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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頭還在絲絲縷縷的痛,胸口也還有一股無名業火隨時想要爆發。但憑藉秦越強大的意志,已經能克服這種程度的病痛了。

他緩緩坐起來,盡量用平緩的聲音對阮嬌嬌道:“你陪我去貴妃榻上躺一會兒。”

他想抱着她。

阮嬌嬌拚命搖頭,甚至又想退後。

“過來!”秦越剋制不住喝了一聲。

嚇得阮嬌嬌倒着往後爬了兩步,又貼在了門上。

秦越覺得自己的頭又漸漸痛得厲害起來。他必須靠近阮嬌嬌!

秦越起身回到貴妃榻邊,像撕紙一般從木製的貴妃榻上扯下一小塊木片來。那貴妃榻是上好的硬質木料做成的,在秦越手下像豆腐一般。

他將木片夾在兩指尖,對阮嬌嬌道:“不過來,我現在就殺了你。你過來,或還可活命。”

阮嬌嬌知道他有這個本事,揮手就能將木片當武器,取她狗命。

她崩潰的“哇”得一聲哭了出來:“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這麼對我。我內急,我想上茅房。”

秦越:……一時竟不知該拿她如何。

“別哭了!”他惡狠狠道,“屏風後面有恭桶。快去。”

阮嬌嬌一聽秦越讓自己解決內急的問題,頓時也顧不上哭了。因為她再不去,被秦越吼一句,說不定真能尿在褲子上。

雖然在一間屋子裡,真的很尷尬,但這時她也顧不上什麼。

夜裡很安靜,所以阮嬌嬌的一舉一動秦越都能聽到。

他強撐着讓自己保持清醒,但阮嬌嬌因為害怕,一直躲在屏風後磨磨蹭蹭不肯出來。

“別以為躲在屏風後我就奈何不了你,我數三個數……”

“好了別數,總要讓我穿好衣裙。”阮嬌嬌吸着鼻子,不得已走了出來,且聽話的一步步朝秦越走來。

那一刻,秦越心裡居然有種迫不及待的渴望,希望這個女人快點到自己懷裡來。

雖然他知道這無關情愛,但這種想法還是讓他有些鄙夷自己。

阮嬌嬌越走越慢,那貴妃榻彷彿是她的葬身地。她想過了,她是穿書的,死了也好,說不定還能回到自己原來那個世界去。

只求秦越下手輕點,給她個痛快。

一步、兩步、三步,阮嬌嬌其實已經走入了鐵鏈的範圍。

秦越以一種自己都鄙視的姿態,站起身迫不及待的將眼前的女子抱進懷裡。

“嗯……”他緊緊抱着她,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真舒服啊,一碰到她疼痛就減輕了。好像渾身被抹了一層清涼的藥物。

阮嬌嬌……大概是個葯人吧?

阮嬌嬌嚇得抖了一下,隨即就被秦越緊緊抱住。

她呆愣在原地,戰戰兢兢的等着大反派的下一步凌虐。誰知秦越抱了她片刻,就打橫抱起她,回身幾步,帶着她躺在了貴妃榻上。

阮嬌嬌:……就這?

阮嬌嬌不敢說話,任由秦越抱着。貴妃榻很小,秦越身高腿長一個人躺在那裡都伸不開腿腳,更別說還要摟着阮嬌嬌了。

但他樂在其中,近乎貪婪的抱着懷裡的嬌嬌,因為貼着她的每一刻,他身上的痛苦和暴躁都在漸次消退。

阮嬌嬌就是他的良藥。

起初阮嬌嬌默默忍受,被抱着好過被殺死。但秦越的身子太熱了,而且他的手臂十分有力,像個金箍圈似的勒着她,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不動,真的好難受。

漸漸的阮嬌嬌就像條泥鰍似的,在秦越懷裡小幅度動來動去。

秦越也沒說什麼,只是略微鬆開了手,任由她舒展。

他好多了,心情也變得平靜舒暢起來,自然對阮嬌嬌多了幾分耐心和縱容。

“王爺,你能不能鬆開我?”

秦越的手又鬆了一些。

“不是,我想去床上睡。”

秦越不語,只是又抱住了她,好似抱緊了心愛之物生怕別人來搶。

阮嬌嬌:……

“我難受。”

“我睡不着。”

“我熱。”阮嬌嬌開始耍賴,不停的在秦越懷裡扭來扭去,蹬腿,甚至用手肘將他的身子往後推。

“嘖,”秦越終於不耐的將手伸過來,抓住了阮嬌嬌的手腕:“別亂動。”他的嗓音低低的,就在她耳後。

“我們能不能去床上睡?”阮嬌嬌這麼說,只是因為床比較大,上面還有軟和的錦被。

秦越聞言身子則有幾分僵硬。

阮嬌嬌靠在他懷裡,甚至感受到了咚咚的心跳聲。她只覺得好吵。

“好不好嘛?”阮嬌嬌聲音嬌嬌軟軟的,像是在撒嬌。

“你確定?”秦越聲線有幾分沉,他覺得這是阮嬌嬌的某種“暗示”,這個時候能與她直接肌膚相親,自然會更舒適。

秦越也不是聖人,更何況他們已經有過一次,銷魂蝕骨,沒齒難忘。

他喉結滑動,剛想湊過去吻她潔白小巧的耳垂,阮嬌嬌忽然轉過身來,目光坦蕩純真的看着他:“嗯。躺在這裡是躺,躺在床上也是躺。那邊位置大,還有棉被,我們為什麼不去那裡?”

秦越:好吧,是他想多了。

他有幾分不悅的躺回去,悶悶道:“不去。我被鎖着呢。”

阮嬌嬌掙開他,從他懷裡坐起來:“我現在離你這麼近,而且只要在這屋子裡,就逃不脫你的魔掌,鎖跟不鎖又有何區別?”

說著她就從衣袋裡拿出鑰匙,不由分說解開了秦越手上的鐐銬,“當”的一聲扔在地上。隨後又去解他腳上的鐵鏈。

秦越張了張嘴,最後到底沒有阻止。

這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發病時替他解開鐵鏈。

雖然此刻他看起來十分清醒,但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爆發。

秦越抿着嘴,僵硬的坐在那裡不說話。

阮嬌嬌剛才還十分怕他,但她看出現在秦越的病似乎已經過了,而且神志十分清醒。

她說的是實話,只要她在這屋子裡,秦越想殺她易如反掌,何苦再鎖着他?

她好睏,只想躺床上舒舒服服睡一覺。

阮嬌嬌不再理會莫名“發脾氣”的秦越,自顧自站起身朝寬大的拔步床走去。

秦越坐在那裡,原本還有幾分置氣。雖然他也不知自己在氣什麼。但隨着阮嬌嬌離他遠去,他心緒又煩躁起來,頭也有些發漲,竟隱隱又有些要發病的樣子。

秦越頓時沒了往日的高冷矜持,立即起身,朝阮嬌嬌所在的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