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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門飛雷炮,已經在韋州城北門瓮城外一字排開,經過了校準,所有的飛雷炮都已經對準了瓮城的城牆。

而城上的西夏將士,此刻都正好奇地打量着那些圓滾滾黑洞洞的玩意,根本就搞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將軍,要不末將率騎兵出城,把那玩意搶幾個回來瞧瞧。”

“不必,都統軍有令,未知宋軍虛實之前,不得擅自出戰,違令者斬。”

那位身披瘊子甲的西夏將軍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頗為誘人的提議。

下意識地俯首打量了眼瓮城中的那些拒馬,還有陷井。

就算是宋軍攻破瓮城的城門,沖了進來,也只會變得寸步難行,成為大夏射手箭下的活靶子。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的鼓聲,這讓西夏將士紛紛凝神傾聽,莫非是南邊,宋軍要發起攻城了不成?

站在飛雷炮陣列旁邊的陸謙,兩眼一直緊眯着,冷靜地等待着軍令的下達。

直到那鼓聲傳來,很快,陸謙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

舉起了手中的號旗,厲喝高喝,然後用力地揮下。

三十門飛神炮炮手,依次點燃了引信……

一聲聲悶雷一般的巨響此起彼伏,飛雷炮陣的後方,大宋將士都很有默契地眯起了兩眼。

而城上的西夏將士,則一臉懵逼地看着那突然被濃煙與火光所籠罩的那些圓滾滾的玩意。

亦有人看到了有黑點飛向天際,然後又開始緩緩下落。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些小黑點就由小變大,然後砸落在那瓮城城牆上或者是城牆內外……

一團團熾白的光團,隨後就是那濃烈翻卷的黑煙,然後就是一個透明的氣罩……

之後,立身在瓮城上,又或者是瓮城後方的城門上的西夏將士,都在看到這一切之後,下一眨眼,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同樣的一幕,亦在那南城上演,那足以令方圓百丈內的生物耳膜破碎的巨烈爆炸,彷彿在與城北遙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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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東南角與那城下的高璋正在對峙的嵬名野光一臉懵逼地看着高璋身邊那位魁梧的壯漢,聽着他狂吼出來的那個詞。

隨着那戰鼓之聲響起之後,嵬名野光覺得自己彷彿聽到了遠處傳來了滾滾的悶雷之聲。

下意識抬眼看了下陰雲密布的天空,這可是冬天,那應該不是悶雷聲,想必應該是其他方向宋軍也在擂鼓示威。

可惜,你們宋人戰鼓敲得再響,又能如何……

剛剛歪起了嘴角,正要開口嘲諷城下那個給自己留下嚴重心理陰影的高璋。

那猶如在耳朵邊炸響的驚雷之聲滾滾而來,直接令城上的西夏守軍亂作一團。

當嵬名野光滿臉驚疑不定地扭頭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就看到了那南邊的瓮城,已經被滾滾的濃煙所籠罩,甚至還看到了,那瓮城,正在崩塌……

腦子亂作一團的嵬名野光毫不猶豫地大步朝着那邊衝去,此刻,就聽到了耳邊傳來了部將的喝呼聲。

“都統軍,你看北邊……”

嵬名野光扭頭一看,北方,亦是在城門的位置,翻卷升騰的濃煙,如妖魔鬼怪一般變化無窮。

最終形成了一個煙霧組成的蘑菇雲團,凝於空中,久久不散……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氣極敗壞趕到了南城門附近的嵬名野光,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已經變成了崩塌廢墟的瓮城。

倒塌下來的瓮城城牆,將那城門堵得嚴嚴實實,只剩下了少量的瓮城城牆,單薄而又蕭瑟地挺立在廢墟之上。

空氣中,仍舊瀰漫著嗆人的煙與灰塵。

“都統軍……那裡,那些宋人不知道施了什麼妖法,閃過火光之後,咱們的瓮城就沒了。

斛將軍還有沒移將軍,還有許多將士都被埋在了下面……”

順着那名臉色慘白的將軍大手所指,嵬名野光仔細地在那廢墟中打量了半天。

這才看到廢墟中散落的衣甲和屍首,甚至還看到了半截屍體,砸落在距離瓮城十餘丈外的城外空地上。

“宋人,到底施的是什麼妖法……”嵬名野光的臉色,同樣也變得無比的煞白。

“將軍,將軍你快看那邊。”

嵬名野光扭頭朝着韋州城的東南角望去,就看到了那個方向一個巨大的橢圓形,圓滾滾的球體,正在向著天際升起。

看到了這一幕,剛剛遭遇到了猶如山崩地裂般爆擊的西夏將士,心中一片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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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瓮城皆已崩塌,堵死了西夏人出城的路徑,如此一來,城中的數萬西夏兵馬軍民,已盡成瓮中之鱉。”

“接下來,就有勞姚將軍您在此坐鎮此地,務必不使城內夏軍逃出。”

“另外,飛雷炮我給你留下三十門,每日朝着那兩座城門轟上幾炮,嚇唬他們,讓他們無法清理出便捷出城的通道。”

“高帥,還是讓末將追隨您同往那興慶府一行吧……末將擅攻不擅守,換其他更擅守的將軍如何?”

姚雄眼巴巴地看着高璋,目光又掃過种師道與楊唯忠和折彥質。

可這三個混帳玩意,不是抬頭看天,就是東張西望,彷彿跟自己一點也不熟悉。

高璋正色相勸:“姚老將軍切莫妄自菲薄,您乃我大宋西北邊軍宿將,威望擺在這裡,唯有如此才能夠鎮得住。”

“而且您作戰經驗豐富,若是有何突發情況也可以從容應對,以定軍心……”

姚雄聽得滿臉不爽,偏又無可奈何,卻也很清楚,年紀已經六十有五的自己,是這幫名將裡邊年紀最大的。

甚至比种師道那廝還大上幾歲,何況自己侄兒姚古仲就在高帥大軍之中,頗受重用。

老姚家至少有子侄跟着高帥去那興慶府建功立業,而那种師道之子,種浩亦留在此為副將。

此刻,三十多歲的種浩一臉眼巴巴地看着親爹种師道,可憐的眼神與表情,落在了姚雄的眼裡,總算是內心好過了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