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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軍分成了三個部分。右翼是由李雲和司馬尚負責,左翼則是機緣巧合之下退入長平關的廉頗和王容。

趙括帶着司馬越在中間。

這個布置中規中矩。

不過大兵團作戰,比拼就是兩軍的綜合實力,決死之心。當然,還有哪方統帥能夠創造和捕捉戰機。

在這點上,趙括自認不是白起的對手。

但這並不妨礙他做出嘗試。

按照他的布置,他的兩翼推進速度明顯較快,而自己的中軍則是有意無意放慢了推進速度。

從整個戰場的態勢看,整個趙軍的軍陣呈現一個倒着的幾字形。

光狼城上。

“哼,我還以為趙括有什麼本事。原來也不過如此。”麃公一臉不屑。

趙括的意圖,無非就是想通過進軍步伐的不一致,人為布置一個口袋陣。

讓自己的兩翼在適當的時候向中央壓縮,完成對秦軍中軍的殲滅。

這種布置,明顯就是兵書讀傻了才會做出來的騷操作。

人數均等,秦軍戰力佔優的情況下,趙軍也只有一個不會投降的優勢了。

光狼城下,黑色的洪流和白色的洪流,劇烈的撞擊在一起。

“武安君有令,此乃決戰,凡是割下趙軍一個甲士頭顱者,算兩功!”

“上將軍就在我們後面,我們可以死,但是絕不能讓秦狗傷到上將軍!”

“為兄弟們報仇的時候到了。”

這片土地上,最精銳的兩隻部隊,迸發出了最強悍的戰鬥力。

整片土地都被鮮血染成紅色,無數的內臟殘肢在空中飛舞。

對於趙括的布置,白起甚至都不需要動腦,而是揮手,讓秦軍最精銳的十五萬人,分為兩部,直接進攻趙括的兩翼。

你想通過兩翼來包圍我的中央,我還想擊潰你的兩翼直接反包圍你的中央。

裨將雷河親自帶領一部分進攻李雲司馬尚所在的趙軍右翼。

他還為自己沒能進攻那面頗字將旗或者括字將旗感到難受,認為是白起看低了自己。

哼,李雲靠着自己身先士卒確實在很長時間內守住了店上壁壘,給秦軍造成了一定困難。

可後來店上也還是被秦軍攻下了。

雷河甚至誇下海口,半天之內,直接奪下李雲將旗,隨後轉攻趙軍的中軍。

理想很豐滿,他甚至都沒有讓李雲往右臂套上盾牌。

司馬尚就讓所有人明白了,他的狠辣。

在秦軍兇狠衝擊向趙軍的時候,司馬尚甚至還在指揮本部組裝投石車。

箭如暴雨,在兩邊弓弩手完成對射以後,秦軍步兵舉着盾牌,惡狠狠的撞向了面前趙軍的盾牌。

第二排的長戈手不斷伸出武器,從盾牌的間隙里收割敵人的生命。

秦人兇狠,甚至敢於在己方作戰不利的時候朝着袍澤那裡射出弓箭。

可是今天,趙軍也做了一樣的事。

甚至當秦軍在局部進展以後,好幾個受傷的趙軍直接撲倒了眼前的秦軍,然後死死的抱住了他們。

天空中袍澤射出的弩箭發出破空聲,像是在為他們送行時演奏的輓歌。

眼看戰線推進不利,雷河十分着急,親自坐上了一輛戰車,狂呼酣戰。

秦軍後勤壓力巨大,在趙蔥進攻之前,就有許多秦軍馬匹被殺了作為軍糧,同時也減少糧草消耗。

趙蔥兵敗以後,許多趙軍戰馬被繳獲,雖然有一部分被作為軍糧,但也有一部分被秦軍使用,因此秦國的戰車兵才被重新派上用場。

車輪滾滾,一度佔據優勢的趙軍竟然節節後退。

白起和趙括一樣,都把戰場決定因素-戰車聚集在一起。

戰車的成本很大,而且駕馭戰車比駕馭馬車還難,對地形還有特殊要求。

因此戰車雖然威力很強,但是雙方的戰車並沒有之前春秋時候那麼多了。

只是趙括的戰車全部在老將廉頗那裡,而白起的戰車全部集中到了雷河手上。

田忌賽馬。

但是,趙括這裡,有司馬尚。

當戰車群即將逼近投石車的時候,司馬尚甚至還在給投石車掛上配重。

但這並不妨礙,投石車前方的趙軍握住了手中的兵器。

前兩排趙軍半蹲在地,用肩膀扛住了巨大的盾牌。

盾牌後方,還有一根鐵杆,頂住了地面

竟然是想以血肉之軀擋住戰車。

不自量力!雷河冷笑,親自駕車衝到最前面!車上的兩個秦軍舉着盾牌,奮力抵擋趙軍不算密集但卻連綿不斷的箭雨。

砰!

是陶器破碎的聲音。

前兩排趙軍,在秦軍戰車逼近的時候,竟然扔出了手邊放置許久的陶罐。

在他們後方,有一片空地,上面放着長戈。

立刻,兩排趙軍加速衝刺,同樣向前扔出陶罐,隨後撿起長戈,毫不猶豫的站在了舉盾袍澤的身側。

這些陶罐裡面,裝的都是火油。

第五排趙軍手中的陶罐是特製的。罐口有一條浸過了火油的麻繩,塞罐口的麻布也浸過火油。陶罐裡面,還有鐵匠營里剩下的邊角料。

點燃後衝刺。

不能停下,一定要扔出去!

這些特製的陶罐划出美麗的拋物線,然後在秦軍頭上爆炸。

火焰和碎鐵片飛舞,激射!

劇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

這是這個時代的人從來沒有見過的攻擊方式!

也是這個時代所有生物從來沒有聽過的劇響!

雷河身邊的兩個秦軍直接被鐵片炸的血肉模糊。

雷河戰車的戰馬也被嚇得驚起,不受控制,四下逃串。

一車四馬,馬不受控制以後,雷河竟然無法駕馭戰車,眼睜睜看着自己車翻了。

然後看見自己的麾下基本是一樣的情況。

而且身周都是黑乎乎的火油。

火焰正歡快的吞噬着火油。

糟了。

還沒等雷河反應過來,趙軍陣中,一股火箭雨,呼嘯而出。點燃了那些正在蔓延的火油。

慘叫,伴隨着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播散。

不遠處,吃了好幾天馬肉的秦軍甚至快把胃吐出來了。

而五排趙軍陣後,正在指揮麾下牽拉配重上麻繩的司馬尚,連正眼都沒有給對面的秦軍一眼。

炮兵是戰爭之神。這是趙括告訴他的話。

陶罐擲彈兵、配重投石機,都是趙括教他的。

趙括還說這叫什麼,莫洛托夫雞尾酒。

不知道是那位姓莫的先賢用雞尾巴釀酒,結果把自己給炸了。

司馬尚不知因為自己在長平關之戰收攏敗兵的表現,或是自己和司馬越祖上本是一家的原因。反正趙括就是把歷史上,李牧的副將司馬尚任命為自己麾下,第一任炮兵都尉。

知遇之恩,拿命相報。

總共五輛投石車,到現在才展開了三輛,司馬尚只覺得自己這些麾下還需要操練。

他的投石車,和另外四輛相比的,還有不一樣的地方!

今天這些來進攻的秦軍,都不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