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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安高層會議室里,魏老環視一周後,把自己拐杖往旁邊一放,“看未來五年發展規劃,重實業輕娛樂,房產項也是邁小步向前。這樣務實,回歸日化產業的行動思路顯然是經過大量數據分析、並具有一定的前瞻性,這些都不是又安所擅長的。又安,這個規劃書是你一做的,還是你和予乾一起做的?”

沐又安微笑一下,“是我配合季總,我們二人合力完成。”

魏老冷哼一聲,“朱董今天很看好又安,但你似乎不了解乾安的人員構成,予乾和又安一正一副從不分家,現在予乾沒來,我倒是建議這董事會改日再開。核心人物不在,股東是雙數,怎麼表決。”

“重要會議缺席,只能證明季予乾責任心不夠,誰還放心他來當家。”

魏老隨意看一下叢陸,柱着拐杖站起來,“參會人數夠,予乾又沒有授權文書,無人能替他發言,這樣的改選我拒絕投票。”

朱經文也沒有讓步的意思,“魏董若是中途離場,人數剛好為單數,我們當你棄權處理,董事會可以繼續!”

會場變得劍拔弩張,陷入僵局。魏老堅持改日期開會,朱志玖為首三個股東西不同意改日期,相持不下,叢陸看一下表,“休會15分鐘,之後大家再討論如何。”

一聲低沉嘶啞的話語,打破火藥味十足的會場。朱經文看看錶現不夠積極的沐又安,會議若再托下去,或是改時間對自己大為不例。他起身往外走,沐又安如此表現,看來要給他下點猛葯了。

朱緯文別墅外,季予乾的心緒有些慌亂,朱志玖進去10分鐘,他一直握着電話等待裡面傳來消息,無消息傳出來,只能證明嘉敏不在這。若再去另一個地方,至少要一小時時間,而那面的董事會只怕已成定局。又安上位不怕,只怕他受制於人,被迫簽屬併購協議。

電話響了,楚湘應機性地喊一聲,“來電話了!”

季予乾低頭看一眼,手機是阿亮,“喂,你那邊怎麼樣?”

“季總,我們假扮成保潔員,找便了度假山莊所有的客房,都沒有發現人。戶外還沒找,但是憑目前這裡工作人員的表現看,並無異樣,這似乎沒有我們要找的人。”阿亮彙報完。

季予乾看着別墅門口走出來,步履淡定的朱志玖二人,稍帶灰心回應着,“我這邊還沒有人。再發那個收容所的地址過來吧!你們也抓緊時間往那面趕,肯定是在那了,先到先想轍行動。”

季予乾電話沒掛斷,又對楚湘說,“楚湘,幫我往麗薩那打個電話。”

阿亮邊叫助理髮着地址,邊解釋道,“那個收容所,即便瞞過看守的人,找人也是個難點。像學校一樣,且不說孩子的食堂、活動室、繪本室多個室內可藏人的建築,就說孩子宿舍五屋樓,陰陽面各18間房,每層36間房,每個房間排查一遍也是耗時耗力的事情……”

“亮哥,沐總有電話進來!”

阿亮轉身道:“公放出來。”

此時朱志玖開門坐進車裡,看着舉着電話,神色凝重的季予乾無奈地搖搖頭,“我以找東西為名,整棟宅子都看了,沒人。”

季予乾大腦有些亂,藍牙耳機里聽着阿亮那邊的聲音,手裡拿着手機聽麗薩彙報,而朱志玖又對着自己說話。

朱志玖回頭看看保鏢所開的車,已經啟動了,在等季予乾車子的動向。

季予乾剛聽清麗薩說董事會正處休會階段,擰緊的劍眉剛一舒展,又到藍牙耳機傳來阿亮的彙報,他眉頭再度鎖起來,不經意爆出口粗,“你大爺的!”

季予乾隨意把手裡電話往車風擋玻璃前平台一扔,啟動車子,輪胎與地面的瞬間摩擦聲極為刺耳,車裡的兩個人慣性地晃晃。

季予乾車子飛馳出去五分鐘,楚湘回頭看看坐后座的朱志玖,似獲得鼓勵般開口問道,“季總,怎麼了,剛剛電話里說什麼?”

季予乾目光冷厲地盯着車外,吐出句話,“朱經文說若是又安搞不定董事會,半小時後看守嘉敏那邊沒收到放人的消息,就把嘉敏賞給看守她的那幫畜生。”

楚湘一時沒聽懂季予乾話,“什麼意思?什麼叫賞給……”

朱志玖此時倍感羞愧,有這樣一個父親,真的該為之羞愧,他伸手拍拍楚湘肩膀。楚湘轉過頭看看朱志玖,朱志玖輕搖一下頭,示意她別再多問。

楚湘轉過頭,反應了十幾秒,想明白季予乾話的意思,驚呼一聲,“快報警啊!他都這樣說了,你們又有錄音,總可以報警了吧!”

“報警可以,問題是不確定人在哪,怎麼救!等警察找到,只怕一切都晚了。”季予乾此刻雖是焦急,大腦仍然清醒。

“半小時!咱們還要去哪,半小時能趕到嗎?咱們到不了不也一樣晚了!”楚湘說完。靠在椅背上,周身泛起寒意,她想到了當初自己在雨夜的那一幕,有種想流淚的衝動。

楚湘轉身,帶着幾分凄楚看着朱志玖,“快想辦法呀!你爸做的壞事,早都報應在我身上了,你難道忘了我和你說過的事嗎?不能讓那樣的事在嘉敏身上再上演呀!”

朱志玖看着情緒激動的楚湘,無力地安慰一句,“別急,我給他打電話,看能不能勸他放人。”

朱志玖電話進來時,朱經文正往會議室走,“爸爸你現在正在犯罪你知道嗎,你綁架的人在哪,必須馬上放人。”

朱經文對於兒子的電話感到幾分意外,“你在胡說什麼,我聽不懂,我正要開會,沒事掛了。”

聽到父親裝迷糊,朱志玖直接開門見山說,“你綁架了沐又安的太太,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實話對你講你綁架的人是楚湘最好的姐妹,你最好別做任何傷害她的事,否則你將永無機會認女兒。”

“我沒做任何傷害她的事,就是讓她換個地方休息而已。我的事情,你少摻和。”朱經文對於兒子總是拆台的表現極為不滿。

“你最好別食言,你若做一丁點傷害別人的事,我都會不念父子情份,我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正義那邊,把你送上法庭。”

聽了朱志玖的話,朱經文只覺胸悶氣短,有些眩暈,自己的血壓飛速上漲,他一氣之下掛斷電話,隨意把手機往助理楊新手裡一塞,“若志玖再來電話,不接!”

朱志玖拿着斷掉的電話,抬眼看看一直盯着自己的楚湘,“我不確定他會怎麼樣做,還是報警吧。”

此時季予乾電話再一次響起,他滿心煩亂地按下耳機接聽鍵。

“哥,是我,嘉敏。”

平靜輕柔的聲音在耳畔想起時,季予乾以為自己聽錯了,“嘉敏!是你嗎?你在哪,我現在去救你。”

等他一周了,才等到他,似乎是晚了些,周嘉敏知道門外那幾個人給的時間不多,他們讓打電話給季予乾是讓自己勸他,給董事會打電話說主動放棄總裁位置讓賢給沐又安,可我偏不!

周嘉敏定定神,“哥,我想拜託你件事,拜託你把積木接到你那,往後麻煩你幫我照顧積木,像對待久久那樣對待他,像你愛久久那樣愛積木。”這樣說,外人應當聽不出所以然吧,不能母子都成為他的牽絆,他一旦被束縛了手腳,只怕壞人的奸計就得逞了。

季予乾滿口應着,“好,我一定好好照顧他。”

“哥,不要相信又安,不要讓位給他,他不是好人。你要做什麼就去做,別考慮我,別為我浪費時間,保住你的地位,未來才有機會懲治壞人。”

周嘉敏話音一落,門外監聽的壯漢就開門衝進來,“啪”重重的一個耳光落在周嘉敏淡定的臉上,伴着火辣辣的疼,唇角流出血來,周嘉敏無所顧忌朝着壯漢搶走的電話里,大喊一聲,“哥,別相信又安!”

又一個耳光扇過來時,周嘉敏只覺得兩耳嗡嗡做響,眼前發花,匍匐在地半天動不得。

“臭丫頭,居然敢唱反調!”

電話斷線,季予乾聽到巴掌落在皮膚上的聲響,覺得震的自己耳膜疼痛,嘉敏她還能挺多久?

季予乾迅速撥通阿亮電話,“你在哪?……下一路口匯合,定位一下剛剛和我通話手機的位置!”

楚湘看着焦躁的季予乾問:“剛剛嘉敏說什麼,她怎麼樣?”

“他們打了她。”季予乾簡短回一句。

楚湘抓起之前季予乾隨意扔在一邊的電話,“報警吧,警察找位置更快。他們還可以就近派人去。”

季予乾點一下頭,又加大了油門。

楚湘報警電話打完,轉身問朱志玖,“你爸電話多少號?”

楚湘聽着朱志玖報出的電話號,把手機撥出去,“喂!”

楊新看看自己手裡董事長的電話,陌生號碼,不得不接,“喂,你好。你哪位?董事長正在開會……”

“我是楚湘,讓他聽電話,若是晚一分鐘,他就等我給收屍吧!”

楊新面色一正,“你稍等!”

楊新匆匆走進會議室,依舊是僵局的人們都把視線投在他身上,楊新撫耳同朱經文說一句,把電話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