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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賊並不否定江湖上有俠客,有善人,但是我們元家人不想做這個徹底的好人。

元老賊硬是拖了秦清兩天,直到把對方記得嘴上起了水泡,才把人給叫過來,塞給他一堆的東西:“這些玩意都拿好了,關鍵時候能救你命。”

秦清一看都傻了,這都是啥玩意?

秤杆子,秤砣,鐵塊子,塞進塑料袋裡的破布……最誇張的是還有一個沒了邦的破布鞋。

秦清往我臉上看了一眼,意思大概是想問:這些東西能救命?

我淡淡道:“我爺讓你拿着這些東西,都是為了你好。你以為只有靈符,硃砂,桃木劍能打鬼么?”

“狗屁。那都是給門外的人看的,能打鬼的東西多了去了。真正的高手,抓把沙子都能把鬼打跑。”

“為了準備這些東西,我們可是花了不少工夫。”

元老賊拿起一塊一寸多長像是三角形的鐵塊子:“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是從耕過五年地的犁頭上敲下來的犁頭尖兒,凡是跟土沾邊的鬼,全都怕犁頭子。”

“你知道,封神演義里殷郊是怎麼死的吧?是被人用犁把腦袋犁掉了。殷郊後來封神的時候是太歲星,太歲都害怕犁頭子,你說別的鬼怕不怕?”

元老賊說的對,也不對。

鐵犁頭子確實能打鬼,而且專打土裡的鬼怪,遇上殭屍比黑驢蹄子好使多了。不過,打別的東西可就沒那麼好用了。

秦清把一大包東西背在身上,才跟我說道:“小三爺,你什麼都不帶啊?”

“我用不着那些東西!”我隨口一句話,就讓秦清眼裡露出了崇拜的光芒。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術士最怕什麼?最怕是僱主不聽話,拖你後腿。讓僱主言聽計從,是所有術士的必修課。

我並不是什麼東西都沒帶,而是把東西都藏在了我的野戰服里。

探馬出動講究的就是個乾淨利索,身上背的東西太多不僅影響行動,還容易暴露目標。

我身上看似什麼都沒有,其實從頭髮到鞋跟兒,每個地方都暗藏着殺機。

我帶着秦清趕到三道河子之後,秦清頓時就傻眼了:“我家房子呢?怎麼沒了?”

秦清也是懵了指着前面的那座紅磚瓦房:“這不是我家房子。我家房子哪兒去了?”

秦清正說話的工夫,一個過路的村民走上來問了一句:“小伙兒,你找誰啊?”

秦清又懵了:“李哥,你不認識我了?我是秦清,秦韻她弟弟。”

那人一臉不明所以:“誰是秦韻?”

秦清指着那房子道:“我就在這房子長大的,我是老秦家的秦清啊!”

那人警惕道:“這是老趙家,你記錯地方了吧?”

“我怎麼就記錯了,你爹……”秦清還要再說,卻被我給攔了下來:“大哥,我這個兄弟小時候走丟了,就記着自己在三道河子,估計是他記錯了。”

那人這才鬆了口氣:“我聽說,村裡以前是走丟過孩子,不過那家早就搬走了,要不,你去村長那問問,他是村裡老人兒,應該能知道點。”

“謝謝了!我帶我兄弟再轉轉,看他有沒有什麼印象,萬一他把村子也記錯了呢?真要是沒記錯,我們再找村長。”我把那人應付走了之後,才壓低了聲音對秦清道:“現在開始你就別把自己當村裡人。”

秦清帶着哭腔道:“那咱們怎麼辦?”

我說道:“先不管你家,去老光杆子家裡看看。”

秦清告訴我那個老光杆子叫王-益民是個護林員,他家離着村裡有段距離,住在靠山根的地方。

老秦家的房子沒了,那老光杆子的房子卻好端端的立在那。

秦清要過去翻牆給我開門,卻被我給攔了下來。

我走到門邊兒上,並起兩指點向門神,左右門神的眼睛裡頓時流出了血來,院門也稍稍打開了一條縫。

我順着門縫兒往裡一看,院子里的東西雖然擺放整齊,卻顯得死氣沉沉,虛掩的房門裡似乎還有人影閃動。

看來老光杆子的家也被人給佔了!

我右手輕輕一抬,食中兩指交疊,做敲門的狀態,對着大門連點三次,口中念道:“拱手扣天關,一句醒神明,鬼魅登堂來,諸神顯靈還安寧。”

我用的是“探馬醒神決”,說白了就是有些地方,我自己不想進,還想看個虛實,那就激活屋裡神明,讓他們幫我個忙。

東北農村不見得每家都供保家仙,但是,過年的時候家家都貼門神,財神、灶王爺。貼神像的不見得信這些,只是在保留老輩的習俗。

就像財神像,過年貼一張財神就是討個“財神到家”的彩頭,真正供奉財神,就是另外一種步驟。

那些神像都是批量印製的東西,沒人開光啟靈,遇事兒不見得有用。但是,被醒神決激活之後,作用也就來了。

門上兩尊門神眼中瞬時一收,雙目變得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屋裡隨之怒喝聲起,物件亂響,聽上去就像是有人在屋裡打鬥。

秦清頓時懵了:“小三爺,屋裡這是……”

秦清話沒說完,就被我給捏住了嘴巴,我右手兩指夾出一張靈符一晃,帶着火光塞進了對方嘴裡:“咽下去,燒不着你,在門口等我!”

我推門進了那家院子,直奔着門口衝進幾步,忽然一個回身看向了院門,秦清果然是到了我身後。

秦清雙眼厲芒閃爍之間,腳邊上繞起的一團白霧,形同靈蛇順着對方左腿繞到了肩頭,幻出一顆蛇頭壓住了秦清肩膀,一雙血紅蛇眼緊盯着我面孔。

秦清與那白蛇同時開口:“這裡沒你的事兒,不要多管閑事,免得給自己招災。”

“合!”我一聲輕喝之間,院門怦然閉合。

秦清像是被門聲嚇了一跳,身軀本能一顫,我再次厲聲喝道:“滾!”

秦清身上忽然白光一閃,那條煙霧形成的蛇影,被生生震出了對方體外,拋向了大門。

蛇影被振飛的一瞬間,飄雪也從我袖口裡滑向了掌心,我腳下忽然發力,繞開秦清沖向大門,揚手一刀把蛇影給釘在了門上。

我一擊得手之後,馬上收手後退,站在了秦清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