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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冰心覺得,這幾天里的事情,發生得太快,弄到自己暈頭轉向,好像要昏過去了。

那個一下精明、一下憨厚的霸天妖尊,自己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是什麼人、在想些什麼?下一步會做什麼?

想起以前,自己曾經以為他心智不足,老實可欺,結果差點鬧到自己發情裸奔。現在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後怕。

本來自己覺得,這個妖尊外表憨厚笨拙,心存奸險,但是沒想到他卻在千濤萬險中來援之際,把自己緊緊守護住,沒讓自己受到半點侵害。

自己以為,他是妖族,深守妖族的立場,非常堅守,並且意志堅定不搖,可他卻出手相助,還要把那些仙兵仙將送回去,甚至還誦經超渡,把千萬妖族亡魂度化。這顯得他非常的善良,真是難琢磨。

這……真的是妖尊嗎?哪個妖族是這樣的?拯救別人,明明就不像妖尊做的事。

剎時間,他的無數印象紛至沓來,自己真心搞不懂,這是個什麼樣的人?比女人還難以琢磨。

咧着嘴大笑,說自己綽號胖墩子的霸天;成竹在胸,彷彿什麼都盡在掌握的的霸天;承受濤浪拍擊,穩若岩盤,好像天地間再沒什麼比他懷裡更安全的霸天;合掌誦經,滿身神聖之氣,有若古佛的霸天……

這麼多的不同形象,性格完全又不同,難以想像這會是同一個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或者說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最後,在自己完全被這個問題所困惑,腦里一團亂的時候,又聽到他的聲音,非常認真、非常溫柔。

“……妳是我最深愛的女子,從見到妳的那刻起,我就愛着妳,很久……很久了……”

就這一句話,輕輕柔柔的話語,但卻無比的深刻,剎時間,直入心扉,司馬冰心從未有過這種感受,彷彿有一隻大手,伸入胸腔,把自己的心臟緊緊捏住,呼吸困難,感覺胸口好緊,而且連腦里都一片“嗡嗡”的。

……他、他在說什麼?他說了什麼?是。。。是在對着我說嗎?

此刻的心情,非常的混亂,但在大腦釐清頭緒之前,激動的心情已經化為言語,對着他,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我……我也對你……”

細若蟻鳴的話語,方才出口,司馬冰心驀地一醒,首先發現的,就是對面那男人的表情不對。氣氛有些詭異。

通常,告白之後,四目相望,然後等待對方的反應,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但霸天妖尊的反應卻很詭異,他深情地說完話後,沒有看司馬冰心,就抬眼望天,似乎在期待老天給什麼回應。神色閃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算是什麼反應?他的確是不正常的。

司馬冰心瞠目結舌,不知道接下來干做什麼,該怎麼辦,然而溫去病壓根不理,只是望着天,等待着天地感應,卻什麼也沒有發生。

……果然,這樣子不行啊!好尷尬啊。

……單純這樣告個白,起不到反應,是自己不能代表奪顏?還是冰心不能代表聖女?

……但如果是代表性的問題,那後頭不是無解?這該怎麼辦?

……算了,先收拾善後吧。

正當司馬冰心準備善後的時候。

溫去病正色道:“我剛剛的這句對白,妳覺得怎麼樣?如果拿來向人告白,對方會被打動嗎?”

“啊?”

司馬冰心大吃一驚,這是什麼意思?“你這些話,不是對我說的?”

溫去病一臉“看到鬼”的表情,非常委屈地道:“妳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怎麼可能對妳說這種話?”

這一刻彷彿晴空霹靂,然後狂風便開始吹了起來,暴雨緊跟着下了起來,司馬冰心頭暈目眩,只覺得眼前發黑,一口熱血從心頭直往嘴邊涌,險些一口就噴出來,好不容易才強行壓制住。腦里唯一的念頭,就是一定要撐住,千萬不能讓自己更丟臉了。

“那、那個……怎麼會呢?哈哈哈,我一早就看穿你的爛演技了,你怎麼可能說這種話?哈哈哈。”

司馬冰心繼續演戲地大笑道:“再說,我又不是瞎了眼,怎麼可能看上你?少做夢了,哈哈哈。”

“喂,聖女,妳眼角怎麼閃閃的?有什麼不對嗎?”

“沒……沒有啊,一、一定是風吹了沙子,眼睛有點痛,我揉揉,哈哈哈,沒事了,哈哈哈,再有閃閃的,我親手戳瞎它,哇哈哈哈~~~”司馬冰心打着哈哈,繼續嘲笑青膚巨漢。

使勁揉着眼睛,動作有些微的粗暴,司馬冰心眼睛紅紅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燦爛,然後便問起了溫去病:“對了,你這些話,是要來向誰告白啊?”

溫去病搖頭道:“這麼秘密的事情,怎麼能隨便告訴妳?聖女妳問笨了。”

……老子我這一生,都只有被人告白,幾時需要向人告白的?妳真是問笨了,在赤壁大街混日子的時候,大爺晚晚都有人來告白……要什麼樣的有什麼樣的,老子還需要向別人告白?真是搞笑。

司馬冰心眼帶輕蔑,笑道:“少掩飾了,你的秘密我早就看出來,你想要告白的對象……是霓蒼翼君吧?對不對?”

溫去病兩眼一翻,有些無語,沒好氣道:“荒唐透頂,妳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霓蒼可是個……”

“同性?這哪是問題?真愛面前,性別壓根就不是問題。”司馬冰心把嘴巴摀住自己偷笑,然後繼續說道:“堂堂霸天妖尊,所向無敵,無所畏懼,怎麼一道同性障礙,就把你給阻住了?這個連凡人都不怕的。”司馬冰心說完還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樣子看着溫去病。

溫去病啼笑皆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真沒有這事,妳這誤會也未免……”

“你不用說,之前是本聖女看走眼了,以為你們兩個是為了謀奪青水之秘,才秘密從上界下來,但我後來想通了,你們不是來尋寶,是來尋愛的!你們之間的同性感情,妖族不容,所以你們待不了上界,堂堂妖尊,也只能跑到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司馬冰心一副說得跟真的一樣,邊說還邊點頭。

司馬冰心越說越篤定,“你別否認了,否認就是心虛,心虛就是承認,你敢說自己對翼君沒意思?就算你沒意思,人家對你肯定有意思,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滿滿的基情,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更何況我不是瞎子。”

……這還用得着妳說?不然為啥阿筆不跟來?不就是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趁傷被人滅口?

溫去病心中暗笑,對司馬冰心的話持續敷衍,不置可否,對着司徒冰心挑了挑眉,卻不料司馬冰心猛一拍桌,道:“你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就該勇敢告白,不然,你想把罪責全都推給翼君嗎?這是你們兩個的事,怎麼能讓翼君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