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安莉景園的封頂儀式。沐又安和戴莉穿着情侶裝正在前往活動現場的路上。沐又安接到電話。“沐總。今天下午要拍廣告。那貓傳染給它主人貓癬了。貓在傳染期不能用。廣告怕是拍不了了。”

“那怎麼行。本來今天楚湘在莉景園拍宣傳片廣告就是招攬顧客的噱頭。現在風都放出去了。說不拍怎麼行。下午老大們這邊活動結束還要去探班。怎麼說。說因為一隻貓就停工了。入冬霧霾這麼重。一堆人又搬又扛的折騰到南湖了。不能徒勞無功。先拍楚湘自己的。現在叫人去找只貓來。”

“楚湘單人的已經拍差不多了。聽話的貓不好找。現在要用的是只白色折耳貓。高貴血統的。去哪找。”

“不管黑貓白貓能上鏡就是好貓。什麼高貴血統。只要配合。垃圾堆里撿的也貓都行。”沐又安沒好氣地說。

“野貓。沐總那得咱們湘姑奶奶肯抱才行啊。沐總你認識太太、小姐多。要不你給想想折。”電話那頭帶着點小心翼翼說。

沐又安聽得氣不打一處來:“靠。我是你們劇務嗎。道具組都吃乾飯的。我上哪給你們弄貓去。”

戴莉坐在旁邊聽沐又安為只貓發火。拉拉他衣袖。“我記得嘉敏說她有隻貓的。”

沐又安病急亂投醫。一聽戴莉在旁邊說有貓。對着電話沒好氣地說：“行。行。掛了掛了。我想辦法。”

沐又安收線問戴莉。“你剛剛說誰有貓。”

戴莉轉轉大眼睛。“嘉敏有隻貓來着。我沒見過。聽她說過一次。不知道行不行。”

沐又安眼前一亮。“凱特。凱特是只黑貓啊。不過它長的還算挺精神的。嘉敏若是帶着倒是聽話。就是不知……”

“還就是什麼啊。你都說了。不管黑貓白貓能上鏡就是好貓。快。打電話。現在10：00多了。封頂那邊13：00開始。還有點時間。咱們去接上嘉敏一起。”戴莉催着說。

沐又安在擔心楚湘和周嘉敏因為季予乾鬧翻。不知道周嘉敏肯不肯借貓用。他拿着手機猶豫着。

戴莉看看車窗外。已然叫司機調頭朝乾安藝術學院方向開去。“又安哥。快打電話啊。南湖老遠的路。本來去的人就不多。又有霾、又不是周末能有多少人去捧場。就指着楚湘的粉絲能顯出來點人氣呢。萬一拍不。楚湘回來了。咱們那除了記者、就是公司的人豈不是冷場了。”

沐又安看看戴莉。撥通了周嘉敏電話。周嘉敏聽沐又安是要借貓拍廣告。帶着點為難。“今天周五我上班的。明天行不行。或者我把凱特給你。你帶它去。”

沐又安為周嘉敏能答應借貓。特意沒提楚湘那話茬。現在一聽有門。又繼續遊說。“嘉敏幫幫忙。找黑臉蟲請個假吧。你不說最近幾天不忙嗎。你想想現場一大堆人。萬一凱特不聽話。誰也弄不了只能大眼瞪小眼。誤工一天開支不小的。救場如救火。拜託拜託。”

周嘉敏無奈。但沐又安一直對自己照顧有加。現在就是帶貓去出個鏡。這點忙若是不幫。真說不過去。“行。你們去公寓樓下等我吧。我請了假就回去。”

沐又安掛了電話。心想就知道嘉敏又體貼、又好說話。但願一會兒見了楚湘。那大小姐不會為難嘉敏。

周嘉敏到公寓樓下。沐又安和戴莉正站在外面等她。“你們等我一下。我上去取貓。”

戴莉想了想。“嘉敏。時間還夠。要不你先給的貓洗個澡再走。聽又安哥說。楚湘現在挺矯情的。”

周嘉敏聽戴莉提到楚湘。不解地看着沐又安。“這廣告還楚湘有關。”

沐又安頓覺失誤。剛剛忘記提醒戴莉不要提楚湘了。現在被問到。他乾笑兩聲。“是。楚湘是主角。剛剛一急。忘記和你說了。嘉敏你看我們都來了。你不能不借吧。”

周嘉敏遲疑了一下。“沒事。我就是有點意外。要給凱特洗澡那就一起上樓吧。得半個小時能弄能好。”

周嘉敏帶着沐又安、戴莉來到自己住處。給凱特洗澡、梳毛吹乾、帶貓糧。忙活到11：00才出門。沐又安看看一聲不響的周嘉敏。“嘉敏。你不會是生氣了吧。”

周嘉敏勉強一笑。“沒有。我是擔心凱特不配合。”

“沒事。到現場再說。”沐又安慰說。

到南湖別墅區後。沐又安叫來個人把周嘉敏接到拍攝場地。他則和戴莉去了封頂儀式現場。導演看看周嘉敏懷裡的黑貓。搖搖頭嘆口氣對身邊人說：“有什麼用什麼吧。去叫楚湘換身衣服。不穿白的。換好了讓她去和那貓聯絡一下感情。半小時後開拍。那個貓助理。你到那邊候着吧。”

周嘉敏反應過來“貓助理”是叫自己時。隨着一個工作人員往角落旁邊的椅子走去。剛坐下就見楚湘一臉的不高興和助理朝自己走過來。楚湘外面披着件大衣。裡面穿着白色長裙。那氣勢不十分友好。像負着氣。

周嘉敏低頭對黑貓說：“凱特。這個就是姐姐了。我一直和你說的姐姐。等一下你要乖乖配合姐姐。拍完咱們就回去。”黑貓喵喵叫兩聲。又調皮地在周嘉敏懷裡蹭着。

“我說沐總怎麼那麼快就找來貓了。原來是只爛大街的野貓。怎麼私下折騰還不夠。還哪有風頭到哪。這種貨色也能出鏡。”楚湘站在周嘉敏跟前一語雙關地奚落着。

周嘉敏抱着貓站起身。忽略掉楚湘的嘲諷。“楚湘。雖說凱特是我撿回來的。但它不是尋常的小貓。它都9歲了。能通人氣。你想要它做什麼它肯定會聽話配合你。你看看它長的多精神啊。它的眼睛能傳神。”

楚湘冷眼掃一下黑貓。憑心而論這這黑貓看上去確實比一般小貓有精神。“什麼主子養什麼寵。長一雙勾人的眼睛就有資本在這亂叫嗎。”

黑貓似乎嗅到了楚湘的敵意。嗓子里發出兩聲呼嚕。又喵喵叫起來。周嘉敏仍是把楚湘的惡語當空氣。撫摸着黑貓。“凱特。她是姐姐。你乖乖的。別惹姐姐生氣。”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懂不懂尊重人。敢把咱們湘湘姐和寵物相提並論。”楚湘的助理也為難着周嘉敏說。

周嘉敏無奈地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那你是什麼意思。”助理不依不饒。

楚湘在旁看看一臉為難周嘉敏。心裡也沒自己想象那麼痛快。“走。去換衣服。我可不想一下午都對着個畜生。早拍完早散。”

楚湘走後。黑貓開始不聽話大叫不止。周嘉敏無奈地安撫着。她心裡很清楚凱特感覺到了楚湘的敵意。不想在這呆了。

黑貓沒安撫好。導演就催着開拍。周嘉敏抱着凱特送到楚湘面前。楚湘一臉厭棄不想接。“湘湘你要對它表現出來喜歡和友好。它才會乖乖聽你的。它會通人氣的。”

楚湘白了一眼周嘉敏。“虛情假意的我學不來。動物都和主子一口味。”楚湘話音剛落。黑貓跑跳出去完全不受控制。　周嘉敏跑出片場追上黑貓。又是一頓良言相商。“凱特。是的姐姐在生我們的氣。所以你要表現好一點。你若乖乖配合姐姐。姐姐工作完成的順利。就不會生我們氣了。”

周嘉敏再把貓抱回片場。送到楚湘跟前。顧不得導演一頓狂轟亂炸的數落。

帶着點肯求對楚湘說。“湘湘。相信我。只要你對它好點。它肯定會好好配合你。你工作還能早結束。否則就是現在這樣。不僅是我。你也要被導演訓。”

楚湘這次沒對周嘉敏惡語相向。一聲不響接過貓。輕輕撫摸幾下。果然黑貓變得乖起來。趴在楚湘胳膊上老老實實不動。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看着楚湘。接下來十幾條片斷。黑貓都完全配合楚湘。原本計劃到18：00收工的團隊。眼看要提前兩小時完工。大家都很賣力。

戶外全部場景全部拍完。最後兩條隊伍轉移到公寓樣板間里。周嘉敏坐在角落裡安靜地看着楚湘和貓咪。說公司老闆前來探班時。周嘉敏開始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隨着人群站起來時。發現人群中間意氣風發地站着季予乾。

數日不見。周嘉敏看到季予乾心中先是有一點點欣喜。之後在角落裡緩緩地低下了頭。季予乾和另外幾個人站在楚湘身邊說著什麼。沐又安一旁似乎是介紹現場拍攝內容。

季予乾先是關心地和楚湘聊了幾句。之後他視線落在了楚湘懷裡的貓上。這貓很眼熟。季予乾迅速回想一想。這不是周嘉敏的貓嗎。難道她在。

季予乾轉頭想問沐又安。見沐又安正向戴莉的父親介紹廣告情節。他轉過頭環視着自己周圍每個人的臉。找尋着自己日思夜想那張臉。

楚湘發現了旁邊季予乾微變的情緒和正在搜索的眼神。她輕輕撫摸着黑貓。剛剛老闆們來之前這條。是最後一條需要貓出鏡的戲。現在貓可以退場了。她隨意在貓背上用一點力道抓下去。黑貓吃痛喵地慘叫一聲。從楚湘手裡跳下去。衝出人群。

黑貓突變狂躁。引起現場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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