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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可是姜家沒有年輕一代了,剛晉級的姜統最小的兒子都五十多歲。在他老家可能會有些旁系子弟,但總不能讓我的長公主嫁給庶出的旁系子弟。”少典丹一聽就糾結了。

“原本這世上最適合化解鸞兒的功法是‘化氣成龍法訣’,可我出關之後曾聽說,上一任護國侯是你的親信逼死的,丁家即便有嫡系的男丁,恐怕也不會娶你的女兒為妻。”少典桓的這句話反倒讓少典丹看到了一絲希望。

“丁家是水系功法,這事確實不太好辦,不過鸞兒今年才十一,距離她晉級有近十年的時間,我還有時間幫她解決問題。”

“丁家的功法跟我們的是一對,這涉及先祖的秘辛,我只能告訴我的繼任人。在這裡只能提醒你一句‘少典國不能沒了丁家,但亡少典者必丁’,在對待丁家的問題上你需要慎重。”少典桓有猶豫過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但礙於祖宗遺訓最終還是忍住了。

“什麼,‘少典國不能沒了丁家,但亡少典者必丁’,我從來沒聽父王提起過。”得到這個提醒少典丹凌亂了。

“哼,你那父王連傳位遺詔都沒留下來,他能告訴你什麼,我也不怕老實跟你說,按你父王的意思,應當是你大哥繼位的,你父王沒有阻止丁家輔佐你大哥,這就是明顯的信號。

不過,我想看看我大哥的子孫到底有多能耐,故意讓你兩兄弟較勁。否則有我在宮裡還延續不了你父王數日性命,至少能讓他說出誰是繼位人選。”這時的少典桓面無表情。

少典丹心有餘悸地看着自己的叔祖,當年他要是出手,自己跟少典濟的下場差不了多少,別說王位了連命都保不住。

“丁家數代單傳,嫡系只剩下一大一小父子兩人,若是小的那個日後沒有子嗣,那是天絕丁家,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又能如何處理,”少典丹硬着頭皮繼續向少典桓討教。

“這是你的事情,我只知道以前在丁家人丁興旺時,王室就會嫁個公主過去,限制他們娶妾,變相消減他們的丁口。至於丁家生育艱難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碰上。”

少典丹像是抓住了什麼重點,興奮地說:“我們可以想辦法限制他們娶妾,也可以想辦法鼓勵他們娶妾啊。大不了我出面指婚,讓丁馗多娶幾房妾。”

這時少典桓往外揮了揮手,說:“好了,鸞兒的事情跟你說過了,我只是少典氏的守護者,不是你的國事顧問,要怎麼辦你回去想,別在這裡騷擾我了。”

少典丹心裡很矛盾,既想從叔祖這裡多探聽點秘辛,又懼怕這位少典氏守護者隨時會取他性命。最終對生命的珍惜壓過了對秘辛求知的慾望,他乖乖地拜別少典桓,離開了這個少典氏的核心之地。

安國公府里人人都十分忙碌,只有“韶華院”里靜悄悄。

丁馗練了一會“化氣成龍法訣”,覺得挺無聊的便喊來梁婆子。

“這府里很大,要不你帶我四處轉轉認認路,我怕一急起來會在這府里迷路的。”丁馗說。

“您是找對人了,比奴婢更熟悉安國公府的人怕是沒空侍候您,奴婢帶您走走,保證一會就讓您全認住了。”

梁婆子沒嫌丁馗麻煩,反而興緻勃勃地當起了導遊,帶着丁馗在安國公府里遊玩起來。每到一處她都能說出些歷史,或是跟姜葶有關或是跟姜統有關,總之讓丁馗聽得津津有味。

經過一個空地時,丁馗發現空地當中有一根旗杆高聳入雲,可是旗杆頂端空空如也,便問道:“這旗杆怎麼如此之高,怕是府里最高的旗杆了吧,現在怎麼沒有旗在上面,”

“回小少爺,這確實是安國公府最高的旗杆,然而這旗卻不能輕易升起。只有府中有人在外征戰時,才會升起一面飛魚旗,提醒家中每個人為出征的族人祈福。

算算時間,這裡已經有七年多沒升過旗了。上一回曾為另一位小少爺升起過,可惜他再也沒有回來。小少爺,丁家沒有這樣的旗杆嗎,”

“我家沒有,丁家有一面旗幟,它存放在第八軍團,”說到這裡丁馗突然停住,用手捏了一陣下巴,“你快找人問問,我父親目前在什麼地方,或者我的管家和親衛統領也行。”

梁婆子一連問了幾個人,帶着丁馗往前院趕,在前院客廳的附近找到了全四海,他正和姜楠在閑聊。

“父親呢,”丁馗上來就問。

“侯爺在裡面會見臨海州州牧的特使。”全四海答道。

姜統的“晉級大典”不是所有人都能參加,但不妨礙收到消息的人前來送禮,就算是鎮京城的百姓也能來送點東西,只是接待的人層次不一樣。

州牧在七級戰力者的晉級盛典中分量有些不足,但他派來送禮的特使不能由一般人接待,姜統的女婿護國侯丁起就是合適的人選。

“第八軍團那些老的師團長們知道我們到了鎮京城,他們會怎麼做,”丁馗問出了心中擔憂的事情。

“我們是走傳送門過來的,之前沒有通知他們,他們哪有這麼快知道,”全四海愣了一愣,這問題明顯沒有考慮過。

“我不說,你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我們到這裡沒有隱藏行蹤,一些別有用心的人會第一時間知道,你猜他們會不會故意透露給第八軍團的人,”

“很有可能,”全四海反應過來了,畢竟是帶兵打仗的老將官,“以他們幾個的脾氣憋了這麼多年,一定會忍不住要跑過來。

姜熙是代軍團長,他們有理由湊明天‘晉級大典’的熱鬧,哪怕不是來參加大典,也可以借口稟報軍務,總之他們會想盡法子見侯爺一面。”

姜楠在旁邊搞不清楚狀況,問:“你們在說什麼啊,二老爺沒有下令,第八軍團的師團長怎麼會主動來府。”

“恐怕就是你家二老爺下令,他們都不一定會聽從,這裡沒人比我更了解他們了,只有侯爺發話他們才會服從。”全四海嘲弄地看着姜楠,“少爺發話要不合他們的心意,那幾個老東西都不會執行。”

也許是留意到了外面的情況,丁起結束了與臨海州特使的談話。

“馗兒,不在你母親那歇息,跑來前面幹嘛,”丁起過來先問丁馗。

“孩兒想起了第八軍團那面旗幟,不知大王會否允許我去看一眼,”丁馗的話點到即止。

丁起皺起了眉頭。

“少爺是擔心老董他們受人挑撥,在明天的大典時跑來找您。”全四海把丁馗的話補充完整,就像以前丁道開軍事會議時一樣,將領負責領悟和傳達主帥的意思。

“必須阻止他們,我去跟二哥說說,讓他下道軍令,禁止第八軍團的人在這段時間離營。”丁起看出了問題所在,這個時候引起少典丹的猜忌,不符合丁家和姜家的利益。

“父親大人。二舅的軍令要被違抗了。這……”後面的話丁馗更不好明說了。

“那年我在軍團會議中極力阻止。才沒讓他們回攻鎮京城。現在我們幾個都離開了軍團。誰能壓得住老董他們,只有令他們信服的人出現。才會讓他們聽話。我的話估計他們是聽不進的。”全四海先把自己排除了。

“我去勸他們跟他們過來有區別嗎,鎮京城裡有什麼能瞞得過諜情司的耳目,讓馗兒去也是一個道理。難道讓昆叔去嗎,”丁起很糾結。

“對。就讓昆爺爺去。”丁馗的眼睛亮了。之前他是打算請全四海出面的。“在騎士公會學習的時候。教官曾說過。主帥的親兵統領有點軍法官的味道。通常不服將令的軍官都是由親兵統領來懲罰的。”

“少爺說得對。昆哥還在營中的時候。我們幾個最怕的不是老大人而是他。打軍棍的時候。昆哥殺性一起。十棍就能要了老命;他要是手下留情。打一百棍也就回去躺三天。

昆哥已經半隻腳踏入大武師的境界了。老董他們幾個加起來都不是昆哥的對手。說不聽就打到他們聽。”想到丁昆揍自己的同僚。全四海有點小激動。

“哦,昆叔修為有進展了,太好了。他人呢,”丁起的激動是因為丁昆有望突破瓶頸。

“他被姜管家叫走了。我猜他們兩個偷偷找地方喝酒去了。”姜楠終於有機會插話了。

丁、姜兩家的管家是老相識。這兩人湊到一塊就喜歡喝幾壺。以往丁家沒離開都城時他們就沒少喝。

“你去找找昆叔。讓他到城外官道上攔下所有第八軍團的人。告訴他們不要急着來跟我見面。只要我不死總有一天會去扛起那面旗的。”丁起說完掃了一眼丁馗。

丁馗忽然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鑽進體內。他問道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父親大人。要沒別的吩咐,孩兒先行告退。”丁馗十分恭敬地行禮。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