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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着。”

兩人趕到近前。

元平藝高人膽大,修練的又是凈土宗金剛秘法,身形魁梧,防禦驚人。

走在林中,根本就沒有什麼懼怕之心。

在他看來,潛龍榜也只是潛龍而已,沒有成長起來,就是江湖晚輩,不過如此。

只不過,對方十分滑溜,應變也是極快。

就算己方高手眾多,也只能一直跟在屁股後面吃灰,完全追不到。

想要正面交手,都找不到機會。

這時看到江玉蝶掛在樹梢之上,雖然有些心驚,微微調高了那位“俠肝義膽”的實力判斷,卻也只是微微一笑。

伸手過去,探過江玉蝶的鼻息,元平就忍不住“嘖嘖”有聲,緊了緊臀,只感覺胯下微微發冷。

“舌頭被割掉,手腳被斬斷,惜花公子,你這是多招人恨吶。”

別怪他沒有同情心。

雖然是在同一陣營之中,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麼交情。

元平也是貪花好……色之人,對江玉蝶這傢伙的艷福,簡直是羨慕得口水都要淌到地下。

有心想要學一學,可是,他沒有那份輕功。

就算明王金剛身,練得再好也沒用。

跑得不快,萬一遇到哪位名宿高手,那也是只能送菜。

所以,他對江玉蝶那是羨慕嫉妒恨,此時出言嘲諷,是再正常不過了。

“嗚嗚嗚……”

江玉蝶聽到元平的破鑼嗓子,昏昏沉沉中醒了過來……

他有心想要提醒對方,那位潛龍榜上排名不算太高的田七到底有多兇殘,有多厲害,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囫圇。

倒是血影刀封平,皺着眉頭,探查着地面的血跡。

他的身形似虛還實,宛如一道淡淡影子,時而趴在地上,時而爬在樹上。

聞着嗅着,復原着當時的戰局。

迷醉的同時,又顯得有些疑惑。

“情況不對,這淫賊不至於如此不濟,竟然沒有什麼反抗的力量。

被人斬斷腿腳,再打破氣海,割下舌頭,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

不至於啊。

封平最清楚這是什麼狀態。

他偶有閑心之時,也會親手剝皮,聽一聽對方的哀嚎……

但是,自己是魔門啊,江湖人稱瘋子魔頭,做這些事不是正常的嗎?

那田七號稱“俠肝義膽、急人所難”,潛龍榜的評語,一看就是正人君子。

又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違背常理的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

血影刀心下警惕,抽刀在手,還沒來得及轉身退後,雙腿就是一沉。

喀嚓……

地面土石飛濺,枯枝亂飛。

一雙如同鋼鉗的大手,已然抓在他的腳脖子上。

腳骨爆響之中,就已經碎裂。

“豈有此理?”

封平心中大怒,倒也沒有太多驚慌。

他練的功法非同尋常,格外能耐傷損。

普通人的要害,對練過血影功的他來說,只是毛毛雨。

除非,能在瞬息間,就讓他的腦袋和身軀分離,否則,很難殺死。

‘身化血影,血液不枯,靈智不昧,就不會死。’

腳骨被捏碎也算不得什麼。

封平不但沒有理會抓着自己腳脖子的雙手,反而眼中露出凶芒,血光一閃,一式“屠戮天下”斬了過去。

這一刀斬出,空氣中就出現濃濃血腥味,彷彿有數百數千人在絕望嘶吼着,讓人頭腦發暈,身形遲滯。

至少,站在一旁飛速來救的元平,就是如此。

腳步也免不了頓了一頓。

血影宗的功法極為邪異,刀法殺性極重,又帶着絲絲精神攻擊。

對於不太了解此門功法之人,又沒有特定的秘法防禦心神,必然會處處落在下風,被血影刀斬中,全身枯乾而死。

當然,只要封平這一刀斬中,陳平也等不到血液被抽乾的滋味了,腦袋沒了,直接死得不能再死。

封平好像已經看到了那一幕。

臉上不由露出冷笑。

心想,要是知道田七竟然會如此傻乎乎的前來近身暗襲,也不需要如此小心謹慎了。

對方要是遠遠的逃開,自己當然是沒有辦法。

現在送上門來,這頭功想要不拿都不行啊。

“精神衝擊?”

陳平也跟着笑。

他最不怕的就是精神震懾類的攻擊法門。

當日與韓小茹躲在山洞之中,極陰宗的魔崽子用出搜魂攝魄音攻,對他來說,都只如春風拂面。

那種淡淡的精神感染,甚至沒讓腦海之中的春秋蠶動彈半點。

直接就泯滅消亡。

對方血影刀的攻擊,雖然看起來有些嚇人,但是,失去了精神威能,力量沒力量,速度沒速度,又怎麼可以砍得中人?

他嘿嘿一笑,隨手抓着血影刀封平的腳脖子,就如捏着一個稻草人一般,呼的一聲掄起,狠狠抽在地上。

轟……

山林就像發生了地震一般。

四周樹木都跟着跳了跳。

血影刀封平,一刀斬到半途,就已經骨肉酸軟,血液倒流。

被這一砸,砸得全身酸軟,丹田和經脈中的內氣,都已經散亂不堪。

身上那層蒙蒙血霧,也開始變得稀薄。

“果然如此,功法一經運行,身體化為血影,介於虛實之間……

如果用劍刺殺的話,十劍八劍的還真的刺不死。”

陳平感受到滑膩膩,握不太實的腳踝在自己的手裡變得瓷實,心裡立即明白過來。

先前不曾利用[清風無影劍]暗襲,只是運用牽絲功的斂息藏形之術,躲到了草叢枯枝下方,變成一個死物的做法,的確是明智無比。

烏雲遮月,暗夜密林之中,雖然是偷襲暗算的最好場所和時機。

但是,也得看敵人是什麼人。

如果是江玉蝶這種身法奇強,攻低血薄的對手,那自然用出無影劍割他一劍就可以。

只要受了傷,對方的身法就會大打折扣,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但後面跟着來的這兩位有些不一樣。

一位身形魁梧如同鐵塔一般,皮膚露出古銅般的金屬色澤,一身肌肉,強壯得光是看着就有股難以摧毀的感覺。

而且,面上還顯露微微瑩光,顯得寶相莊嚴。

顯然,這是練了某種內外兼修佛門硬功……

這種人,用無影快劍,倒不是刺不中,而是擔心刺得不深,被對方強勢反撲。

打草驚了蛇,然後被對方兩人圍攻,再招來大群高手,那就不太好應付。

用出落日神箭,倒是要好上一點。

但這門箭法有個特點。

一經射擊,就是炎炎炙熱光芒爆閃……不但空氣變得灼熱,而且,還自帶聲光效果。

在暗夜密林中,別說偷襲,弓弦未動,對方就已經看到了。

另一位全身血光蒙蒙,腥臭難聞的乾瘦漢子,則又是不一樣……身形虛實難辨,行走之間,踩在草枝之上的雙腳,竟然沒有多少重量。

陳平感應了一下,估算出對方身體可能是以某種秘技,變得極難擊實。

單憑劍傷,很難殺死對方。

想要一擊致命,並且,不讓對方逃走的話,那就必須得出奇招。

因此,他乾脆什麼招數也不用,而是用出了摔跤的招數。

只要抓住了,憑藉著八千斤的無雙神力,左摔右砸的,就是不鬆手。

任憑對方血液急轉,血霧涌動。

重重轟在地面。

砸出數個深坑來。

瘋狂的把血影刀封平四面揮舞着砸了五次。

陳平就發現,自己手裡完好的只有一條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