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死？”雙手抓緊對方的衣領，望着其一副無所畏的模樣，戴陽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他在腦海中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對方會求饒、投降、耍詐，甚至是拚死一搏。
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是一個願意用自己的命來噁心他一輩子的傢伙！
其身上散發出的人性之惡，比看上去極為恐怖變態的戴陽，更讓人心底發寒。
真的會有人願意去做這樣的事情嗎？
這就不該是人類的思維。
更像是一個滿腦子惡念、邪惡到了極點的惡魔，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白飛瑜沒有說話，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一樣，任由對方的抓着衣領，微微昂着頭，笑吟吟的俯視着身高低於自己的戴陽。
這一刻，他彷彿才是此次博弈的勝者，完全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壓根沒將對方的生命威脅放在眼裡。
戴陽見狀，心底更是火冒三丈。
“縱使你說的沒錯，確實可以噁心到我。”他強忍着怒意，語調冰冷，“但別忘了，你現在的性命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只要我願意……”他表情猙獰，“完全可以讓你一輩子生不如死，像畜生一樣苟延殘喘在這個世界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冷笑着，“而你能做的，僅僅只是稍微噁心我一下。”
“既然是這樣的話，我再不多說點，恐怕就沒機會了。”白飛瑜表情誇張的故作害怕，“其實吧，我佔據了小白的身體後，還知曉了他些許的記憶。”
“這傢伙壓根不是什麼多重人格。”他確有其事的說著，“只不過是為了跟你虛與委蛇，編造的故事，自始至終，都沒有把伱當過所謂的朋友。”
“至於你所說的背叛，更是可笑……”他擺了擺手指，“你這傢伙，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容易欺騙、利用的工具人罷了，看你不爽了，背後捅你一刀，不是很正常嗎？”
“你這是實在沒辦法了，打算用言語來攻擊我？”聞言，戴陽一臉的怪異，似乎是覺得對方極為可笑，“難道你認為，這樣說，我心底就會難受？”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他一臉諷刺的笑，“難不成你真的認為，我會傻到把他當成真心朋友？”
“自始至終，我也只是在利用他罷了。”他搖了搖頭，一臉晦氣，“本來都已經布局，準備解決掉那傢伙了，沒想到被這傢伙先捅了一刀，真是倒霉。”
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下意識會將話語中不利於自己的訊息隱藏。
他所說的，一定是能讓你知道、且想讓你知道的東西。
先前那番話下來，整的自己跟個委屈至極的受害者一樣。
如今情緒上頭，戴陽自然不會在意暴露出真實面目，只求能狠狠羞辱對方，舒緩心底的不爽。
“還有，你所說的知曉了他的記憶，純粹是在瞎編。”他繼續道，“我驗證過，小白絕對是多重人格，根本不可能是偽裝！”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還在這裡跟我裝什麼呢？”套出不少訊息的白飛瑜，嘴角止不住上揚。
“從你剛剛那番話，就能看出你跟我沒什麼區別了。”他滿臉嘲諷，“無外乎是不敢直面那個虐你的人格，想用那套話術，來欺騙小白，試圖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讓對方喪失反抗的想法，從而順利發泄出自己心底的憤恨。”
“這麼看來，小白應該是個相當不錯的人，才會讓你產生道德綁架會有用的想法。”他感慨道，“與之相反的是，你這傢伙才是個真正的虛偽人渣。”
“但凡你有勇氣報復那個虐你的人格，而不是報復小白，我都會高看你一眼。”他不屑的撇撇嘴，“真是廢物一個！”
“你找死！”
戴陽雙目赤紅，怒不可遏，身上衣物無風自動，剋制不住的一把鎖住對方喉嚨，將其整個提了起來。
明明對方沒有說什麼髒話，但每一句話，就是那麼的刺耳、那麼的難聽，那麼的讓人煩躁。
像是用一把小刀，不斷戳着他的心窩，輕而易舉的就能調動他的情緒。
“滋~”
陡然間，一隻肥貓出現在白飛瑜肩頭，一道暗紅色激光，猛然轟中戴陽的面門。
原本無往而不利的激光，在此刻，竟顯得有些無力。
其皮膚皮膚上，隱隱有着一層玻璃狀的透明防護。
激光轟在上面，沒能留下半點印記。
“這就是你的最強殺招？真是可笑。”戴陽一臉的不屑，這種級別的攻擊，他連躲閃的想法都沒有。
甚至沒有理會那隻肥貓，他直勾勾的望着白飛瑜，“在我面前，你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我們兩個到底誰才是廢物？”
“你這種佔據別人肉身的惡靈，除了能在言語上噁心噁心我，又能拿我怎麼樣呢？”他不斷質問着，“現在，我這個你口中的廢物，可以隨意掌控你的生死。”
“我想讓你活，你就必須得活。”他怒目圓睜，手臂一緊，低吼道，“我想讓你死，你就必須得死！”
白飛瑜的喉嚨被鎖死，張着嘴，根本說不出話來。
雙目上翻，眼前陣陣泛黑。
但他的嘴巴，卻還是一張一合的做出兩個口型——廢物！
“作為一個只能活在別人身體里的小丑，居然真有幾分倔強啊！”戴陽怒極反笑，“那就先把你的皮一點點扒下來，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到底有多硬……”
“嘭！”
話音未落，猛然間一聲炸響。
戴陽的整個頭顱，像是西瓜一般炸開，血漿噴洒白飛瑜一身。
留在原地的無頭屍體瘋狂噴涌着猩紅的血液，手上已然失去了力道。
白飛瑜跌落在地，趴在地上劇烈咳嗽着。
陣陣泛黑的雙目，漸漸好轉。
不知何時，一雙嶄新鋥亮的皮鞋，出現在眼前。
微微抬頭，順着皮鞋往上望去。
一身花里胡哨的綠色西裝，耀眼到讓人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