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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掌柜閉上眼睛,思索了片刻道:“那好吧!”

“這件事涉及到施家的隱秘,如果,幾位不想參與,還請不要泄露我們今天的談話。”

“放心,我等一定守口如瓶!”元老賊與徐掌柜連擊了三掌。

徐掌柜道:“我跟施棋聊天的時候,她跟我說:她因為聽見自己家箱子里有人說話,才被施重光給帶了過來。”

施棋說:她家裡有六口永遠上鎖的箱子,施重光每逢初一,十五,過年過節都得給那箱子上一炷香。

上香的時候,還不許有人在邊上看。

不過,他每次上香的時候,施棋都能聽見箱子里有人在說話。

施棋小的時候,還聽不清楚箱子里人在說什麼?後來,施棋逐漸長大,箱子里的聲音也越聽越清楚。施棋好像聽見箱子里有人在罵人,罵的就是施重光。而且,那聲音還不是一個人。

施重光不理他們,他們最後就只能嘆口氣消停下去。

等施重光再上香的時候,那罵人的動靜就又出來了。

施棋十歲那年的大年三十,施重光又去給箱子上香,那罵人的動靜又來了。

施棋隱隱約約聽見,箱子里有人喊了一聲:“施重光,你壓着施家後人不讓他們走正道,小心你孫女,跟你兩個兒子兒媳一樣死於非命。”

施重光頓時就火了,三步兩步衝到院子里拎着一把斧子,用斧子背在箱子上面一頓猛砸。

施重光一邊砸還一邊罵:“去你媽的王八羔子,你們想讓老子認命,老子偏不認。老子自己的孫子,老子自己管,用不着你們這群王八蛋吱嘴。”

“誰他么嘴再欠,老子把你們拎出去全都燒了。”

“媽的,王八羔子。”

那箱子被施重光砸過了之後,有人在箱子里長長嘆息了一聲就沒了動靜。

那天,施重光那臉色沉的嚇人,直到吃飯的時候才算好看了點,施棋忍不住問施重光:“爺,那箱子里裝的是啥啊?你為啥砸箱子啊!”

施重光冷着臉來了一句:“大人的事兒小孩少管。”

施棋還是不死心,又問了一句:“爺,我咋聽見箱子里有人唉聲嘆氣呢?”

施重光的眼睛猛地一下就睜圓了:“你聽見了!”

施棋嚇地點了點頭:“聽見了!”

施重光一把將施棋拉到跟前:“你還聽見什麼了?”

施棋心裡害怕,可也不敢不說:“還聽見他們在罵你!”

“換衣服!跟我走!”施重光也不管施棋答不答應,拉着施棋就往外走。

大年初一不通車,施重光就冒着大雪,連夜背着施棋趕到了常春。

施重光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當時,施棋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心裡就是一突哇!”

“這施家的箱子里裝的肯定是鬼魂,可是那些鬼魂究竟是誰?他們為什麼要逼施重光把施棋帶上捕快之路?”

“我正在疑惑重重的時候,施重光走進來了,他跟我說得頭一句話就是:動手給施棋紋身吧!弄完了,整點酒菜陪我喝兩口?”

施重光說完就摸着施棋的頭道:“施棋啊!按照咱祖輩上的說法‘捕快不過七’啊……”

“我寧可讓你爹他們一輩子種地,養豬,也不能讓他們再當捕快了。”

“你是咱們家的獨苗,我就更不能讓你當捕快。一會兒,你忍住,讓他給你紋個畫在身上……”

施棋聽完就反問了一句:“爺,箱子里那些人,是逼着你,讓我當捕快么?”

我當時也覺得奇怪啊!我還問了一句:“丫頭,你聽見箱子里有人說話?你就一點不害怕?”

施棋眨着眼睛道:“有我爺在,我什麼都不怕!”

我看了看施重光,他卻紅了眼圈,強忍着眼淚背過身去,對着我擺了擺手。

這凶神紋身,必須一次性紋完,中間還不能打麻-葯。

你們兩個那麼強的修為都疼昏了過去,那小施棋到我家的時候才十歲,雖然疼昏過去幾次,卻一聲沒吭。那孩子行!

徐掌柜對着我挑了一下大拇指,才繼續說道:“我給施棋弄完紋身之後,留着她在屋裡養傷。我去給施重光弄了酒,陪着他喝到了快天亮,他才打開了話匣子。”

“施重光問我:我當年在吉省這邊是什麼名號,你知道吧?”

建國之前,施重光雖然只是個小縣城的捕快,但是,施重光守着的縣城不管是土匪,還是江洋大盜沒有一個敢來。

施重光一個人就能鎮住這方圓幾百里,全都是因為他心狠手辣,從來不聽誰有什麼苦衷,下手毫不留情。勁頭子一上來,誰的話都不聽,就算督軍的兒子犯了事兒,他一樣敢抓敢殺。

他最狠的一次,把幾個山頭上的土匪當家,掛在城門口-活剝了皮,嚇得土匪沒一個敢來。

從那之後,施重光就得了一個“狼捕”的名號,那時候,提起狼捕施重光的大名,三省兩道都得給面子。

我在那個時候,就認識施重光,我也問過他:你下手這麼狠,就不怕跟人結下死仇嗎?

施重光卻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時候?是亂世!這個世道,死個人,比秋天樹上掉葉子還容易。我講人情?給人留路,那就鎮不住這縣城。真要是鬧了匪禍,誰又對縣城裡的鄉親留情?

狼捕施重光就是憑着這麼一股子狠勁兒,才在亂世里護住了這一方縣城。

但是,也正是因為他骨子裡的兇狠,讓他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施重光跟我說:他在建國前的一段時間忽然失蹤,並不是因為避禍,而是被人逼到了不得不躲的程度。

這個還得從施重光辦的一件失蹤案說起。

當年,常春附近出現了大規模的人口失蹤事件,有些人甚至出門打個水,就不見了蹤影。最嚴重的一次,竟然是發生了整村人失蹤的事情。

當時,常春的那些巡捕全都束手無策,市長下了死令限期破案,日子到了還破不了失蹤案就要把警-察局上下處以軍法。

當時的總巡捕被逼得沒辦法,就跟一個土匪交涉找人頂了罪,報紙上那是鋪天蓋地的宣揚大案告破。

施重光卻說:用不上三天還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