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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杏兒又一次被丁馗按在椅子上,哽咽地說:“奴婢的家人只會拿奴婢來換錢,朋友是什麼意思奴婢從來就沒弄懂過,待在什麼地方對奴婢而言沒有區別。如果丁公子肯收留,讓奴婢幹什麼都行。”

“這樣也好,水姑娘欠爭艷苑的錢由南明珠寶行負責還,用不着煙嵐城福利院出,水姑娘是小人帶出來的,理應讓小人來結束這件事。”明玠怎會眼睜睜地看着丁馗幫忙,主動包攬一部分責任。

“解救窮苦的人是福利院的宗旨嘛,南明珠寶行是捐助大戶,福利院幫助水姑娘也等於你們幫了,結果是一樣的,明執事就別跟我爭啦。”昌善張臂攔住明玠,丁馗吩咐下來的事比天大。

水杏兒的媚眼水汪汪地看着丁馗。

“這,我怎麼收留你啊?我是正規軍的軍官,即使在戰爭中俘虜女眷,也是要移交給地方官處理,不能私自留在營中。”丁馗面露難色。

明玠眼珠子一轉,說:“巨羊城不是有丁家別院嗎?堂堂一品侯的別院怎少得了樂師歌姬,唯水姑娘的琴藝才配得上侯府的高雅。”

“敢問公子家中有比奴婢更擅長音律的人嗎?”水杏兒彷彿溺水之人撈到一根稻草,雙手緊緊抓着丁馗的衣袖。

“呃,這倒沒有。”丁馗想到略同但不精的丁曉,聰明的龍燕雖然學過但也只是入門級,“丁家是武勛世家,音律方面無人研習。”

“我可能是個假貴族。”他在心裡補了一句。

“丁公子給口飽飯吃就行,奴婢願意天天為您演奏。”水杏兒顧不上擦掉眼角的淚珠,滿懷希望地看着丁馗。

“恩,既然你回去有危險那麼就暫住昌老闆家中吧,明晚可以到別院找我,我先幫你解毒。”丁馗的心軟了下來,但仍不願直接帶水杏兒回家。

“這麼安排最合適,水姑娘請放心,我們不會逼你回去的,昌老闆不是壞人,暫時住在他那想辦法,丁大人既然答應幫你,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明玠怕丁馗心生厭煩,也幫着勸說水杏兒。

昌善的理解跟其他人不同,認為丁馗讓他先穩住水杏兒,之後再找機會送進丁家別院,於是應道:“可以,小人那空着不少地方,水姑娘放心住下,絕不會有人騷擾你的。”

看到在場的人都勸自己,水杏兒低下頭,緩緩收回扯住丁馗衣袖的雙手,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奴婢聽從丁公子的安排。”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別看水杏兒一點戰力沒有,但給每個人都帶來不同的壓力,有道德上的、有價值上的、有裙帶關係上的。

聰明的美女在任何情況下都是危險的。

水杏兒被勸住後,丁馗和敖羽迅離開,路上敖羽問道:“我怎麼感到你有點慌?”

“我慌什麼?”丁馗立刻否認。

“你的心跳加快,精血翻騰,一點都不正常。”無聊的敖羽檢測到丁馗的異樣。

“靠,沒有這樣的反應才不正常好不好,跟你解釋不清楚,到江面上跑幾圈吧,你今天吃那麼多順便消消食。”丁馗硬拉着敖羽去修鍊。

赤紅色的騎士奔跑在通元江上,夜幕下,江面上,除了一人一馬就剩洶湧的波濤。

“你的血氣好旺盛啊,今晚修鍊一次頂你平常修鍊兩次,天天如此的話你能更早晉級。”龍馬形態的敖羽開口說話。

“齏星鑽!”丁馗大喊一聲,挺槍縱馬沖向一塊礁石。

轟,冒出江面的一塊礁石炸開,被丁馗的衝鋒技擊碎。

“爽啊!”丁馗抖槍亂點,飛在空中的大塊石頭統統補刺一槍。

“你那句話怎麼說的?對,吃飽了撐的,沒事找礁石出啥氣啊?”

“常言道英雄難過美人關、色字頭上一把刀,我能體會那話中的血淚啊,真是佩服那些練童子功的,估計每天早上能戳死人。”丁馗趁沒人的時候感慨。

“切,真不理解你,是不是封印久了把你真箇兒封印成人?還是說麒麟那話兒遠不及大龍族的龍根?區區螻蟻竟也能讓你起意。”龍馬不斷地從鼻中噴出水汽。

丁馗雙腿一夾,“駕!我們再來沖幾個回合!”也不浪費口水跟敖羽爭辯,這話題討論下去傷心。

他回到丁家別院也沒閑着,激出鬥氣鎧甲繼續研究,這時候鎧甲的厚度比原來增加三成左右。

第二天下午,昌善領着一頂轎子進入華夏車馬行,正好碰上閑逛的老錢頭。

老錢頭把昌善拉倒一邊,低聲地問了一陣子,最後點點頭,背着雙手走回冰鮮專賣行總部。

丁馗用過晚飯,來到偏廳喝茶,正打算派人去昌善家問問,呂楊就領着一名戴斗篷的女子走進來。

“老爺,您要的人送過來了。”呂楊已正式拜丁馗為主。

“什麼?我要的人?”丁馗當然看得出斗篷下的女子是誰,不過聽呂楊的話有些奇怪。

“是啊,師祖說的,樂師算有手藝的人才,而且還是一位身體健康、年輕貌美的女子。”呂楊沒覺得有問題。

“啊,昌善呢?”丁馗知道這裡面有誤會。

“屬下不知,要現在去找他嗎?”呂楊不知道帶個人回來有那麼多講究。

女子走到丁馗身邊,靜靜地站着。

“算了,先這樣吧,叫丁芬過來。”丁馗無奈地擺擺手。

等呂楊走出偏廳,丁馗摸出一個瓶子,遞給身邊的女子,說:“水姑娘,這是解毒的葯,先服下看看效果,你中的是慢性毒,可能要服幾次葯才能徹底去毒。”

斗篷被掀開,露出裡面嬌媚的水杏兒。

她雙手接過瓶子,乖巧地說:“哦,公子可以喚奴婢杏兒,您是奴婢的救命恩人,無需對奴婢客氣。”

“呃,這樣啊,那你也無需自稱奴婢之類的,我幫你不是為了給家裡添一個丫鬟。快服藥吧,毒藥一日不解都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一日的傷害。”丁馗對熟人才直呼其名,對不太熟的就有點彆扭。

“哦。”水杏兒不緊不慢地打開瓶蓋,小心翼翼地將瓶中液體倒入口中。

“怎麼樣?”丁馗一直在注視着水杏兒。

“唔,有點苦腥,胸沒那麼悶了。”水杏兒拍拍胸口,雙峰微微顫動。

咕咚,丁馗咽下口水,壓一壓唇乾舌燥的感覺。

他在熬煮化蛟丹的時候胡亂加幾把補身子的葯,以免被人看出破綻來,所以那瓶解藥有苦腥的味道。

“因為毒性不是很猛烈,化解的時候變化小,所以你沒什麼感覺,保險起見還是給你多服兩次葯吧。”

丁馗正想取回瓶子,哪知水杏兒竟把瓶子塞入懷裡,眼睛四下打量偏廳。

“這就是老爺的家嗎?簡潔中透着大方,既質樸又不失高雅,別具一格卻又顯實用,原來這就是大世家的風範。”她一邊看還一邊點評。

“好說,好說,都是家中老人按習慣弄的。”聽到美女的讚揚丁馗心中有小得意。

“呀!”水杏兒快步走到一張平桌前,歡喜地說道,“這裡有琴台,哇,是頂級的通色柳木打造的!可惜沒有琴。”

“額。”丁馗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一直不知道那就是琴台,也不清楚什麼是通色柳木。

水杏兒看到丁馗的反應,用兩指捂着嘴,嫣然一笑,“呵呵,通色柳是最合適製作琴台的木材,只要琴腳擺放得當便能增強琴聲,即便這廳房再大幾倍也能聽得很清楚。”

丁馗好奇地走過來,用手指輕敲琴台,琴台出清脆的響聲。

“果然結實通透,你不說以前我都沒留意。”他第一次跟平民女子長了見識。

“老爺家中無琴嗎?”水杏兒想抱丁馗的手臂,可剛抬起手就頓住,隨後慢慢將手放下。

丁馗見狀不以為怪,水杏兒沒有隱瞞身世,出生青樓的女子有親近人的習慣很正常,說明她之前沒有撒謊。

“慚愧,我平常有空就修鍊或者看看書,身邊又無懂得操弄樂器之人,並無琴放家中備用。”他感到汗顏。

“哦。”

水杏兒靠近丁馗想再說點什麼,這時丁芬走進客廳。

“老爺,咦?這位姐姐是?”丁芬看見丁馗身邊還有女人,表情明顯僵了一下。

“哦,她是,她是……”丁馗不知道怎麼介紹水杏兒。

“我是新來的樂師,水杏兒。”水杏兒快步走到丁芬的身邊,伸手去拉丁芬,“好漂亮的妹妹,你叫什麼呀?”

丁芬扭了扭腰,打算避開水杏兒的手,但現水杏兒沒有戰力,才任由水杏兒拉住自己,微微抬頭挺胸,驕傲地說:“我叫丁芬,是老爺的親兵。”

“哇,丁芬妹妹年紀輕輕,瞧不出來是個大有本事的人,竟然是老爺的親兵,好了不起哦。”水杏兒驚羨地望着丁芬。

“恩,別小看丁芬,比我當年都要厲害,小花棒棒的。”丁馗習慣在外人面前誇丁芬。

丁芬可能被誇得不好意思了,紅着臉問:“樂師是幹什麼的?水姐姐年紀也不大啊,都當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