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倖存的資料

季予乾真怕背後有雙自己看不到的黑手，叢陸工作莫名被燒，加上他要的文件又非常重要。

季予乾把車開出去醫院外大馬路上也沒有周嘉敏的影子，他拿出手機剛打電話，意識到自己沒有周嘉敏號碼後，他把手摔到一邊又氣又急。

季予乾一路油門把車停在叢陸工作室院外，朝院內破敗的小樓看了看，仍沒搜索到周嘉敏的影子，他扯下安全帶，下車快步走進院子，準備上樓。聽到身後響起剎車聲，轉頭看過去，周嘉敏正坐在車裡給出租司機付錢。

季予乾糾緊的心放鬆了，她打的出租，即便先出發，也不會有自己開的車速度快。對於自己剛剛草木皆兵的慌亂，季予乾無奈出吐口氣，“軟肋”永遠硬不起來，還棄不了，就算要放手，還習慣去在意她。

周嘉敏下車看到季予乾，“哥，你怎麼也來了？”

季予乾不加掩飾地看着周嘉敏，沒有任何隱瞞，“不放心，我來找你。”

周嘉敏故做隨意淡淡笑一下，“我都多大人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季予乾一臉嚴肅認真，“叢陸的文件似乎很重要，他為這資料差點把命搭上，我怎能掉以輕心。不過，文件還會在這嗎，不會早丟了吧？”

周嘉敏指指樓上，“我和蘇婉姐剛剛通了電話，她在這收拾東西。她說大火後、再澆水救火，經歷一輪洗禮，工作室的資料被火燒、被水泡所剩無幾，咱們只能去找找看。”

季、周二人，穿過一樓廢墟走上二樓，蘇婉正在整理叢陸的書櫃。

“蘇婉姐，我來了。”

蘇婉回頭看看季予乾和周嘉敏，“來了。叢先生的一些資料，我之前已經整理過了。現在就是把一些他了書整理出來。他手裡重要的書稿，我沒毀的我都已經帶回家了。”

周嘉敏伸手接過蘇婉從書櫃里拿出的一摞書，“實話講，我也不知道，他要找的是哪個資料。還想問你知不知道。”

蘇婉搖搖頭，我不也不清楚，他之前沒有任何交待。不過他最後放在書桌上那個檔案袋，有一大半泡了水，但考慮到這是他最後看的，我一直帶在身邊。想着等去醫院看他時，帶過去。在那，你們看一下。”

蘇婉說完，又指指叢陸辦公桌上一個半舊有明顯水痕的檔案袋。周嘉敏把手裡的書放在桌子上，去拿那個檔案袋。

季予乾之後伸手，他大手無蓋在周嘉敏的小手上，周嘉敏抬頭看看季予乾，等他把手拿開，季予乾確定自己要比叢陸身邊個兩個女人清楚叢陸要什麼，他看着周嘉敏，“我先看一下。”

周嘉敏訕訕抽回自己的手，“好吧。”

季予乾拿起檔案代，只拉出里幾張紙，就看到，香皂生產線x條，改進後庫房面積x平米，之後他又看一下紙的頁腳“欣欣香皂廠”。

季予乾抬頭看一眼周嘉敏，“對，就這個，走吧。”之後，季予乾拿起檔案袋往外走，沒等周嘉敏。

周嘉敏回頭對蘇婉說：“蘇婉姐，叢教授急要這個，我們先走。辛苦你了！”

蘇婉看看周嘉敏，“嘉敏，你瘦了，自己照顧好自己。以後別一生聲吭地走掉，叢先生很在意你，也很包容你。”

周嘉敏聽完心中縈繞起淡淡的離愁別緒，“上次是我做的不好，做事欠考慮。蘇婉姐，你這有紙筆吧，我給你留個我現在用的電話號碼。”

蘇婉隨手把剛剛裝箱準備帶走的紙筆遞給周嘉敏，“工作室這一毀，再恢復營業不知要什麼時候了，叢先生那我昨天一早過去，他還沒出急救室。我就自作主張，讓其他人除了配合警方調查，都先休息了。”

周嘉敏寫完電話號碼，把筆和紙遞給蘇婉。蘇婉低頭看一下，周嘉敏遞過來的紙，“你怎麼腦子也不靈光了，剛剛你不給我打了電話，一樣的號，我手機存一下就好了。”

周嘉敏收回自己的手，把帶有電話號碼的紙拿在手裡，“對哦，我最近腦子是有些木。我走了！”

周嘉敏下樓，季予乾一臉嚴肅站在院門口，看着秋後、又被火烤過枯黃的竹林，再回頭看看那面目全非的小樓，叢陸十多年的心血就此付之一炬，他若看到現在的景象會是怎樣的心情。

“這院子里種的是斑竹，又叫湘妃竹，關於湘妃竹還有個特別凄美的傳說。”周嘉敏走到季予乾身後，隨意說著，想打破兩人之間不尷不尬的氛圍。她想起了，第一次來工作室，自己追着叢陸說香妃竹傳說時情景。

往事歷歷在目，而今人事兩傷，心中無限感傷，“真希望，他快點康復，變回原來的樣子。”

季予乾回頭看一眼周嘉敏，“變回原來的樣子！你還能變回原來的樣子嗎？不現實。”之後，他邁開步子坐回自己車裡，隨手把檔案依往車前風擋玻璃下一扔。

周嘉敏用力吐一口氣，似乎想把那些揮之不去的記憶，好的壞的都吐出去。她坐進季予乾的車裡，季予乾全沒理會周嘉敏，車子緩緩離開小院。

周嘉敏看看那個幾乎被水全部泡過的檔案袋，伸手拿到自己面前，“裡面是什麼資料，叢教授一醒就要拿，而哥你一眼就看出來是他想要的東西。”她說著，繞開檔案袋白繩。

“放在，這不是你該看的東西。”季予乾生冷的語氣，讓周嘉敏的手一滯。她拿着檔案袋停頓了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不該看的東西放在它原來的位置，收回自己的手時，她小心翼翼地說：“不好意思！”

死寂的車內空間，周嘉敏甚至大氣都不也喘一下。季予乾停下車子，周嘉敏迅速開門下車，朝住院部大樓走去。

季予乾看一下周嘉敏近乎逃脫的背影，嘉敏這裡面的東西不僅僅是涉及楚湘身世，它還差點要了叢陸的命，你一無所知，才是對你最有利的保護。

季予乾拿起檔案袋，隨之落在自己腿上一張白紙，他拿起來一看，僅有一串數字。他再仔細看，那雋秀的筆記他認得，這？季予乾再抬頭看看那個走遠的背影，她小心翼翼的是把自己的電話號壓在了檔案袋下面。

周嘉敏走到叢陸病房門口，她剛要推門進去，透過門上的小塊玻璃，她看到一個倩影，雖說她背對着自己，但那麼美麗又熟悉的身影，除了楚湘還能是誰。

周嘉敏放下自己的手，見裡面叢陸正抬起他被紗布包裹的手，給楚湘擦眼淚。周嘉敏往後退了一步，卻被動地撞上身後人的胸膛，不用轉身單憑身後那強大的男人氣息，周嘉敏就知道是季予乾。

季予乾低頭看看半靠在自己懷裡的人，抬頭看看玻璃窗裡面，楚湘到了。季予乾伸手要開病房門，周嘉敏情急拉住季予乾的手，“哥，等等再進去，給他們點空間。”

季予乾感覺自己手背上沒什麼溫度的小手正輕輕的用力往回拉他，那力道似乎都帶着幾分懇求，季予乾抽回自己的手，往走廊一頭的窗子走去。他仍是沒理周嘉敏，周嘉敏轉身看看季予乾映在晚秋一窗夕陽里高大的身影，又長長吐口氣。

她看看走廊電子大屏幕上的時間，下班時間剛過，估計又安快來了。周嘉敏緩步走到季予乾身後，“哥，等一下你把叢教授要的資料拿給他吧。估計又安快到了，我出去等他。”

季予乾看看窗外在淡雲背後時躲時出的夕陽，“再見。”他還沒聽到身後周嘉敏移動的步子，就聽到叢陸的病房門開了。

季、周二人同看過去，楚湘梨花帶雨的淚痕還沒消，低着頭失魂落魄地走出來。周嘉敏猶豫一下，徑直走過去，“楚湘，你沒事吧？”

楚湘抬頭看看周嘉敏，輕輕擦一下自己的眼睛，語氣淡淡卻沒再有敵意，“嘉敏，好久不見。”

周嘉敏勉強笑一下，“好久不見了！叢教授你不用擔心，他會慢慢好起來。”

楚湘點一下頭，看到不遠處站着季予乾，“你們聊吧，我走了。”

周嘉敏想叫楚湘，自己的電話卻響了。周嘉敏拿起電話看一眼，“喂，又安，你到了？”

周嘉敏看看前面剛走出幾步的楚湘，“又安，不好意思，我今晚還有點事，不能去逛街，要不你先回家吧。我晚點回。”

沐又安原本溫和看着車外的眼神，慢慢變得陰鬱起來，“這樣啊，你怎麼不早說，你都到醫院了，你有什麼事？”

“不好意思！我遇到楚湘了，想同她聊聊。所以，你先自己去逛街或是先回家吧，我回去也不會太晚。”周嘉敏道。

“行，我先回家。”　沐又安掛斷電話，下車邊往叢陸病房走，邊想昨天拿蘇婉做幌子，今天又拿楚湘做借口，我倒要去看看你和哥以照顧病人為由，藏着多少“雞鳴狗盜”的秘密。

“楚湘等一下！”周嘉敏追在楚湘身旁說，“你若今晚有空，咱們聊聊吧。”

楚湘轉頭看看周嘉敏，“好，換個地方說話。”

周嘉敏和楚湘剛走出住院部電梯，見沐又安迎面走過來，似乎還帶着點情緒，“又安！你這是……？”周嘉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