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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心慈講完,叢陸環視一周,顯然大家都聽出朱心慈的隱意,各懷不同心事的人,似乎以不所座位置,有了微妙區分。“看大家有些累,中間休會一刻鐘。”說完叢陸看一下門口,魏叔你應當促進搖擺不定的人,做出決定。

15分鐘後,叢陸再度把視線移向會議室門口,魏老沒到。叢陸看看在場的每一個人,推測若是魏老不到,有幾分勝算。“時間到,繼續開會。接下來請沐總講講他集團未來的規劃。”

沐又安剛剛站起,就聽得門聲叮噹、叮噹鐵質物體敲擊地面聲,沐又安朝門口看一下,又看一眼叢陸,“聽聲音,莫非是魏董來了。”

朱經文視線也落在會議室門口,朱心慈坐在朱經文旁邊有些不自在,若不是此次被伯父逼着來,自己肯定不會明着站出來。

叮噹、叮噹、叮噹,每一聲敲擊,都讓朱心慈覺得緊張,她回憶起多年前季予乾帶她去魏家做客的情況,當年那老頭似乎就不太喜歡自己,以致於第一次拜訪晚餐,他說有公事中途離席。

魏老推門進來那一刻,在場的人似乎都在猜度他對本次會議的態度。魏老隨意坐在長會議桌一頭,環視一下在座的人,“我腿腳不好,走的慢,來晚了不好意。我先在這着歇會。又安,你繼續……”

沐又安朝魏老點點頭,開始了自己準備近兩天的演講。20分鐘後,會議室里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魏老鼓完掌放下手,“又安說的不錯,越來越有你父親當年的影子了。前幾日,我和老戴喝茶,他對你這未來的女婿也是相當滿意。他說看你表現不錯,打算把看家本領都教你呢。他可是一手托着咱們乾安的房產公司,你往後得更加努力才行。”

魏老說完,把視線落在朱經文身上,“這不朱老弟嗎,剛才沒注意到你,見諒見諒。在這幫人里,我若不來,你年紀是最大的,但是我坐這了,你就得叫我聲老哥。好久不見,一會兒這邊事完了,敘敘舊。”

叢陸等魏老說完,環視一圈,“現在大家就舉手表決,候選人不參與表決,我右手代表自己,左手代表委予乾,一次性表決請大家考慮清楚再舉手。”

叢陸說完,魏老看看吳董、陳董,率舉起自己的手,“我選沐又安。”

叢陸來舉起手,“我代表自己、代表季予乾推舉沐又安。”叢陸說完,等着其他可表決的四人舉手,若是這其中有一人舉手,就算勝利了。若是,其他四個人都如來時一樣,步調、態度一致,那……

坐在朱經文一側許、張二人對視一下,沒有任何肢體動作。吳董遲疑一下舉起手,“我選沐又安。”

“我也先沐又安。”陳董隨後舉起手說。

叢陸見狀站起來,“五票通過,沐又安當選乾安集團新任執行董事。依照規定我們設有三個月考核期,在此期間,我們會多方面對新任執行總裁做出職業能力測評,考核期滿,評定合格,方可正式上任。若評定不合格,董事會隨時終止任命。大家還有……”

叢陸話沒說完,朱經文已然站起身快步走出會議室,朱心慈緊隨其後走去會議室。魏老看看消失在門口的二人,心道這丫頭居然也來了,這果然是條養不熟的狗,予乾當年怎麼就被她迷住呢。

“大家還有沒有其他意見,若無意見,今天會議到此結束。”叢陸繼續說道。

參會的人,和沐又安客套幾句,陸續離開後。魏老看看沐又安,“又安你先代一段時間看看,你收收玩心,還能出點成績。我看老朱不會就此死心,當心點,別考核期出什麼差錯。”

“魏叔,今天謝謝您。”叢陸走到魏老面前,扶起正起身的魏老說。

魏老擺擺手,“別說見外的話,去忙吧,後續一堆事情,我先回去。又安有什麼事,多和叢陸商量。”

沐又安溫和地笑着,“謝謝魏叔。”

魏老拄着拐杖走出會議室,剛好與等在外面周嘉敏遇上,周嘉敏朝他點點頭,“您老慢走。”

魏老看一眼周嘉敏,邊走邊覺得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走進電梯後,他想起來,在報紙上見過。心道這小丫頭透着靈性,並不像報紙上寫的那麼輕浮。

魏老走出辦公大樓,慢慢往停車場走去。朱經文和朱心慈坐在車裡看着行動遲緩的魏老,“有這老傢伙在,事情沒那麼容易。之前大意了,今天不該讓你貿然出面。”

朱心慈收回視線,看着朱經文問,“那我們之後怎麼做。”

“棄帥保車,重新取得信任,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

另一面,叢陸和沐又安、周嘉敏回到季予乾辦公室,周界已經到了。“叢先生,我先同您彙報一下後天開庭的事情……。”

叢陸聽完,“如此看來,沒有直接證據,現在只能證據涉嫌偽造之由,拖延時間;一審基本就成了無果而終,繼續找證據,二審務必成功無罪辯護。”

叢陸說完,看看沐又安和周嘉敏,“又安之後的任命書、各種流程、文件簽署,你自己組織推進;嘉敏你留在洛城,配合周律師工作;我要離開洛城兩天。”

“叢教授,你要出差!去哪?後天就開庭,你什麼時回來?”周嘉敏問。

叢陸看看窗外,“我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為後天能到場,我必須現在就走。”

周嘉敏跟着叢陸往外走,“我送你,工作室那邊還有什麼要交待嗎?”

叢陸看一眼周嘉敏,“幫我通知蘇婉,取消明天上午的會,推掉明天下午的活動。”

周嘉敏看着叢陸開車離開,心想他這麼忙,哪還有精力分心楚湘的事。

……

叢陸驅車近五個小時,到達c市,此時天幕已經爬滿了星星。他先到下榻酒店辦理入住,收拾妥當後,又撥通沐又安電話,“又安,把楚湘助理的電話發給我。”

沐又安聽了先是一愣,他從一堆簽字中抬起頭,“楚湘助理的號,我得找下邊人問,我先把楚湘的號發給你?”

“可以,她助理電話號碼儘快問完給到我。”叢陸站在窗口,看着夜空上冷清的月色說。

……

半小時後,叢陸在另一家酒店咖啡茶座約見的楚湘的助理。助理馮小小對於叢陸相約倍感意外,但是有過之前叢陸給楚湘寫歌、在杭州巧遇的經歷,馮小小可以猜出叢陸與楚湘關係匪淺。

叢陸聽助理小馮講完楚湘近一周的情況後,點點頭,“明天送楚湘去墓地後,你們先回來收拾行李,準備明天啟程,返回洛城。記得,別說今天見過我。”

馮小小點頭應着,與叢陸道別後,她抬頭朝酒店樓上看看,真不知道跟着湘湘姐這樣神通廣大的人混,將來會有什麼樣的提升。

次日,楚湘依舊9:00點準時到達陵園,連續幾日她都是如此,一個人在楚荊的墓碑前,從早坐到晚。不想哭、不想鬧、只想安靜地坐着,陪着他。她有那麼一刻曾經想,如果當年不是要叫他哥,自己會不會以另一種身份呆在他身邊。

當年奶奶過世,他整整陪了自己一個月,現在他走了,自己能做的似乎只是在這獃著。

冬日的陽光,沒有溫暖只有照明的做用,楚湘拉拉被風吹亂的圍巾,用雙手抱着自己的肩頭,哥,沒有你,以後還會有誰給我溫暖和依靠?

楚湘回憶着近八年,與楚荊朝夕相處的時光,早以溶入骨血的親情,早以習慣有他的生活狀態,怎麼能一下說忘就忘得掉,說改就改得了。

身後傳來不急不徐的腳步聲,楚湘沒去理會,直至感到肩上一沉,她才低頭看看身上多的衣服,又抬頭看看身邊的人。看到叢陸,楚湘相當意外,她站起來,“叢先生,你怎麼會在這?” 楚湘以為叢陸會說來看朋友或是什麼人。

叢陸看着楚湘沒什麼血色的臉,被風吹得雜亂的頭髮說,“來找你。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上次見你時的狀態。”

楚湘機械地重複着,“上次見我時的狀態,上次?”

叢陸看看楚荊墓碑上的遺像,“我想他和的眼光一樣,更喜歡你以前的樣子。上次,在杭州。”

楚湘仍是機械重複着,“……我以前的樣子,上次,在杭州。”

叢陸把自己手中的白菊放在楚荊墓碑前,“相傳,死去的人會多一雙天眼,他們可以隨時看到自己想見的人,你現在的樣子,肯定不是他想見到的。”

“我哥以前說,他喜歡看我笑,因為我一笑,他就想跟着笑。現在我現在卻怎麼也笑不起來了。”

“看來你不是個好演員,乾安捧你,怕是要賠。”

“叢先生找我有事,工作的事?不好意思,我現在沒心情工作。”

叢陸看看遠處被寒風吹起的塵土,“冬天過去一半,春天不遠了。我找你是有點工作上的事情,但還要問你一件事。你記得多年以前有人對你說過,以後如果沒人保護你,我就來保護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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