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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元公放心,咱家從火藥作那邊調來了一批熟練工匠,另外,為了配方保密之事。”

“咱家得了官家恩准,從宮中的宦官中,挑選了幾位,專門負責火藥配比之事務。”

“都是宮中的老人,而且還有人監督着,至少可以保證不會有人泄露。”

另外,這神雷司為了保證安全,安排在了距離東京汴梁足足三十餘里外,也就是當日測試炸塌那截城牆附近的一座山谷內。

並且周邊,還安排了皇城司的人手,保證了這神雷司的隱蔽性與安全性。

楊都知詳細地解釋了一番之後,忍不住朝着高璋詢問道。

“狀元公,如今那神雷葯也有了一定的產量,不知接下來,該當如何?”

神雷葯,這個命名還是出自師尊之口,既是為了區別於大宋現如今較為常見之火藥,同時也是為了這種大威力火藥的保密性。

畢竟光聽名字,讓人很難把這兩個東西聯繫起來。

“先不必着急,這火,嗯,這神雷葯,繼續生產就是了。”

“這些日子我已經讓開封金屬工坊那邊正在試製一種專門用來發射神雷葯的器具,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製成。”

“到時候,再拿來測試一番效果。”

“敢問狀元公,不知是何種器具……”

聽聞是這位狀元公又搞出了新東西,楊都知不禁兩眼放光,朝着高璋追問道。

“你想必也是知曉,一枚手雷,能夠造成多大的傷害。”

看到楊都知點了點頭之後,高璋抬起雙手,比划了下。

“如果有一件器具,可以一下子就把相當於三、五十枚手雷的神雷葯藥包,拋到兩百五十步外的敵陣中爆炸開來……”

“……”楊都知呆愣愣地看着跟前的高璋,看着他比劃的手勢,再聽到那些數據。

楊都知差點把“你不會是在吹牛逼吧”這樣的粗俗之言當場吐露出來。

可他看到的,只有高璋那副平靜而又從容的笑臉。

楊都知開始絞盡腦汁,讓腦子開始飛速地動轉起來,很快大巴掌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莫非,狀元公是準備用八牛弩?”

八牛弩,這絕對是大宋的幾種高精尖遠程軍事武器之一。

不但工藝十分的複雜,重點是,威力很大,可以把一柄箭頭猶如鐵鏟般的弩矢,射插在城牆之上,深入牆體尺許。

如果前方是人,直接鏟掉十來顆人頭都不帶喘的。

“八牛弩的確是我大宋攻守良器,可是此物移動不便,何況開封金屬工坊終究是私人工坊。怎麼可能用來製作這等朝廷武備重器……”

“一時半會也不好解釋,回頭等製作出來,肯定要試其威力,到時候你就能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了。”

二人正在小聲低語之間,趙押班已然趕了過來,手中捧着一個木匣子。

而這裡邊裝着的正是張叔夜這位大宋禮部侍郎的相關資料。

這讓高璋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果然,不愧是明朝錦衣衛的前身,大宋的特務機關。

搞情報,就該到這裡邊搞,而不是光聽那吳尚書與那陳侍郎的一面之辭。

這裡邊,那可是厚度將近有一本書差不多的資料,有這位張叔夜的人物關係,爹娘叔父兄弟名字都列於其中,連他老婆是誰娶了幾房妾室,有幾個娃都一清二楚。

當然,這些不是高璋打探的重點,而是此人在入仕以來的那些資料。

他在任職之時發生了何事,在政務上的業績如何,又或者是跟什麼樣的人關係密切。

這些才是皇城司重點記錄的相關情報。

而從這些情報裡邊,那位張叔夜也漸漸地在他的腦海裡邊出現了一個大致的印象。

這位居然還是一位文武兼備的牛人,年輕的時候就精通兵法,初以初以父蔭任蘭州錄事參軍。

就在那裡,當時蘭州地處宋朝邊境,依靠黃河天塹自固,每年黃河結冰時,都要處於戒備狀態,以防羌人入侵。

結果張叔夜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於是又對黃河兩岸仔細考察,意識到了一個天都的地方,介於五路之間,羌人侵犯內地,一定先到那裡集中。

便謀劃攻取之策,最後成功奪取該地,朝廷在此建了一座叫做西安州的可戍守城池,從此蘭州再沒有羌人之患。

而且那個時候的張叔夜,才是一個剛剛入仕的年輕人而已。

這之後,他先後擔任過襄城、陳留知縣,後改任禮賓副使、通事舍人、知安肅軍。

之後朝廷召他考試制誥,賜他為進士出身,升任右司員外郎。

看了這位張叔夜的資料之後,高璋當真是不得不服氣,那吳執中與陳侍郎還真沒說錯,這位張叔夜,果然是一位能臣。

而且還是上馬能提劍,下馬能執筆的文武兼備的將相之才。

只不過,上一次他的從弟張克公彈劾奸相蔡京,把那位心胸狹窄的奸相給惹毛,連帶他也受牽連,跑去管草。

想必當時他在關中之時,肯定動不動就會握着一把草,默默地問候蔡京那廝。

興許這也是為何他回京赴任之後,會懟那蔡京懟得如此激烈的原因。

畢竟老子啥也沒幹你居然來搞我,老子不搞你,萬一又被你搞了,豈不是更冤枉?

當然,這僅僅只是高璋自己的腦洞與猜測,興許對方沒有自己這麼低級趣味,心裡邊心心念念都是家國天下。

其實我的道德底線也是很高的,方才只不過是想要站在一位被害者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並不代表堂堂狀元公做人沒有底線。

高璋認認真真地將這所有的情報都仔細地讀了一遍,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看到高璋終於放下了那厚實的情報,一旁的趙押班很狗腿的上前來問道。

“狀元公,您為何特地要尋這位張叔夜之情報,莫不是他招惹了您?”

一旁邊的楊都知亦心中一動,上前兩步,那陰柔的嗓音裡邊,溢散着淡淡的狠厲。

“狀元公放心,咱家與趙押班,都跟您多年的交情,若是真有事,交給咱家來辦就是了,保證妥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