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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沐又安氣急了,他猶豫一下沒上樓,轉身回車裡,決然離開。想想,自己曾幾何時5:00不到就起床,滴水未進開幾個小時車,只為來看看她。可是她和哥終究還是在C市相聚了,只怕已經過上了小子日!

周嘉敏,我拿真心待你,可曾把你的真心十分之一的給過我?沐又安一路把車子開得飛快,腦子裡甚至聯想着他們在一起纏綿的畫面,她自始至終都是屬於哥的。想到這,沐又安又一次想到了戴莉和那早床單上那抹紅色。

安少爺出離憤怒了,此時渾然不知情的二人還在吃早餐。積木坐在兒童座椅上揮舞着小勺子,不清楚地發著音,“奶,媽,啊,哦……”

季予乾看着說得熱火朝天的積木,問周嘉敏,“他在說什麼?”

周嘉敏笑笑,“阿姨教的,他在說奶奶、媽媽。”

“奶奶?他還會叫奶奶,只怕也沒人回應吧,叫得倒是很清楚。”季予乾隨意看看積木說。

周嘉敏邊用勺喂積木吃飯邊道,“怎麼沒有,楚伯母聽了不知有多開心呢。積木天天和楚伯母、阿姨呆在家裡,會先會說奶奶,之後才會說媽媽。”

“楚伯母?”季予乾凝視着周嘉敏問。

周嘉敏沒依舊是邊喂寶寶吃飯邊說:“就是楚荊的媽媽,我在C市一直和楚伯母住在一起的,這是她的房子。不過這幾天露露姐帶她出去旅遊了。”

“你為什麼要和她住在一起?”季予乾似乎找到了問題的突破口,他心做着大膽的猜想。

“這樣照顧她方便些,楚伯母不缺錢,缺的是陪伴,子孫承歡膝下對她來說比什麼都要重。”周嘉敏隨意說著。

季予乾聽得心裡一沉,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看周嘉敏平靜的臉,猜出一個自己最不願承認的結論,莫非積木是楚荊的孩子,所以她大大方方地住在楚荊家裡,照顧楚荊的媽媽?

難道她當初和又安是奉子成婚,又安之前以為孩子是自己的,現在知道孩子是楚荊的了,所以他們鬧翻後,嘉敏走出沐家,進了楚家門?

雖說只是猜測,季予乾都覺得心塞,自己忘不掉的女人和多個男人有染,這玷污了他心中對待感情的純潔觀念。

季予乾站起身回頭又看看電視柜上,楚荊的照片,呆在別人家裡還真是彆扭,“嘉敏,我先走了,回洛城。”

周嘉敏站起身,“好,我要帶積木下樓去太陽。正好去送送你。”

季予乾走到門口,無奈地看看周嘉敏極少的穿着,美腿、香肩、玉頸皆展現在外,就算不是自己的女人,他也不願意周嘉敏這樣帶着點誘.惑的美,出去滿大街地展示給別的男人看,“嘉敏,你不會打算就穿成這樣出去吧?”

周嘉敏才意識到自己聽到他要走,一着急竟然忘了換衣服,她臉色微紅低下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哥,那你等我一下。”

季予乾看着周嘉敏走回房間的背影,心中泛起酸澀,他不想多說一句話,也不想多逗留一分鐘。

當天傍晚,季予乾一進自家院子,就見田嬸抱着久久在院子里和黑貓凱特玩,久久小嘴巴里還在喊着,“毛---貓!”

季予乾沒完全聽懂久久口中的詞,走到田嬸身邊問,“久久說的什麼?”

田嬸抬頭看看風塵僕僕的季予乾,“貓,她在說貓貓!久久這話說的挺有意思,人家寶寶都先會叫媽媽。她不會叫媽媽,卻最先會叫貓貓了;這黑貓和久久還特親,只要看到久久院子里,它肯定跑久久眼前趴着。”

季予乾抱起久久在懷裡寵溺地親親,“心慈呢?”

“心慈小姐又逛街去了,還沒回來。”田嬸隨意說道。

季予乾心道,這就是到朱心慈和周嘉敏做媽媽最大的不同,心慈是少奶奶范兒十足,寶寶的什麼事都可以推給別人去做;嘉敏即便是在沐家,寶寶的事也是親力親為。

季予乾再看看在自己腳邊蹭來蹭去的凱特,有一件事他似乎想明白了,年前凱特還在自己家裡的,過年就跑回沐家了,大年初一又跑了回來再沒去沐家,凱特似乎不是憑白擇舍而居,它似乎在追隨自己主人的腳步。過年時,嘉敏在沐家,它就回沐家,而嘉敏不在時,它就留在我這。

會是這樣嗎?想到這,季予乾有點吃驚若是這樣,那去年一年,它都呆在這;後來嘉敏在這院子里暈倒了,才把它接走;再後來呢?嘉敏走了,遇到了易茹,似乎也是那一前一後凱特又從沐家跑到這來!

老天,若是拿凱特在季家的行蹤,去推斷嘉敏在沐家的時間,那豈不是她基本沒呆在沐家!

季予乾若有所思回到自己的書房,他考慮要不要告訴沐又安積木病了,可若積木真不是他的孩子,他會在意嗎?算了,若是嘉敏想說,何必等到我去多言。

一整晚季予乾都在糾結,嘉敏在楚荊家裡住了多久,積木到底是誰的孩子,她和又安還有沒有和好的可能?

次日一早,季予乾忍不住了,把電話打給一直在幫自己做事的私家偵探,“查沐總的事,有結果嗎?”

電話那頭答道:“季總,不會那麼快什麼都查出來。遠的還沒查完,就近,昨天一早沐總去了C市去,下午就回洛城了。”

“什麼?他昨天去過C市!”季予乾需要想明白,他們沒碰面,又安是看到他在而有意沒上樓,還是自己走了他才去的?

“是,他昨晚上又和戴總的千金去了賓館,看樣子他們不是第一次出入賓館。”

季予乾依舊極為驚訝,但是剛剛不自控的流露出驚訝的語氣,已經讓他很失身份了,此時他語氣淡淡地說,“行,我知道了。以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直接告訴我,別等我打電話問。”

掛斷電話,季予乾大手握成拳頭捶在桌子上,混小子死性不改,居然還去招惹戴莉!

季予乾坐下來,仔細想想,又安和嘉敏的日子只怕真的走到盡頭了。原本想查查清楚,幫她們化解矛盾,那現在真的沒必要再糾結是嘉敏懷人子下嫁在先,還是又安婚後仍與別人曖昧不斷了。

最後季予乾搖搖頭,兩人的婚姻之中混着其他人,無論男女,必然這場婚姻難得善終。想來想去,他們像是一丘之貉,那何須我勞神費力,查還是要查,要心明眼亮地“裝聾作啞”。

40天之後,酷暑難奈之際,也是周嘉敏另一個痛苦回憶再次上演之時,積木生日,周嘉敏不免要去想另一人被人說成夭折,自己依然能感應到她尚在人世的寶寶。洛城的孤兒院她早都找遍了,周邊的小縣城的孤兒院她去過幾家,一無所獲。

這天上午,周嘉敏一邊在家裡給積準備着“抓周”的東西,一面收拾着自己亂了一假期的書桌,馬就開學了,再亂着就沒辦法工作了。

積木正扶着沙發自己練習走路,楚媽坐在旁邊一笑呵呵地鼓勵着,周嘉敏電話響時,她臉上還掛着笑,洛城的陌生號碼,會是誰,她現在除了偶爾和易茹通個電話,洛城基本都沒人和她聯繫。連沐又安都有一個多月沒來電話了,季予乾是更是不會打電話來。

周嘉敏盯着電話屏幕看了一會兒,號碼似乎有點眼熟,“喂,你好。”

“嘉敏,還能聽出我的聲音嗎?”戴莉拿着電話問道。

是有點耳熟,周嘉敏想起來是戴莉時,她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畢竟以前她算是朋友,自己又搶了她的“未婚夫”。周嘉敏不自然地舔舔嘴唇,“是戴莉?你好,好久不聯絡了。”

戴莉對着電話里笑笑,“是呀,好久不聯絡了。你的電話號,我都是從易茹那要來的,一聯繫你就有事相求,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電話那頭沒任何敵意,周嘉敏的心情放鬆下來,“戴莉你有什麼事儘管說,我能幫你的肯定會幫你,畢竟,畢竟咱們是好朋友。”周嘉敏其實想說,畢竟自己對她有歉疚,但她最後換了說詞。

戴莉放下手裡的試紙,看看自己房間關好的門,“我們求你把又安哥讓給我,我懷孕了,他的孩子。”

噼里啪啦!周嘉敏剛剛拿在手裡的一摞作業本散落在桌子上、地下,一片零亂,就像她此時的心情,有點亂但也不難整理,周嘉敏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道:“好,我讓給你。你懷孕的事他知道嗎?”

戴莉很意外,周嘉敏會如此平淡,開口便應允,“還不知道,我自己剛剛用早孕試紙驗的。我想到醫院查完之後,確認無誤了再和他說。”

“掛電話吧,多講手機對胎兒不好。”周嘉敏說完直接掛斷電話,快步走進衛生間。

她坐在馬桶蓋子上,雙手捂着臉流出了眼淚,她自己說不清楚這眼淚是為自己即將解脫的婚姻生活而流,還是為沐又安終將與自己行同陌路而流。

五分鐘後,周嘉敏撥通了沐又安的電話,她仍用極平靜的語氣說,“又安,今天積木周歲生日,你會來嗎?”

“我很忙,看情況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