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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梁婆婆,本宮剛才有點不太舒服,因此來晚了些。”心裡不舒服也是不舒服少典鸞自認不算說謊。

“長公主殿下沒有對不起老奴,讓老奴在這裡等多久都沒關係,只是不守時等同於違反承諾,損失的是王室的體面。”在教習殿等待少典鸞的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老婦。

丁馗如果在場看到會嚇掉下巴,這名老婦就是他在韶華院碰到的丁曉的老師,梁婆子。

長公主的老師是什麼人,雖然只是教生活技能方面的,但也是不是普通人能夠勝任的,居然由安國公府的一個奴婢來擔任,這十分不合常理。

“本宮受教了。”少典鸞在外人面前沒有表現出任性的一面。

“那就開始吧,老奴不敢耽誤公主殿下的時間。今天教如何分辨熟悉針繡的優劣,不要求您掌握多高超針繡的技巧,只要求能看出個好壞來……”

梁婆子一板一眼地教着少典鸞,跟對待丁馗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今天先教到這,下回公主殿下什麼時候想學,就提前一天派人來通知老奴。”說完梁婆子起身想離開。

“等等,梁婆婆。”少典鸞站起來叫住梁婆子。

“您還有什麼吩咐?”

“聽說你的易容水平相當高,連衛察部也沒有幾個比得上你的,有沒有這樣的事?”少典鸞緩緩坐回椅子上。

梁婆子眉頭一皺,說:“公主殿下想學易容術?老奴確實會一點,但這種技能不適合您的身份。”

“本宮想去看看一個人,但不想用現在這個樣子和身份。”

少典鸞見慣做作的人反而覺得嚴厲的梁婆子可信。

“您想去見准駙馬?”

“是的。”

梁婆子驚訝於少典鸞的坦誠,“老奴見過丁世子幾面,如果公主殿下願意,老奴可以帶您到護國侯府,用不着大費周章喬裝打扮。”她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你見過啊,他是什麼樣一個人?”

“他是老奴所見過最出色的一個年輕人。”

“你們有人說他好有人說他壞,本宮分不清該相信誰,所以想去親眼看看。”少典鸞愈發堅定自己的想法。

梁婆子左右看看,然後壓低聲音說:“老奴可以教公主殿下易容術,但這門技巧需要秘密學習,若是讓別人知道你會化妝成什麼樣子,那就失去易容的意義了。晚上九點您一個人來這大殿。”

少典鸞不動聲色地說:“如此便罷了,本宮先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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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廣生舉着一幅畫,站在丁馗面前,丁馗靠在椅子上端詳着那幅畫。

“這就是內衛司送來的畫像?”丁馗問道。

“沒錯,是一個姓黎的侍衛交給我的。”何廣生目前在騎士公會學習,離開公會時一名侍衛模樣打扮的人塞給他一卷畫像。

“嗯,那畫師的水平很高,那雙眼睛十分傳神。”丁馗閉上眼睛,將畫上的人印在腦海里。

“少爺,少夫人長得好漂亮呀,其實公會裡就沒有一個人女學員有她好看。”何廣生畢竟年紀小,見過的人不多。

“真的不是有什麼缺陷大王才把她塞給我的?”丁馗像是在問何廣生但更像是在問自己。

“如果這也叫有缺陷,那完美的人長什麼樣?少爺就是高大上,我完全跟不上你的節奏了。”

“誰教你這麼說話的?小鬼懂得不少嘛。”丁馗揮手示意讓何廣生把畫像收起來。

“都是跟您學的呀,爺爺告訴我要習慣您說話的方式,您怎麼說我也怎麼說。”何廣生把畫圈起來後恭恭敬敬地放到丁馗面前。

“你不知道,有些人的缺陷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嗯,綜合這兩天得到的消息,她這裡,”丁馗指指自己的腦袋,“好像也沒有問題。難道僅僅是因為大王賞識我?”

他不認為自己立下的那些軍功能大到國王非要賜婚不可,始終認為這件事有蹊蹺,問題不在自己身上就在長公主身上,可無論外貌還是性情少典鸞均無可挑剔,似乎賜婚本來就沒有隱情。

“誰能不賞識我家少爺?您可是跟六級戰力者交過手的人。”

何瘸子一直有把丁馗的戰績告訴何廣生,不斷地將丁馗的高大形象灌輸給自己的孫子,何廣生的偶像就是丁馗。

“呵呵,好,這話我愛聽。小夥子有前途,都學會拍馬屁了。”丁馗站起來揉了揉何廣生的腦袋,“快點長大,少爺賞你個官噹噹。”

何廣生靦腆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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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休、澹臺瑾、南宮聘、令狐彧等幾名土著公爵的子女聚到一起,在談論着丁馗的事。

“南宮,你見過丁馗,怎麼樣?”澹臺瑾知道南宮聘參加了給丁馗接風的宴會。

澹臺休和令狐彧一起看向南宮聘。

“是條漢子!為人謙虛,個性爽直,樣子也長得比我帥,可惜沒見他出手,不知道真正的實力怎樣。”南宮聘在努力地搜刮著腦中的詞彙。

“有沒有你說得這麼好啊?家裡人告訴我,丁馗的軍功都是靠一個厲害的親兵撈取的,他本身跟我們沒多大區別。”令狐彧的臉上就寫着“不相信”三個字。

“跟你不一樣,”澹臺休搖搖頭,“他是上屆國賽第十,你只是勉強從臨海州出線,臨海州的冠軍或許能跟他比一比。他的本事有一點,不過再好十倍也配不上長公主!”

“長得比你帥啊,什麼時候我也去看看他。”澹臺瑾跟男生的想法不同。

“哼,能打算什麼?我家能打的人多着呢,難道也能娶長公主嗎?”令狐彧轉頭對澹臺瑾說,“不是說好了想辦法羞辱那個丁馗嗎?你去看他是什麼意思啊?”

“真的要羞辱他嗎?會不會不太好?”

見過丁馗之後南宮聘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有點不太願意對付他。

“怕什麼,一個鄉下出來的人才是真正的‘土著’,憑他怎麼敢娶長公主?不羞辱一下他,讓大王知道他就是個沒用的傢伙,我們哪有機會讓大王取消賜婚。”澹臺休對付丁馗的想法最堅定,他覺得自己才是最應該成為駙馬的人。

令狐彧也衝著南宮聘說:“對啊,那是我們說好的事,你可不能反悔。那楊冕對誰都那樣,別看他給丁馗接風,我們要對付丁馗,他最多出來勸兩句。”

“哎,丁馗是護國候世子,大舅姜厲是元老院三長老,二舅姜熙是參謀部統帥,本人據說已經晉級無畏騎士,你們想怎麼羞辱他?我們幾個加起來都未必打得贏他。”南宮聘苦笑道。

令狐彧嘴巴張了張,可是腦子裡沒主意,什麼也說不出來。

“對付丁馗不能使用武力,人家畢竟剛從戰場上下來,戰功雖是虛的可也見過死亡和流血,我們可以從其它方面着手,比如學識、財富、人脈等等。”澹臺瑾頭腦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要想辦法對付丁馗。

“對。”澹臺休滿意地對姐姐點點頭,“財富,他一個鄉下佬能有幾個錢?別看他在平中郡弄了什麼雜誌和掛曆,又跑到巨羊城搞出什麼專賣行,那都賺不了幾個銅板,彧弟一個月的零花錢就夠他賺好幾年的。”

“呃,是啊。”令狐彧有點猶豫,“我們幾個加起來可以用錢砸死他。”

這幾個土著公爵子弟哪裡知道《觀月》在呂國的版權就值幾百萬金幣。

“可我們也不能上門去往人家臉上砸錢啊。”南宮聘是幾個人當中最不積極的一個。

“用不着那麼傻,給他送錢么?九月份不是長公主的成人禮嗎?准駙馬不能沒有表示吧?我知道呂氏商會的年度拍賣會在八月初舉辦,要給公主買禮物那是最合適的場合。

一旦他看上什麼想買,我們就拍下來讓他空手而歸,等公主成人禮時我們把東西拿出來,再找幾個人有學識的人為難他一下,他還有臉面待下去嗎?”看來澹臺瑾是幾個人中負責出主意的。

“要是他不去拍賣會怎麼辦?你們不是說他沒錢嘛,窮人怎麼會參加呂氏商會的拍賣會?再說呂氏商會不一定讓他參加。”南宮聘提出質疑。

“拍賣會的席位我能想辦法,能不能讓他去就看你的咯。”澹臺休盯着南宮聘說。

“看我的?”

“對,你不是跟楊冕很熟嘛,楊冕一定會去拍賣會湊熱鬧,可以讓他叫上丁馗。”

“楊冕帶丁馗一起參加拍賣會,那楊冕幫丁馗出價怎麼辦?”南宮聘想出各種借口。

“我會找機會拉開楊冕,你放心好了。”澹臺休臉色不善地看着南宮聘。

“這個主意好,我贊成!我們可以提前問家裡要點錢做好準備。那丁馗忙着籌備定親典禮,恐怕要花不少錢吧,我們絕對能在拍賣會碾壓他。”令狐彧自信滿滿地說。

“好吧,我想想怎麼跟楊冕說,反正也要給長公主準備禮物,參加拍賣會的錢算我一份。”南宮聘身為土著公爵子弟在立場上沒得選,只能答應一起對付丁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