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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自己不是沒有機會。

……拚着傷痛犧牲功德戰甲再挨他一招,爭取到足夠時間,開啟十絕陣,風吼、落魂,然後趁陣勢困鎖一發乾你娘親的炮,看是誰任誰宰割!

……但,先決條件是……要能再挨得住一劍!

溫去病暗運法訣,同時心中估算,希望遇上的是蒼穹六象前三劍。蒼穹六象前三式、後三式之間,有一道不好跨越的坎,即使天斗劍閣內除了燕無雙之外,也沒幾個人練成後三式,同時兩者之間的威力也相距不可以道里計,要是此刻遇上後三式,自己這回恐怕凶多吉少……

亢金龍手中雙劍,無端幻動,霎時間綻放點點星光,如流螢,似飄雪,環繞全身,一見這起手式,溫去病已經心中有數。

蒼穹六閃.星流!

隨着劍式運神作書吧,亢金龍周身億萬星光閃爍,宛如一條璀璨銀河饒身,接着勁力運化催動劍招成型,劍氣化神作書吧千百流星向溫去病轟去。

一道道劍氣流星,疾若星火,高速狂襲,‘交’織天地法理,由虛化實,不差真實流星分毫,傾瀉轟來,溫去病眼中,剎時強光遍布,面對這一場流星雨,退無可退,破無可破,只能猛地雄喝一聲,碎掉已經破損不堪的夔牛戰甲,一時間璀璨青光繞身。

術式武裝.冥界屍龍!

一場戰鬥,連換三件功德戰甲,還有兩件是被人打爆,溫去病覺得自己糗到不行,但當久違的屍龍甲胄上身,溫去病陡然察覺一絲詭異。

說不出怪異在哪裡,也不知其中因由,但屍龍戰甲的抗擊力,明顯要高過先前兩件,當流星雨傾瀉而來,承受撞擊的屍龍戰甲上,轉瞬出現裂痕斑斑,卻只是裂,沒有碎開,內中似乎還蘊藏着什麼外來力量,絲毫不受咒武刑克影響,死命抗擊着外部衝撞。

……這是什麼狀況?

身為功德戰甲的煉成者,溫去病清楚它運神作書吧的每一個法理,卻不能解釋此刻屍龍戰甲的異狀,而眼下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既然屍龍戰甲未碎,自己就能爭取到足夠時間旁顧,更藉此發動反擊。

天狼魔捲軸立時大放光明,光耀大千,接着緩緩拉展開來,開展的捲軸面上,山川峰巒,層疊起伏,繁複的符印螺旋型排列,建構成一個妙不可言的陣圖,方圓百里內的天空,像是被從這個世界裡分割出去,自成一界。

“……這是?”

星流一式尚未使完的亢金龍,面具底下,臉‘色’微變,察覺到了危險,同樣臉‘色’變了的還有溫去病,千鈞一髮間,他感應到一股氣息高速飆來,強勢入侵,要介入戰局。

節外生枝,這時候闖入戰局,只會被一起捲入陣圖,但溫去病勢若騎虎,已經不可能停手,當下把心一橫,強行開陣。

通天十絕陣.風吼陣!

陣圖一開,漫天狂風飆吹,星光為之失‘色’,烈火焚城而起,煮金熔鐵,將整片世界化為風火之界。

“……妖族的通天十絕陣?”

面具底下,亢金龍臉‘色’大變,緊跟着無盡風火席捲而來。這風乃銳金之氣所化,最是摧筋消骨,這火卻是三昧真火,焚盡世界一切,饒是亢金龍自命不凡,也不得不中斷劍式,停止攻擊,先行運功抵抗。

默運玄功,亢金龍周身黑氣環繞,眾生之力涌動,一點一點的萬民願力,凝化無窮星宇,化神作書吧另類銀河饒身。星宇一現,任是風火無盡,也半點靠近不得,亢金龍藉此抗衡住外來的風火,一時不受風吼陣的侵襲。

溫去病腳踏罡步,手捏法訣,從容駕馭風吼陣,陷敵於陣中,這是自己發現亢金龍所修蒼穹閃之後一早就擬定的策略。

……咒武生克無可逆轉,遭遇蒼穹閃,就算不使雙極輪也會被克,自身功力難以盡展,但陣法屬於外力,十絕陣更是完全借天狼魔捲軸之力開啟,跟自身沒有半點氣機牽連,故而用神器開陣法虐敵,咒武生克就不起神作書吧用了。

‘操’控風吼陣,溫去病發動咫尺天涯之術,儘力拉遠與亢金龍之間的距離,不給他直擊自己的機會,卻依然感到他凝聚起來的眾生之力,極不尋常。

修練人道所凝聚的眾生之力,與願力本質並無差別,表現起來,都是閃亮光點,有如香火,可亢金龍所凝聚起來的具象,全是黑光,閃爍不定,‘交’織成星宇,益發漆黑,這與正統的人道力量全然不同。

但在這股力量催使之下,亢金龍頂上珠冠,益發滿溢帝威,黑袍上的金龍之形,活靈活現,彷彿隨時都會離袍飛出,彷彿人道之主降臨此間,這又確實是眾生之力無疑。

……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溫去病困‘惑’不解,但忽有兩道刀罡,破空而至,一道直取亢金龍,另一道卻是沒放過自己。溫去病心頭一凜,當即法訣一催,風火催動,將那道向己襲來的刀罡焚滅,卻凜然於這股刀勁的強大。

……乾坤刀?

相比之下,亢金龍接這一刀就狼狽得很,乾坤刀正克蒼穹閃,突如其來的一刀,直接將他砍得飛了出去,周身凝聚的黑‘色’星辰,一下破滅大半,只道是現世報來的如此之快,一嘗溫去病方才的苦楚。

“死曜‘奸’賊!”

堂堂正正,現身而來的,卻是封刀盟現今之主,司徒誨人,他之前感應到氣息前來,於千鈞一刻趕到,被溫去病一同陷入十絕陣中,如今一看到亢金龍,可以說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直接又是一刀就砍了過來,將人斬飛出去。

黑帝、刀皇,再次對壘!

溫去病暗忖,這兩人可以說仇深似海,當初九外道大會,亢金龍手狠心黑,圖謀深遠,設計悠長,設計一舉挑了封刀盟總部,死傷無數,對司徒誨人有毀家之恨,更踩着封刀盟的聲譽登天證道,後來皇城地窟內一戰,司徒誨人帶傷出手,卻與已經證道天階的亢金龍有着極大差距,輕易秒敗,喪盡顏面。

咒武雖然相剋,卻沒有猛到相隔一個大境界,仍然照克不誤,可以取得優勢,司徒誨人的乾坤刀,肯定克不了當時已是天階者的亢金龍,但又或者……當時的亢金龍,可能還沒有開始修練蒼穹閃?

這個問題姑且不論,但可以肯定的是,司徒誨人如今也已踏足天階,與亢金龍的差距縮短,又有咒武刑克,這兩人如果拚殺起來,肯定是一場燦爛之戰。

溫去病才剛這樣想,就不得不暗嘆一聲,覺得自己過於天真,因為司徒誨人一刀劈飛亢金龍後,並沒有立刻起身追擊,而是面向這邊,神情凝重。

“死曜‘奸’賊該殺,但碎星團,也不是我們的朋友!”

司徒誨人的態度,全在溫去病意料之中,當初他帶領封刀盟在追剿碎星團一事中出力甚多,斷然不會再跟自己等人站在一邊。他當下最想回答的是:“我們也高攀不起封刀盟這種兩面三刀的朋友”,但此刻強敵仍在陣內,溫去病最終出口的話卻是:“你用什麼身份說的這話?”

如果對自己敵意強烈,司徒誨人不用廢話,直接就會出手,深陷敵陣之內,縱然兩邊仇怨更大,亢金龍亦會審時度勢與他聯手先對付自己。但他現在先砍飛了亢金龍,還多廢話一句,就是雙方有談的餘地。

而這一句回問,則是把事情直接挑明。

“……我的意志,當然由我做主,不存在什麼魔染,更沒有邪魔寄體。”

司徒誨人嚴正道:“韋士筆‘陰’謀挑撥,污衊造謠的伎倆,只能騙騙三歲小孩,我封刀盟之內,誰也不會為之所‘惑’。”

“哦?是嗎?”溫去病聞言似笑非笑,“聽說盟主你最近神作書吧風大變,不但像鬥牛一樣四處挑戰,引起不小糾紛,還突然一改神作書吧風好起‘女’‘色’,蓄起姬妾,這要怎麼解釋?”

“對戰名家,觀各派刀法,照見自身道路,是為了踏足天階所做的準備,至於享受男‘女’歡好,也無涉旁人,更不傷天害理,需要做什麼解釋?”

司徒誨人面上,陡然浮現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卻內心堅定道:“晉陞天階後,我對人生有了一些不同的領悟,看開了一些東西,決定做些改變,不為世人眼光和言論所束縛,如此而已,你們卻趁機造謠,說什麼魔染,想要藉此挑撥,簡直可笑!如此險惡用心,神人共憤,世人難容!”

溫去病不由笑道:“那敢問盟主,你做了這些改變後,可有什麼感覺呢?”

“……我覺得,自己非常的好!”司徒誨人似乎很陶醉於近來的經歷,“我這一生,從來就沒有這麼好過,我感覺……”

“……非常幸福,非常滿足,前所未有的好?”

溫去病笑着搖頭:“不是我愛說,但這真是被附身者的傳統對白,自我感覺超級良好,彷彿大徹大悟間明了世界至理,不受過往和凡俗制約,其實早在魔界邪魔控馭下,司徒盟主,你的對白充滿了套路,真是了無新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