎麼轉眼間卻......

此時的唐宗元看林源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樣,不過二十三四歲,竟然就有如此手段,這樣的手段即便是一些醫道名家也不見得有吧。

到了這一刻,唐宗元不禁有些慶幸自己的眼光,昨天的時候他就看出林源不凡,因此才願意拿一副譚藝林的作品結交,只是當時心中還有些猶豫,眼下看來昨天他的決定簡直是明智之舉。

林源擁有這樣的手段,即便是眼下名聲不顯,也絕對前途無量,唐宗元甚至可以預見,不出十年,林源絕對會成為赫赫有名的名醫,在國內醫療界佔據一席之地,成就甚至要超出眼下的顧森全。

“怎麼會這樣?”唐宗元緩緩的回過神來,語氣也有些許失落:“徐老可是眼下國內僅存的幾位國畫名家,大國手,沒想到竟然......”

“是啊。”林源也點頭道:“眼下像向徐老這樣的國手名家,全國是越來越少,這樣的大國手少一位都是國內的損失。”

林源的感嘆可以說完全是情不自禁,隨着經濟發展,改革開放,全民經濟確實在不斷提高,人們的生活水平也在不斷攀升,然而隨着西方文化的衝擊,中國的傳統文化卻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別說停滯不前,甚至已經開始衰退。

中國的傳統文化,書法、國畫、醫藥等等,都是中華民族千年的瑰寶,然而眼下真正研究這些的人卻少之又少,別的不說,單說書法,別說毛筆字了,隨着電腦的普及,一些人扔了鍵盤,甚至有好多字不會寫,國畫就更別說了,大部分都被國外的油畫所替代,同時隨着攝影的興起,國畫更是開始變得無人問津,至於中醫,地位也是逐漸日下,眼下全國各大醫院,中醫佔據的比例寥寥無幾。

上學的時候林源看過一個調查數據,民國時期,全國中醫人數大概有八十萬人,然而到了開過初期卻已經銳減到了五十萬,眼下在職的中醫人不過二十五萬,而這二十五萬人中只有百分之十多一點的開藥處方,也就是說真正用中醫思路治病的中醫人只有三萬人左右。

然而西醫的數據卻在一路攀升,民國初期西醫人數不過九萬多人,到了現在卻已經超過三百萬,這是何其迅猛的發展。

從民國初期到現在,中國的人口從四億人增長到了眼下的十三億,可是中醫人卻從當初的八十萬銳減到了眼下的二十五萬,而這二十五萬人中真正的中醫人卻不過三萬,觸目驚心。

很多人或許感受不到,然而等真正看到這些數據,才會發現中醫究竟沒落到了什麼程度,除了中醫,書法、國畫等中醫傳統文化也是一樣。

唐宗元緩緩收起畫卷,顯得小心翼翼,徐青峰重病在身,而且又是食道癌,如果不出意外,這一幅畫將成為徐青峰最後的絕筆之作,顯得尤為珍貴。

重新把徐青峰的畫卷收好,唐宗元又重新拿出一副畫捲來緩緩展開,不過這一次卻沒有了之前的興緻,也沒有做過多的介紹。

林源看了一番畫卷,然後鄭重的收好,譚藝林的作品比起徐青峰還是有不小的差距的,不過譚藝林還年輕,比起徐青峰要小十多歲,還有着很大的進步空間。

“林醫生,我就不送您了,徐老病重,我怎麼也要前去探望一番。”唐宗元把林源送到門口,語氣有些沉重的道。

“嗯,理所應當的。”林源點頭,不過卻沒有開口提出自己前去給徐青峰醫治的話,徐青峰是食道癌晚期,這種病幾乎很難治癒,林源並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可以包治百病。

唐宗元同樣也沒有開口要求林源前去醫治,他的想法和林源一樣,徐青峰的病不是一般的病症,林源去了作用也不大,最主要的是林源太年輕,去了無濟於事不說,搞不好還要讓人白眼。

從珍寶閣出來,林源又去了江中市的傢具城,訂做了一套醫櫃和診所必用的傢具,等回到住處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第二天,方小雅再次聯繫了林源,說是房東已經到了,讓林源前去簽合同。

房東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名叫劉曉峰,是江中本地人,不過眼下卻在深海做生意,如今一家人幾乎都搬去了深海市。

劉曉峰為人很善談,有着商人天生的八面玲瓏,見到林源,很是熱情的招呼:“我聽方小姐說租店鋪的是一位醫生,要開醫館,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輕的一位醫生。”

“我只是打雜的,老闆另有其人。”林源笑着道。

“呵呵,那也很不錯,眼下醫院的醫生可不好當,自己開個診所倒也自在。”劉曉峰笑着道:“而且把店鋪租給你們開醫館,我也放心,不像其他生意,事情多。”

簽過合同,林源提出想請劉曉峰吃個便飯,不過卻被劉曉峰婉拒了:“這次就算了,下次吧,以後林先生要是前來深海,記得一定要給我打電話,這次回來,我順便還有些事情要忙。”

“好,到時候我一定叨擾。”林源笑着點頭。

劉曉峰走後,方小雅就把店鋪的鑰匙給了林源,林源先去了店鋪轉悠了一圈,然後聯繫了裝修公司開始裝修診所。

一連幾天,林源都在診所指點怎麼裝修,不知不覺五六天時間就過去了。

這天下午,林源正在店鋪和幾個工人聊天,就接到了佟根生的電話:“林醫生,準備好了沒有,明天就是喬老的大壽,我們今天下午就要出發,要不然跟不上明天的壽禮。”

“已經準備好了,隨時等着佟院長招呼呢。”林源笑着道,喬潤生並不是江州人,而是川西人,江州到川西坐飛機也要三個小時,林源就知道會提前一天出發,因此早就收拾好了東西。

“好,那我過去接你。”佟根生笑着道,林源說了地址,然後掛了電話,直接回到了住處,等拿好東西,佟根生就已經到了樓下。

來到小區門口,一輛黑色的大眾停在邊上,車窗搖下,車子裡面佟根生向林源招着手。

林源來到車子跟前,發現只有佟根生一個人,並沒有其他人,打開車門直接在副駕駛坐下。

“機票我已經訂下了,五十分鐘後起飛,達到川西應該是晚上七點多。”佟根生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向林源說道。

江中市就有機場,半個小時之後林源和佟根生就到了機場,登上了前往川西的飛機,等到在川西降落,正好是晚上七點半。

看得出,這一次前來川西,佟根生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完全是自己私人前來,為的是和喬家拉上關係,出了機場,林源和佟根生攔了一輛車,到了喬家附近的一家酒店暫時入住。

“林源?”

林源和佟根生兩人在酒店門口下車,緩緩向酒店走去,兩人剛剛進入酒店,一輛銀白色的寶馬在酒店門口停穩,寶馬的副駕駛上一位二十四歲左右的青年正直勾勾的盯着林源遠去的背影,眼神很是複雜。

“怎麼,全明你認識那兩個人?”駕駛座上一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看向副駕駛上的青年笑問道。

“認識,怎麼不認識,在學校這小子可沒少讓我難堪。”副駕駛上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林源的同學趙全明,趙全明冷哼一聲,然後向駕駛座上的青年道:“軍哥,這川西可是你的地盤,這次你怎麼也要幫我出口氣。”

“那小子是什麼來頭?”駕駛座上的青年問道。

“沒什麼來頭,不過是鄉下縣城的,我只是礙於情面不好直接出手罷了。”趙全明道。

“一個窮小子罷了,放心吧,交給我了,一定幫你出了這口氣。”駕駛座上的青年微微點頭,說著話摸出手機,找了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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