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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一干前往垂拱殿的官吏,看到了那楊戩站在垂拱殿前,告示一干朝廷重臣。

官家有恙,今日朝會取消,一干官員雖然表面啥也不說,可是心裡邊卻對這個動不動就不上早朝的昏君罵罵咧咧不已。

你特么的既然不搞朝會,怎麼就不知道提前通知一聲,害得本官連跟新納的小妾睡都不敢太累,就怕第二天起不來床。

“官家是真的病了?”等到那些官員散得差不多,蔡京這才湊到了跟前,小聲地詢問了一聲道。

面對着這位業已經在三司使問題上向官家服軟,再一次得到了官家恩寵的蔡相。

楊戩只能用一種“你猜官家是病了還是沒病”的表情朝着蔡京望去。

蔡京瞬間秒懂,無可奈何地揉了揉眉頭,這才轉身離開。

官家昨日上朝的時候,就頂着一雙黑眼圈,呆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宣布退朝,今日更是乾脆利落不來。

也不知道官家到底是在後宮搞藝術還是跟哪位愛妃蜜裡調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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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地錯過了早朝朝會的官家趙佶因為一夜未眠,又再加上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醉,足足到了第三天才緩過來。

此刻的他,頭上還裹着一塊白毛巾,慵懶地安坐在亭中,看着亭外的花木,面色顯則得分外的肅穆。

而在亭中,掛着一幅畫作,正是他那幅佳作《臘梅山禽圖》。

只不過現如今僅僅只有一首詩落於其上,官家趙佶,已然特地地空出另外一半。

準備等小高入宮之後,讓他將他那首五言絕句也抄錄於上,弄上他的花押印鑒。

作為一幅十分完美的大作,還有師徒相得的佳話,儀式感一定要塞得滿滿的。

哪怕是他昨天喝得有點多了,可是今日仔細地回憶起昨日與小高共同創作的那一幕。

仍舊讓他深感震撼,除了天意之外,趙佶着實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之後,那些如夢似幻的場面,自己閨女趙福金出現,自己想要給小高與愛女牽紅線之事。

都讓趙佶有些分不清楚,自己是在夢中所言,還是在現實裡邊與愛徒溝通交流過。

可是一想到,倘若小高這位與自己心心相印的愛徒,倘若能夠成為自己的愛婿,倒也真不錯。

愛女趙福金對於丹青也頗有興緻,自己這位大宋詩書畫大家的血脈,倘若與愛徒小高那什麼,豈不就是強強聯合?

就在這個當口,卻聽到了亭外傳來了腳步聲,一抬眼,就看到了那童貫正快步而來。

趙佶這才收束心緒,示意對方入亭一述。

這位鬍鬚稀疏,身形高大魁梧的宦官朝着趙佶恭敬一禮,這才從袖中最出了一個捲軸,恭敬地雙手奉上。

“奴婢給官家請安,聽聞官家身子有恙,奴婢特地尋了一個安神補氣的方子,獻予官家……”

官家趙佶面露笑容,示意那楊戩將藥方收下。

“好好好,你也是有心了,這些日子,參謀院籌建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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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執中此刻正與那鴻臚寺的王寺卿一同朝着皇宮深處行去,現如今距離那位遼國天子的生辰時間越來越近了。

而去歲之時,遼國天子曾經遣使來賀過官家的生辰,所以,現如今也該趕緊把出使遼國之事給敲定下來。

等到那吳執中與王寺卿一同來到了那御花園處,就已經聽到了遠處亭中傳來的談笑聲。

抬眼就看到了那位權宦童貫此刻正在那裡與官家相談甚歡。

沒想到童貫居然會在此,這讓吳執中臉色微沉,他可不樂意跟權宦童貫、奸相蔡京這二位打交道。

只是此刻官家也注意到了他們二人,抬手一指,一名小宦官正朝着這邊飛奔而來。

吳執中只能與那王寺卿快步朝着涼亭處趕去。

吳執中朝着官家一禮之後,徑直單刀直拉地就開始直陳距離那位遼國天子的壽誕已是不遠。

按照大宋與遼國之間的往來禮儀,大宋也該遣使以賀遼國天子壽辰。

“……我大宋當以何人為賀遼生辰使,還請官家明示。”

原本童貫在一旁冷眼旁觀,畢竟禮部與鴻臚寺之事務,跟他這位手握兵權的權宦搭不上半點的干係。

可是現如今,聽聞居然是要使遼,已經有兩三年沒有揮師出征,再立新功的童貫不禁兩眼一亮。

官家正在撫着短須,揉着仍舊有些發木的腦子,在內心中盤算斟酌人選之時。

就看到了那站在一旁的童貫居然來到跟前拜倒於地。

“奴婢懇請官家,恩准奴婢來負責出使遼國之事務。”

“這是為何?”官家趙佶下意識地反問道。

“官家,我大宋用兵河湟之地,頻頻建功,而西夏勢弱,求助那遼國……”

結果遼國一開始還大言不慚要替那西夏當家作主,幫他們搞定大宋,拿回被侵佔的土地與人口。

可是最終,遼國卻食言而肥,非但沒有拿出這樣的手段來與大宋交惡,反而是與大宋簽定了一系列的貿易條約。

“所以,奴婢以為,興許是遼國內部有事,使得他們無法向我大宋全力施壓。”

“而遼國侵佔幽燕十六州多年,我大宋歷代天子,執志光復,所以奴婢懇請官家,恩准奴婢深入遼國腹地,一探遼國之虛實……”

吳執中聽得臉色一沉,大宋如今朝堂之上,三司之諸務尚未釐清,而參謀院之籌亦還未盡全功。

西夏之患,尚未解決,這廝卻又想要去一探遼國虛實,怎麼的,嫌現如今弊端重重,改革尚未完成的大宋死得不夠快是吧?

可眼角餘光一掃,官家居然有所意動,這讓吳執中眼前一黑。

好在他終究也是足智多謀的老辣之輩,第一時間就站起了身來。

“官家,臣以為,自我大宋與遼國外往,皆為外朝之官吏為使。”

“從未有過以內官為使之先例,此先例一開,後果難測,還官家謹慎。”

那位王寺卿同樣也隱蔽地鄙夷了方才跳出來意圖想要爭取出使之功的童貫,朝着官家一禮道。

“臣附議,還請官家慎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